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深井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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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家
“老爺,大小姐回來了。”護院高普扯著大嗓門喊道。
“快迎進來。”
“爹爹,”春花剛踏進院子就迎向老爺子,“有沒有想人家。”故作小女兒情態地對著老爹撒嬌一番,尉遲老爺一陣惡寒。
“行了行了,你別來這套。我有事和你商量。”這大女兒生得鬼靈精,又會精打細算活脫脫她娘的翻版。自夫人走了後也就隻有她能和自己這個做爹的商量點正經事兒。
“我知道,是迎夏的事情,對吧。”
“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爹爹真的覺得咱們家迎夏和佟大公子不配。”
“什麼配不配的,這根本就不對啊。”老爺子聲音頓時竄了八度。
“尉遲伯父,澤清認為有情人相愛並未有何不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不像話。”老爺子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爹爹,你別怪他,是女兒帶他來的。”
“什麼!”老爺子氣得臉發青。
“爹爹,別生氣嘛,女兒再不帶他來,迎夏那可能就要挺不住了。”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忠叔的聲音:“老爺,大小姐,佟大公子,不好了,大少爺他投井了。”
“什麼!”三人同時尖叫。
佟澤清來尉遲家也不算少了,對尉遲家地形也算是輕車熟路。來到井邊二話沒說就跳了進去。
“佟大少爺使不得啊。”忠叔邊跑邊喊。
奈何人已經跳了進去。
“忠叔快撈人啊。”尉遲老爺大喊道。雖然被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震撼到了,但還是很快回複了鎮定,張羅著救人。
“爹爹!”稚嫩的聲音響起。
“別煩我,沒看到我在救人嗎?”尉遲老爺不耐煩的說。
不對,等等。這聲音。
“迎夏你怎麼在這。”
“澤清哥送我的泥人掉進井裏了,我想下去撈小雲子看見了就說他讓忠叔想辦法。”
“什麼!”抬頭瞪了忠叔一眼,後者自覺的底下了頭。
“老爺,誤會誤會啊。”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以高八度音調傳來,“尉遲老頭你還我兒子。”
尉遲老爺回頭一看正是佟老爺。
“佟伯伯,別顧著吵了,快救人吧!佟大少爺在井裏,現在天這麼冷,多耽擱一分就多一分危險。”春花在一旁勸說正欲發飆的佟老爺。
什麼,他剛剛接到消息說兒子逃家去了尉遲家,本是來逮人的,沒想到兒子居然投井了,當下控製不住暈了過去。
“忠叔快帶佟老爺下去休息。”春花吩咐道。
“是。”恨不得腳底抹油的忠叔如得特赦,立刻架起佟老爺直奔客房。
一陣忙亂後,在高護院的牛力下佟澤清像死魚般的被繩子吊起。迎夏一見立刻撲上去嚎啕,任誰也扯不下來。沒辦法眾人隻能連同迎夏一起把佟澤清扛到房間裏。
一番折騰後,佟澤清總算是恢複了神智,看到身邊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流的迎夏忍不住開玩笑說再哭就不要他了,嚇得迎夏立刻停止了哭鬧。
“迎夏乖,回房間等我好嗎?”
“那,那你不會再走了吧。我聽小雲子說你不會再回來了,就好傷心,飯都吃不下。每天隻能看著你送給我的泥人,今天泥人掉到井裏了,我好著急,就想跳進去撈。但小雲子說他會找人來幫忙,所以我就回房了。可回房沒多久,就聽到家裏有人喊救命,然後就看到了爹爹他們圍在井邊。然後,然後就看到了……嗚。”說完又要哭了。
“不哭,不哭,迎夏,你看這是什麼。”
佟澤清把有些變形的泥人從衣袋中拿了出來。其實這是他入水前胡亂從井壁上抓下來的東西,沒想到竟是他送給迎夏的泥人。
“誒,我的泥人,”迎夏接過泥人看了看,突然眼圈又紅了哭道,“我不要泥人,我不要了,我要澤清哥好好的。”
“乖了。不哭啊,不哭。”單手輕撫迎夏的背,就像那天夜裏,他們第一次相擁後他也是這麼輕撫著他的背,那一刻他可以感覺到一切都如初生般純淨。對於他來說迎夏就是他的寶。
本要踏入房間的佟老爺和尉遲老爺都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忠叔很是知趣的關上了門。
佟府
“總之就是這樣,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修養十日後,佟澤清帶著迎夏去見佟老爺。雖然還是不怎麼看得慣這個春迎夏,但為了兒子他也忍了。
“沒問題的爹,我和迎夏立刻準備。”佟澤清眉眼鼻唇都笑開了花,對於自家老爹的要求當然是連聲應和的。
其實佟老爺的要求也是尉遲老爺的要求,兩位和春花商量後決定讓他們去管理鄰鎮的幾家米行,在那即離家不遠又能避避流言,待風頭過了再回金陵。
臨行前,佟澤清找到了送行的春花。
“大姐,忠叔的口誤究竟是……”
“噓”
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