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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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照著花園,輕佻的撫過花朵垂下的小臉,也跳躍在一旁熟睡的人的身上。
可愛的小吊床上,睡著的是同樣可愛的人。整個人以一種舒服的姿勢躺在吊床上,墨黑色的長發散亂的蓋在身上、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緊閉的眼下投下小小的陰影,嫩粉色的小嘴時不時嘟起,又時不時的輕笑兩聲,似是夢到了什麼好事。
不遠處的樹下,一個人影和樹影投在一起,為這片寂靜平添了些壓抑。而站在樹旁的人,此時也十分壓抑。上官焱緊緊抓住樹幹,指甲硬是將幾塊樹皮扣了下來,微微顫動的嘴角,表明了他此刻十分的不爽。這丫頭,竟然在這裏睡覺,而且也不跟他說一聲,愣是讓他和董事會的人像傻瓜一樣等了幾個小時。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輕重,今天可是為了她正式接管上官家,而特意準備的會議,竟然就這樣被主角放了“鴿子”,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魂……”僵硬地扭過頭,幾乎是一下一頓,聲音比嘴角顫地更厲害:“為什麼不叫醒她?”
魂低下頭,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答道:“主人說,如果隨便弄醒她,就要把魂剮了,所以……”他以為他想嗎?一個是前主人,麵子不能不給,一個是現主人,命令又不能不從,夾在他們兩個中間,他左右不是人啊。
剮了……上官焱已經不是嘴角抽了,而是全身都在顫。那丫頭什麼時候有使用淩遲的權力了?竟然說要把暗部的人剮了,就算他和魂不找她算帳,老頭子也不會放過她的。這丫頭,說話前都不過大腦嗎?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
在上官焱的殺氣籠罩下的魂,也和他一樣,渾身打著顫,隻是性質有本質的不同……
上官焱強行壓住的怒氣,竟比他大發雷霆時更讓人膽寒:“魂,把她叫醒,讓她給我死過來。”
魂的表情在瞬間定格。扭曲的臉,讓原本就不是十分俊美的他顯得更加怪異。叫醒……死過來……少爺還真是勇敢。雖然隻和這位“當家主”相處了幾日,他卻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什麼叫做“披著羊皮的狼。”天使外形,惡魔手段,恐怕使她最真實地寫照了。不過,少爺一定沒被她狠整過,不然決不會這麼“悠哉”地下命令,最少也要花個十來分鍾考慮吧。隻是可憐了他們這些奔赴在最前線的下屬。
在上官焱足以殺人的目光的注視下,魂僵硬地抬起了顫抖地腳,無聲的接近了熟睡著的上官芷。
“主……人,主人……”聲音斷斷續續,卻還是將這兩個字完整的說了出來。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肩。
一下、又一下。熟睡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小手無意識的伸過去,打開了他的手:“魂,你幹什麼?”
看著她輕顫的睫毛,魂鬆了口氣後又強迫神經繃緊,但願少爺可以擋住啊。
“恩?哥,你來幹嗎?大中午的,不睡覺嗎?”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
上官焱冷冷地看著她,眼中的怒火又升了一級:“你記不記得今天有什麼要幹的?”
“幹?”上官芷躺在吊床,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眨著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今天有什麼事嗎?”
“我記得好象有一個會吧……”上官焱的理智瀕臨崩潰的邊緣。
上官芷撓了撓頭,滿臉的疑惑。好一會,才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頭:“好象有這麼回事,不過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哥你去主持就好了。”
上官焱看著她,眯了眯眼,沒有說話。半晌,才深深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你是不是忘了,你接管上官家的初衷?”
上官芷愣住了,好一會才苦笑道:“我怎麼可能忘呢?哥,其實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也是第一次發現上官家太弱了,我們也太弱了。現在的我們,別說幫絮絮了,就算要自保都成問題。”
“可現在不同了。”上官焱扭過頭,看著上官芷:“當年和蒲飄絮齊名的另一個‘天才,’可要重出江湖了。對吧,芷?”最後一個“芷”字,他說的格外用力,調也不知為何,有些詭異。就算北堂雲知道當年的事,也一定不會輕舉妄動,誰叫老頭子是遠近聞名的老狐狸呢。
上官芷低下頭,看著地上不規則的光斑,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凝重:“還是不行啊。就算是這樣,上官的實力還是差太多了,一直以來都隻是靠一個暗部撐著,根本就不注重實質性的發展。沒錯,這件事確實可以拖一陣子,可隻是一陣子而已,北堂雲垂涎上官家這塊肥肉已經很久了,開始的行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現在要他放下,恐怕可能行不大吧。已北堂雲的性格,應該會暫時把矛頭對準司徒家。可司徒振卻是個廢物,白白繼承了那麼大的家業,不知道怎麼用,憑他,能拖夠三個月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前提是在正常情況下。這幾個家族中,唯一沒有黑道力量介入,也沒和黑道沾邊的,也隻有他一個。如果北堂雲動用黑道的力量,他恐怕連兩個月都撐不了,再加上有個蒲風冀在旁邊虎視眈眈,我們最多也隻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去準備。現在,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工夫去管絮絮。”
上官芷抬起頭,臉上帶著不同於以往的深沉的穩重:“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努力把局勢穩住,不讓她有後顧之憂。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得。”
“芷……”上官焱愣住了。這是不是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許久,上官焱才打破了沉默:“父親說得對,你要不就不管這些,可一旦管了就會傾注全力。你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吧,上官家的利益和蒲飄絮要怎樣抉擇。隻是我有一個問題,你明明知道就算掌了權,也幫不了她多少,甚至在將來,還有可能和她成為敵人,為什麼還要去找父親?”
“因為,這是絮絮的願望,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上官芷苦澀地笑了笑,看著不遠處的大樹。絮絮每次,都隻知道用這麼危險的辦法呢。“她知道,我其實一直到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