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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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入了義城以來,除了漫天迷霧以外,未見人影,也未有一絲聲響,鳥叫蟲魚聲都沒有,詭異的氣息籠罩著這座城。兩人越往裏走,迷霧越濃,還夾雜著絲絲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起初兩人還能見對方輪廓,大概走了一炷香後,已經絲毫無法視物,隻能依靠身邊人的衣袖觸感判斷對方還在身邊,兩人跟著引魂蝶的指引前去尋找城鎮中僅剩的活人,突然,一道細瘦的黑影擦著他快速奔過。
這道影子來得極其詭異,緊緊擦著他的身側跑了過去,刹那間就消失在了濃霧裏。避塵自動出鞘,追著那道身影而去,倏地又收回來,合入鞘中。
剛才那個貼著他溜過去的東西,跑得太快了,絕對不是人能達到的速度!
藍忘機道:“留神。戒備。”
雖然剛才隻是擦肩而過,可難保下一次,它就不會做點別的什麼了。
魏無羨起身道:“你剛才聽到沒有?”
藍忘機道:“腳步聲,竹竿聲。”
兩人原想向著竹竿敲擊的聲音追去,引魂蝶卻自發從眉心花印中掠出向著另一方飛去,魏無羨看了藍忘機一眼示意,兩人了然向著引魂飛去的方向追去,不到一會就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很慢,很輕,仿佛許多人正在謹慎地朝這邊走過來,卻偏偏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即時警惕地防備起來,魏無羨祭出小扇使出靈力向前輕輕一拂,前方一片迷霧被暫時吹開散去,閃過一抹緋色光芒,剛好照亮前方的一片地方。
對麵的來客也覺察了這邊有人擲出了什麼東西,立即反擊,突然發難!
數道光色不一的劍芒殺氣騰騰襲麵而來,避塵從容出鞘,在魏無羨麵前遊了一遭,將劍芒盡數擊退斥回。那抹緋色亮光剛好映出對麵一陣人仰馬翻,手忙腳亂的畫麵。看到對麵都來人,藍忘機立即收回避塵。
魏無羨見靈蝶又重回了自己的肩膀,知曉應該是引他們來這群小朋友這邊了,他們身上沒有陰氣,所以,引魂判斷他們沒有危險。
魏無羨看著對麵道:“金淩,思追??”
一群少年見著對麵兩人,如蒙大赦,一股腦圍了過來。除了金淩和藍家的一群小輩,還有七八名身穿其他家族服飾的少年,遲疑之色仍未褪盡,應當也是身份不低的仙門世家子弟。
金淩和藍思追藍景儀幾人快速的跑到魏無羨麵前,金淩將劍抱在胸口對著魏無羨道:“怎麼又是你。。。。。”
藍思追則是驚喜道:“無羨前輩,含光君,你們怎麼也來了?”
魏無羨看著這群小朋友一一回複道:“我們是跟著鬼手來的,你們呢?你們怎麼都在這裏?來這裏多久了?可有見著什麼異象?”
這群小朋友也是少年心性,見魏無羨和金淩還有藍家小輩相熟,也自發熟絡到跟前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說起自己的遭遇,亂哄哄吵成一團,魏無羨有些頭大的想製止,但是突然傳來一陣“嗚嗚嗚”的聲音,魏無羨立馬道:“怎麼了?你們還在嗎?”迷霧對麵依然隻有“嗚嗚嗚”的聲音,無人應答。
原來這十幾個世家子弟都是被人引來這裏的,他們在路上都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就是在房門前遇到了有人特意留下的死貓,飯食裏都發現了也死貓皮毛,而且,沿路都有人留下痕跡,他們追著這些痕跡道了櫟陽,然後發現對方都在追查同一件事,就一起結伴來到了義城。
藍忘機見這人問著對麵,沉聲道:“聒噪,禁言。”
魏無羨:“。。。。。。”魏無羨不禁想起自己和藍忘機剛好也是從櫟陽南下蜀東,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有誰在刻意引導著這群懵懂的小朋友和這邊的二人聚頭一樣。
引一堆懵懂的小輩到一個危險未知的地點、麵對一具凶屍殺性十足的殘肢——這和當初的莫家莊之事不是一模一樣的套路嗎?
