第三卷千古姻緣之前世今生 三卷第三十九章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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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甬道的盡頭,出現了一道牆。
柳寒天看到這道牆時,俊目微閉,輕歎一口氣,心想,此路不通,這回真是沒生路了。
禦景昭卻不那麼喪氣,她一直對“指路石”的說法抱著一股希望,如果石碑上所說無誤,那這道牆應該就是“金剛牆”,也就是地下玄宮的入口!
她放下柳寒天,將他身子輕輕倚靠在牆邊,自己走近細看牆麵。此牆用五十六層城磚和灰漿砌成,真是如擎天金剛一般穩穩地站著。禦景昭舉起火折子靠近牆麵,發現牆麵磚頭色調並不均勻,有深有淺,且形成一個“圭”字形的輪廓。
她心下一喜,知道這就是地下玄宮的入口,轉頭對柳寒天說道:“你身上有刀劍沒有?”
無力地倚在牆角的柳寒天靜靜地說道:“我有一把匕首。”他心想,不知這個詭計多端的姑娘這回又發現什麼了,雖然一臉冷淡漠然,他卻是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貼身匕首交給禦景昭。
禦景昭接過匕首,見他貼身收藏,知是重要之物,便輕笑道:“我好象稍微可以讓人信任了。”
柳寒天冷哼一聲,算是表示她這句話不值得理會。禦景昭手持匕首,沿著“圭”字形的城磚縫隙插進去,匕首卡在縫隙中,她用力一扳,喀啦一聲,一塊城磚從縫隙中鬆開來,禦景昭大喜,兩手抓住磚邊,猛力一拉,這一大塊磚頭就從牆中被抽了出來,她正要湊眼過去洞裏瞧瞧時,身後的柳寒天突然沉聲叫道:“小心瘴氣!”重傷不能動彈的他猛然手臂暴長,奮力將禦景昭一把抓了下來,立即和身覆在她纖細的嬌軀上,強壯的手臂護著她的頭。
隻聽得頭頂“撲”地一聲悶響,一股黑色煙霧從洞口漫出,腐敗發黴的氣味隨之充斥在空氣中,這是地下古墓積聚了下知幾百年的黴氣。
在柳寒天偉岸身軀保護下的禦景昭,給嗆得陣陣咳嗽,眼淚鼻水齊下,不一會兒她便意識到柳寒天寬闊的胸膛緊密地貼著她的背,一手圈著她的肩,另一隻大手輕覆在她的額頭上,一股特有的男性陽剛氣息圍繞著她,使她突然莫名奇炒地感到心煩意亂,掙紮著起身,柳寒天手臂一縮,將她抱得更緊。沉靜地說道:“不要亂動,瘴氣還未完全散去。”
禦景昭尷尬地笑一笑,這下她的纖軀更緊貼這名相識不久的男子的強壯身軀,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摟著她的肩頭,溫熱的體溫覆蓋著她全身,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在柳寒天保護懷抱下的一分一秒,都令她有一抹從未經驗過的煩亂。
待瘴氣散去,禦景昭湊近,從洞中看見牆的另一麵仍是無止無盡的黑暗,她拿著匕首奮力繼續扳開其它塊城磚。
過了約莫一時辰,城磚已陸續被扳開,金剛牆上出現一個“圭”字型的大洞,正好容兩個人鑽進去。
禦景昭一雙美胖因興奮而顯得更為晶亮,忘卻叭肉酸痛的地急著探頭看看地道的另一頭。
柳寒天也因她專注興奮的神采,升起一股活命的希望。
“咱們再往前走吧!”
她繼續負著柳寒天往前行,興奮之下,完全忘了身體的勞累和肌肉酸痛,就連背上偉岸男子也變得不重了,又走了約莫幾十尺距離,眼前出現兩扇巨門,門上有兩個怪禽的頭顱,嘴裏各銜著一隻門環。禦景昭走到門前,用力推推門,卻如蜻蜓撼石般絲毫不動,揚著手中的火折,從門縫間看進去,隱約看見門後有一石條擋祝“難道這就是古籍中記載的自來石?”禦景昭自言自語道,發覺柳寒天詢問的目光,她詳細解釋道:“自來石是古代工匠設於門後的一種精密裝置,開門時用一個圓球抵住石條,當棺木放好後,負責關門的人隻要拿掉圓球,石條就會順著圓球軌跡滑動,自動將門扣上。要開這門,就需要一種“拐釘鑰匙”,利用此鑰匙前端像勺子般的部分,來勾住石條頭,藉以推開石門。”
她比畫著對柳寒天說明自來石和拐釘鑰匙的構造,接著問道:“你身上有任何可以充當拐釘鑰匙的物事嗎?”
柳寒天沉吟了一會兒,從衣袖裏取出一截鐵線,便要用力將它凹成勺狀,禦景昭見狀,怕他一用力又會嘔血,連忙一把將鐵線搶了去,兩隻纖纖玉手抓著鐵線前端,使勁地凹。
柳寒天安靜地看著她一雙柔荑因用力過猛而被鐵線擦出累累傷痕,傷口滲著血絲。
冷漠無言的他,由這微小的動作感受到含蓄的體貼,俊美的容顏雖然仍是冷淡,看著禦景昭的眼光卻是親切多了。
“好啦!”禦景昭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揚揚手中自製的拐釘鑰匙,大步走到門前,將鑰匙從門縫中伸進去,小心翼翼地勾住石條頭,用力一拉。隻聽得一陣傾軋聲,兩扇巨門慢慢地開啟了!
她扶著柳寒天慢慢地走進去,待兩人看到眼前的光景,不禁呆立!
