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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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飄絮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紅眸。沒錯,紅色的眼睛,絕美、妖嬈也淒冽的紅色。
“醒了。”眼睛的主人冷冷地開口,臉上沒有了剛才的驚慌。
小鬼剛才在幹什麼?不會是……甩開腦中可怕的想法,蒲飄絮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裏?”
“迂。”簡單的一個字。釗廉月操起雙臂,靠在牆上,冷冷地看著她。
釗廉迂啊……也對,能命令小鬼的,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
“緋姬呢?”她跟釗廉迂那時候應該廢了不少時間,緋姬不可能追不上來,除非是……出事了。整個釗廉家,高手是不少,可能讓負責戰鬥和暗殺的右翼首領緋姬受製的,卻寥寥無幾。而很不巧的是,這個小鬼就是其中之一。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人。
銀鱗一般的發在月光下格外耀眼,細長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比寒冰還清冷的眼睛。紅色本是妖媚之色,可在他身上卻隻有冷。薄薄的唇緊抿著,蒼白的唇色更顯冷酷。隻是這樣靜靜站著,卻讓人移不開眼睛。這個小鬼,根本就是以前的釗廉迂的翻版。
想到釗廉迂,蒲飄絮的心不禁沉了下來,那家夥,還真是狠。
“右,迂。”顯然對她的發呆很不滿意,釗廉月又酷酷地甩出了兩個字。
拜托,小鬼,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蒲飄絮的嘴角抽了一下,臉上滿是無奈。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是這附表清,現在都快十年了吧,還是那附表清,這個小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右,迂。”右的話,說的是緋姬吧,至於迂,不用想,是釗廉迂了。兩個字組合在一起,述說著一個殘酷地事實:緋姬到了釗廉迂手裏。她最不想看到的事終於發生了。用緋姬牽製她嗎?真是不枉她說他老狐狸一場。
“是你幹的。?”隨是問句,可她心中卻早就有了確切的答案。
釗廉月沒有看她,隻是盯著門,冷冷地點了點頭。
果然,最後還是得出動小鬼。
“這裏,是夜宴。”能看地住她的地方,也隻有這裏了吧。她要走的話,有必須先過小鬼這一關。這個小鬼可不好對付啊。真諷刺,竟然又回來了。當年走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跟釗廉迂說再也不會回來的呢。笑在臉上浮現,卻比哭還淒慘。
釗廉月撇了她一眼,說道:“明,貨。”
什麼?明天就有貨送來了嗎?她到底睡了多久?手撐住頭,努力回想睡著前的時間。
“一。”釗廉月就像會讀心術一般,說出了她的疑慮。卻如晴天霹靂,不偏不移,正好砸在了她的頭上,一陣暈眩。難怪,一天的時間,足夠釗廉迂來個翻天覆地了。
可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此時釗廉月眼中的鄙視。其實,她也不能說小鬼什麼,竟然會被那麼點麻醉藥弄暈一天,真是有損“翼”的名聲。看來自己需要進行特訓了。真是的,安逸永遠都是他們的天敵,可自己竟然還傻傻的上了它的套。也難怪小鬼會看不起自己,想當年,這個道理還是她跟小鬼說的呢。
緩緩呼出一口氣,蒲飄絮抬頭看著昏暗的天花板,懊惱地搖了搖頭,低聲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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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乖的孩子。這是她看到罌時的第一印象。
隻可惜落到了她的手裏。這是她緊隨其後的想法。
“隻有一個?”看著身旁半睡半醒的釗廉月,問道。
釗廉月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隻有一個?太看不起她了吧。雖然說退出了幾年,可還沒落沒到這種程度吧。
釗廉月看了她一眼,竟躺到沙發上,睡著了。
這個小鬼……也太不給她麵子了吧。雖然也清楚他的難處,可這並不代表她的麵子就能被他這樣活生生地扯下。
“喂,你叫罌對吧。幫我把他叫醒。”看著釗廉月,眼中泛出惡魔專屬的陰損。
罌抬起頭,愣住了。這個人就是止戰之殤?傳聞中最嗜血、最殘忍的頂級調教師?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卻沒有顯得單調,反而將他的邪媚更好地襯了出來;墨藍色地發用銀簪盤起,上麵還滴著水,似乎剛洗過;小水珠折射出的紅光映在他深黑色的眼眸中,流光異彩,妖媚異常。可不知為何,罌的心底竟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如毒蛇一般,纏繞著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不耐煩地看著他,聲音裏隱約有了怒意。
“哦……”罌有些慌張地站起,戰戰兢兢地向沙發走去。
七米、六米、五米……隨著距離的縮短,罌的身體也抖的越來越厲害。咬了咬牙,堅持著走了過去。
一米……罌緩緩將身子探了過去。
“那個……”
一瞬間,他的脖子驀地感到一陣涼意。誰都沒有看清釗廉月是怎麼出手的,除了“殤”。
血滲了出來。罌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恐懼幾乎要讓他室息。
“不錯,小鬼,有進步。”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釗廉月的刀終於離開了他的脖子,罌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急促地喘著氣。
“你想讓他死嗎?”很難得的,釗廉月一次說了這麼多字。如果他不是咬牙切齒的話,絕對會有人歡呼慶祝。
“師傅試試徒弟,又沒犯法,你那麼生氣幹嗎?”眼角還帶著陰謀得逞的得意,卻笑得十分無辜:“而且小鬼,你不覺得自己的防禦還做得不夠嗎?敵人到了一米左右才反應。剛才的要不是個人,而是個炸彈,你現在早就和上帝約會喝茶去了……”
釗廉月拿刀的手微微顫抖著,原本就是血紅色的眼睛,因添進了嗜血的欲望,而更加豔紅。隻是試試?那你為什麼不自己來?你知道這小子有多金貴嗎,要是出了什麼事,迂一定不止殺了他這麼簡單。用力抓住顫抖的手,咬住唇,努力克製著。可惡,為什麼總是這樣,隻要一生氣就想殺人。而這丫頭,總能讓他失去理智,準確地說,就是挑戰他的極限。
“小鬼,你的眼睛變紅了。真是的,這個壞毛病怎麼總是改不了?”殤笑著走過去,挑起他的頭發,玩弄著,完全無視他的暴怒。“不想死的話,就馬上出去,不然會怎麼樣,我可不能保證。”轉過頭,對一旁發愣的罌說。隨意的笑後,隱藏著的是來自地獄的殘忍,還有淒美的、無盡的悲傷。
罌愣住了,喉嚨微微抖動了幾下,緩緩推倒牆邊。背緊緊貼著牆,顫抖著退出了屋子。輕輕閉住門,踉蹌地走到一邊,靠著牆,身體無力地劃下。好可怕,那種眼神。自己真沒用,竟被一個眼神嚇成這樣。頭埋進雙腿間,淚無助地劃下。可是,為什麼會那麼憂傷?止戰之殤的眼神不該是那樣的。那種絕望,不是隻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有嗎?那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眼裏?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抱緊顫抖的身子,無助地哭泣著。
被遺棄的靈魂,注定是要被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