正在此時,迷霧中傳來一陣喀喀喀、噠噠噠,刺耳異常的竹竿敲打地麵的聲音。
那陣竹竿敲打地麵之響,忽現忽隱,忽遠忽近,令人完全無法判定方位,更無法判定,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發出這種突兀又詭異的怪聲。
魏無羨道:“都過來,靠緊,別亂動,也別出劍。”
一群少年立馬聽話的來到魏無羨和藍忘機的身邊,收起了劍。迷霧之中,一群小輩亂七八糟的出劍極有可能還未傷著敵人,倒把自己人先傷了。靜候半晌,好似禁言已解,一名世家子弟小聲道:“又是這聲音。。。。。。它究竟要跟著我們到什麼時候?”
魏無羨問道:“他們一直跟著你們?你們進城多久了?”
藍思追道:“我們進來快半炷香的時間,進城之後,擔心霧太大走散,所以我們一直聚在一起,但是就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快一下慢,前方大霧裏還看到了一個朦朧的白色身影,但是追上去又不見了,然後這聲音就一直跟著我們。”
魏無羨好奇,剛剛進城的時候,他和藍湛也聽了這竹竿敲擊的聲音,還閃過一個極其矮小的影子,現在這群少年也聽到這個聲音,而他們進來了一柱香,而少年們才進來一炷香,沒理由這群少年還走到後麵去了。
正在此時,左前方的白霧中,傳來了腳步聲。
魏無羨和藍忘機立刻靈劍出鞘,少年們也紛紛抽出了準備戰鬥。
魏無羨看著逐漸逼近的七八條歪歪倒倒的人影浮現在白霧之中。以義城中白霧的濃度,能看到它們的身影,就代表它們已經靠得極近了!
避塵的冰藍色劍芒破出白霧,圍繞著眾人,在空中飛劃出一個銳利的圈,將數具走屍齊齊攔腰斬斷,旋即收回鞘中。
不對,行走緩慢,帶有腐臭之氣,肯定不是什麼高階凶屍,這是低階走屍,引魂說過,這裏麵全是凶屍,為何又會出現這些低階走屍,魏無羨還未來的及想,一名世家子弟大喊道:“又有走屍過來了,這次數量好像還不少!”
“哪有?我沒聽到腳步聲啊?”
“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呼吸聲……”那名少年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多可笑的話,訕訕閉嘴,另一名少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呼吸聲?走屍是死人,怎麼可能會有呼吸聲。”
話音未落,又有一道粗壯的人影撞了過來。避塵再次出鞘,那道影子的頭身分離,同時發出“潑潑”的怪響,離得近的幾名世家子弟連連驚叫,魏無羨擔心他們受傷,忙道:“怎麼了?”
藍景儀道:“那具走屍身上噴了什麼東西出來,好像是什麼粉末。又苦又甜,又腥!”十分倒黴,剛才他恰好想開口說話,嘴裏進了不少粉塵,顧不得儀態,一連“呸”了好幾下。走屍身上噴出來的東西那可非同小可,粉末還在那片空氣中肆虐,如果貿然靠近吸入肺腑,比吃進了嘴還難辦。
魏無羨道:“你們都離那片地方站遠點!你快過,我看看。”
藍景儀道:“哦。可我看不見你,你在哪兒?”
魏無羨小扇一拂,紅光閃過,暫時能視物,但是這一瞬間,魏無羨突然眼前一黑,前方沉沉逼過來一張黑色的臉孔。之所以為黑色,是因為這張臉上,覆蓋著一層濃濃的黑霧!
藍忘機正在解決包圍了那群小輩的走屍,默然不語,飛梭般挾著一股淩厲劍氣遊走的避塵穿梭在走屍群中。
而這名霧麵人則快速伸手抓向魏無羨腰間懸掛的封惡乾坤袋,一抓到手,然而,乾坤袋陡然間鼓脹起來,繩結斷裂,爆出三隻糾結作一團、怨氣滾滾的惡靈,劈麵朝他襲來!