這不是一座冷森森的墳墓,而是世外桃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裝飾華麗的寢居,漢白玉製的精巧桌椅,精美絕倫的桌巾和壁飾,以及隨處可見的珍瓏古玩,令人目不暇給,而最令人吃驚的,還是這地宮裏居然有花園!陽光從數十丈高的透天窗上灑落。寢居外就是一處百花盛開的花園,潺潺流水不知是從地底何處湧現,灌溉著這一處地底花園。
禦景昭歡呼一聲,奔到花園裏,朝上看,笑道:“有救了,我們可以想法子從這天窗出去!”
柳寒天冷冷地說道:“你沒有能縱上天窗的輕功。”看到禦景昭如此樂觀,天性嚴謹的柳寒天,忍不住想向她潑冷水。
禦景昭輕笑。“等你傷好就有了。”意思是:得勞煩你老兄背我上去囉!
柳寒天聞言經哼一聲,不再言語,找了個角落盤膝而坐,再度運功。禦景昭眸子裏閃動著好奇的光彩,在寢室裏東瞧西瞧,這不知是哪位女子的繡闔,牆上掛著一幅仕女圖,彩繪丹青,仕女腰若風中之柳,美眸凝睇,栩栩如生,禦景昭嘖嘖讚賞之餘,心想:如果硯雲姊也看到這畫,回去馬上能畫出一幅一模一樣的。
接下來幾日,柳寒天仍是靜坐運功療傷,禦景昭則是四處敲敲打打,看看有無別的通路。
一日,經過一整天的徒勞無功後,禦景昭累得坐倒在地,隨手摘了一顆果子止渴,隨口對柳寒天說道:“你的輕功什麼時候可以恢複?”
已經好幾天不言不語,全心運功的柳寒天俊目緩緩睜開,眼神再度清亮有神,顯然傷勢好多了,沉靜地回道:“快則十天,慢則一個月。”
“唉!”禦景昭輕歎一聲,美眸中充滿無奈。“還得被困在這裏至少十天,在因營養不良死前,就會先悶死了。”
這墓裏,就隻有地下花園的果子可食用,而這該死的美麗花園中,唯一的果樹偏偏又是禦景昭最不愛吃的棗子,她常說:“十個棗子九個酸。”現在卻得每天硬生生地啃十個八個棗子,吃得口中酸澀,滿嘴通紅。她真是想念翰林府餐餐大魚大肉,即使是粗茶淡飯,清粥小菜,現在也令她垂涎不已。
唉,禦景昭腦中想象著佳肴,閉著眼睛一口咬下手中的棗子,忍住喉間欲嘔的感覺,她強吞下口中酸澀的棗肉。
柳寒天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正看著她,俊長的鳳眼裏閃著一抹嘲諷。
禦景昭不甘示弱地說道:“誰像你是鐵錚錚的英雄好漢,就算十天沒得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可是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一餐沒吃就撐不住了,這也沒什麼丟臉的。”
這幾日來,不是絞盡腦汁設法逃命,就是膽戰心驚地逃避追殺,還從事過多的體力勞動當轎夫背著個男子到處走,吃不好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在地宮中找到一個象樣的房間,卻是連一本可以解悶的書也沒有。加上日日對著這個冷麵冷心、不言不語的大冰人,禦景昭覺得心力交瘁,已經瀕臨爆發邊緣了。
柳寒天經過幾日來靜心運功,加上不斷服用療傷聖品玉露丸,傷勢已經穩住,精神也大好,精明細心的他,當然明白這幾天來同舟共濟的夥伴--這個聰穎溫和的姑娘,盡管一直表現得安然自在,但是經曆如此江湖險境畢竟是第一次,終於也沉不住氣了。“是嗎?”柳寒天破天荒第一次,居然也和人抬杠起來,若是讓昊天門眾人,如炎麟聽到,一定吃驚得從椅子上跌下來,從來不多說一句廢話的白虎寒天,居然和一個姑娘抬杠,真是空前絕後。
“可是你心裏是這麼想的,你心裏一定如此嘲笑著:這個不中用的書呆子,連有水果吃還要抱怨。”禦景昭氣憤地說道,一雙美眸因怒氣而顯得更為晶亮。幾日來的擔心勞累,全部化為怒氣發作出來。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心裏怎麼想的?”柳寒天黑眸裏初次閃動著罕見的笑意。
禦景昭見他如此表情,心中更火大,真是不叫的狗會咬人,柳寒天平日少言,一開口便是犀利地反擊。
“你……”禦景昭一時語塞。“你的眼神就是這麼說的。”她已經被怒氣衝得心思狂亂,向來語調中的溫文已不複見,取而代之的是狂躁無禮的語氣。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柳寒天犀利地回道。
“你……”禦景昭怒火高張,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多日來隻食棗子,早已使血液中養分不夠。這一怒火上衝,立即使她手腳酸軟,跌倒在地。
“惡……惡……”她突然覺得一陣止不住的惡心,便伏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
腸胃不斷地翻騰,令她難過得迸出眼淚,這幾日來勉強吃下去的棗子不斷地從胃裏吐出來。
禦景昭纖細的身子隨著每一次的嘔吐止不住地抖動著,手足發冷,冷汗直流,難過至極。
突然伸來一雙強壯的手臂,圈著她顫抖的嬌軀,男性溫熱的體溫,溫暖著她冰冷的身子,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背脊,使她緩下劇烈的嶇吐。
禦景昭虛弱中從眼角瞥見,柳寒天那沾了血漬的白袍在自己身後飄揚著。說實在的,她沒想到這個冷漠的武林高手,居然會來照顧嘔吐的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姑娘,不過她沒有多餘的力氣來驚訝,因為,虛弱的她很快便受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