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夢熊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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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頌寒帶著一身寒霜夜露走過賽家草坪,跟著泉叔第一次來到了處處彰顯著威嚴大氣的賽家公館,傭人恭敬地守在各自崗位,在他路過時,低頭問好。
“三少夫人這會兒還沒有清醒,醫生說,還沒適應開骨的疼,到極限暈了過去,暫時陷入了修複機製,醫生一直等進度,說這是正常過程,您不用擔心在前麵。”泉叔說著現在的情況。
居頌寒凝重地點點頭,問道,“他這兩天吃得多嗎?每天活動嗎?”
“進食少多了,愛呆在房裏,大概是身上難受得厲害。”
居頌寒來到黃立崖呆著的房間,就看到賽霍非一雙通紅的眼,俯下身貼在黃立崖耳畔說著話,一隻手似乎細微抖著,像似害怕著極力要喚醒對方。
見居頌寒到來,賽霍南打了招呼,朝對方握手,表示了感謝。
老爺子從窗邊轉過身來看居頌寒,居頌寒很適時地和老爺子問好,並和醫生交流了現在的狀況,居頌寒談到黃立崖小時候的心理缺陷,孕期缺乏安全感,正常的產程他很有可能受不住,有很明顯地憂鬱,缺乏信心。
醫生結合檢查的數據分析說,“胎兒發育很好,都是正常頭圍和體重。產夫很年輕,身體條件是可以負擔的,如果因為心理原因去剖腹有些得不償失,太不劃算。”
居頌寒擰緊眉頭道:“先試試看。”
一家人一夜未眠,天蒙蒙亮,黃立崖轉醒,閉著眼皺著眉疼得哼起聲響來,“嗯呃——……疼!”想要擺脫這種煎熬。
賽霍非急道:“老婆我在!不怕啊!”
居頌寒用布巾擦去他額頭汗水,鎮定地安撫他,黃立崖含著淚呼吸急促不得要領,疼痛間:“哥——,我疼!”
“老婆,別急別急,快了,再忍忍!”
超出忍受範圍的黃立崖崩潰大喊:“都怨你,才跟你幾天啊?就讓我這樣!”
轉頭很有力氣地啐起罪魁禍首,“嗚嗚……都怨你,都怨你……我是不是要死咯?怎麼能這樣疼!我受不了了……”說著不滿意,報複起來,掙開被某人緊握的手,自覺用力捶起賽霍非的胸口,賽霍非滿臉心疼地附和,“怪我怪我,就這一次,你堅持堅持,我們就有兒子了!”
哭著又偏頭對居頌寒說,“他自己要出來了,我沒用力!哥!啊——”一聲比一聲越來越高亢的痛呼,驚厥了整棟樓的神經。
醫生清退兩人讓出位置,慘叫聲不絕於耳,最殘酷的情景讓人不忍直視,老爺子和賽霍南背過身去。賽霍非滿臉淚痕,不停地機械化地說:“老婆堅強,堅強!就快了!我一輩子都愛你!”
居頌寒看著過於血腥,著急也失了分寸,急道:“住嘴!聽話!”
黃立崖委屈地看著居頌寒,含著淚拽著扶手。居頌寒深吸一口氣對他說:“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你不能有事。既然選擇了,必須要承擔,不能退縮,要學會堅強!孩子就要出生了!”
黃立崖嗚嗚咽咽了哭了會,漸漸咬住布巾,強迫自己聽話,嘶吼聲壓抑在喉嚨裏,淚水模糊了雙眼,在場的親人都感動不已。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給他打氣,裝滿了黃立崖的腦袋,關鍵時刻來臨黃立崖大腦空了一片大白,什麼聲音都消失了,接著一聲穿破氣流的清脆啼哭聲劃破了空間,把黃立崖拉了回來。
黃立崖慢慢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深紅色的、嗷嗷叫喊的大塊肉團被放到自己的胸前,大男人兩手接過抱著,痛哭流涕,那聲響比孩子大多了,房裏大人小孩開始內卷比誰更會哭。
居頌寒起先感慨,時間一長看著認真哭著的黃立崖又覺得好笑起來,這是一對完全沒法長大的父子倆吧!
賽霍非過去環抱著老婆兒子,說:“老婆,兒子沒你會哭!你給他個撐頭機會吧!”
黃立崖驚醒,用頭狠狠頂過去,含淚罵道,“我生的,我說了算!你還敢跟我提意見!”
賽霍非紅眼笑,指著兒子爹腹部,又按著自己胸口道:“對對!都你說了算,這還有一個,你能不能快點生了?我現在有點兒受不了,喘不上氣,好像得了心髒病,我怕到時你看不到我,要罵我……”大高個腳步有些不穩,臉色細看的確蒼白。
黃立崖一下慌了,把兒子遞給居頌寒,急著喊醫生說:“醫生快、快給他看看,可千萬不能有事!”
賽霍非俯下身抱住老婆,低聲說:“我沒事,我要看著你平安才能放心,老婆!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你其實很勇敢!我心疼你!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苦了!”
黃立崖聽著感動起來,伸出手也抱住大高個:“老公——!嗚嗚嗚……”
屋裏一群人…………
兩個自我感動的夫夫忘記了現下最重要的任務了嗎?
直到這天午時,黃立崖最後做到了毫無怨言,即便疼了很久也流了很多血,也沒再埋怨一句話,熱熱鬧鬧和自家老公開啟了含情脈脈,順便生個娃的最佳恩愛模式。看酸了一屋子的單身漢們,居頌寒看著威嚴的老爺子和老公哥哥流露出的真切緊張,絲毫不在意黃立崖打壓老公的“狂言壯語”,這種放肆在他見識過的世界中根本不存在。好氣又好笑地說,“現在看來,豪門媳婦真是為你量身定做的身份。”
這天賽家長孫們誕生,還是對非常可愛的雙胞胎兒子,老爺子大喜,馬上昭告了生意場上的朋友,給賽拓旗下員工包了大紅包,簡直是要與天同慶的節奏。
小劇場:
黃立崖抱著葵葵講故事哄兒子睡覺,小霸王賽廷驛囝囝蹬著短腿踩著爸爸腳背攀爸爸腿硬是爬上來,“叭叭,我要——”作勢要他手上的繪本書。伸手去抓,小胖腳交替踩在他大腿上蹦噠。
黃立崖一手抱著昏昏欲睡的老二,拿書的手抬高,凶道:“你給我下去!”
一歲半的兒子充耳不聞,一心隻要他手上的東西,“喂!你聽不聽話的?”
抓叭叭手,打叭叭臉,搶不到,生氣地把弟弟也打哭了。
“你反了你?!”黃立崖一手把書扔遠,起身讓兒子倒在軟塌塌的沙發內側,手裏哄著哇哇大哭的葵葵。老大努力爬起來,向前拍了一下,那意思是要打叭叭,嘴裏學著老虎叫聲,嗷嗚嗷嗚。
黃立崖轉身,對著廚房那邊的金苑兒喊到,“媽——,媽——,囝囝睡醒跑出來啦!”
金苑兒應聲,黃立崖再回身,他家囝囝,倒著爬下沙發,腳剛剛著地,嘴裏又學著狼聲,嗚——,好似嘚瑟得意似的,一點害怕和怕人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像誰啊?”黃立崖嘀咕。
金苑兒看到這一幕,笑道:“像他二伯。”
“啊?”黃立崖哭笑不得,道:“媽你是認真的嗎?”
金苑兒抱起囝囝喜歡得不得了,親親左邊的小臉蛋又親親右邊的,“外甥像舅,這也差不多!”
“啊?”還能這麼解釋,這回終於找到老公和自家老大不那麼和諧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