魏無羨趁他躲避,祭出彼岸靈劍對著鬼麵人直麵橫掃,逼得他倒退一步,鬼麵人也解決了一團惡靈,陡然抬手反手拔劍抵擋,魏無羨出手極快,靈力深厚,動作矯捷的隻能看清緋色衣袍的影子,長刃揮動,並射出奪目都凶光,每一次利刃紅芒一閃,都有血珠噴灑,響起布帛撕裂都聲音,鬼麵人逐漸無法招架,身上全是濃稠的血,在大霧彌漫中透出濃重的血腥氣息。
藍忘機聽著幾下劍刃刺穿衣物的聲音,心下大驚:“無羨,你受傷了?”
魏無羨一邊揮著彼岸一遍回複道:“怎可能!”
那人似乎冷笑了一下,挺劍再戰,彼岸的光芒和鬼麵人都劍擊之聲越來越遠,心道這人是想引開自己啊!隨即提劍追著鬼麵人掠去。
而藍忘機解決了一群低階走屍後,看到自家小輩和其他的小輩好似受了傷,擔憂著魏無羨也無法放任這群小輩不管,隻好走到這群少年麵前道:“可有事?”
藍思追見自家含光君更為冷漠的臉,心道為啥留下的不是無羨前輩,還是恭敬地回複道:“含光君,他們有點站不住了!”
藍忘機檢查了一遍吸入粉末的小輩,心中已然知曉這是中了屍毒,中屍毒的原因一般是被屍變者抓咬,或者傷口沾染到了屍變者的壞死血液。藍忘機靜默:如不及時救治血液流遍全身後,恐有屍變之險,現身上也未帶屍毒丸,需盡快找尋一處安全之所解毒才是。
藍忘機立即讓這群小輩把中了屍毒的人都背起來,然後去找尋一處有人的房門敲門。
金淩雖不知為什麼要房門敲門,還非要找有人的房門敲門,但是,下這個命令的人是含光君,金淩卻立馬去執行了,雖然藍忘機本人並不會為難小輩什麼的,但是看著藍忘機那張麵無表情的的冷漠臉,還有在大梵山上禁言自己都經曆,現在是見到這人就發怵。
眾小輩沒中毒的背著中毒的,沒有背人的都去敲門,查看是否有人開門,大概半盞茶後,金淩終於敲開了一間有人的屋子!
這條長街旁每一家、每一戶都把門閉得嚴嚴實實,任怎麼敲也巋然不動。金淩越敲越是煩躁,恨不能直接破門而入去找人了。藍思追卻是一直心平氣和,敲到第十三間鋪子,重複著那句重複了數次的話:“請問有人在嗎?”
忽然,門板動了一下。一條細細的黑縫被打開。
門裏很黑,看不清門縫之後是什麼,開門的人也沒有說話。靠得近的幾名少年不由自主後退了一小步。
藍思追定定心神,道:“請問是店主嗎?”
半晌,一個蒼老古怪的聲音從門縫裏泄漏出來:“是。”
藍忘機走了過來,將藍思追攔在自己身後,對著店主道:“店主,我們初來此地,迷霧太大有些疲憊,可否讓我等再此歇腳片刻?”
那個古怪的聲音道:“我這店,不是供人歇腳的。”
藍忘機看著這個店主麵色黑青,頸部自下巴處還有詭異的黑紋,雙眼無神四肢僵硬,卻如正常人般行走說話,身上陰氣深重,看來是未死之前被煉製為活屍,麵色凝重,寒霜更甚,跟在他身邊都小輩不由得退後幾步。
活屍乃是由活人所煉製,生生將活人喂下屍毒粉,受到屍毒粉侵害的身體會逐漸屍化,這些屍體被施法保證與生前一般無二,但內部的靈魂已經空缺,可以用於煉製成凶屍,或者奪舍之用,而這些活屍靈識還在,雖已無魂,靈識卻還能支配著身體繼續做著生前的事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
看來有人特意煉製這些活屍,想是為了模仿魏無羨煉製的鬼將軍了。
藍忘機道:“我們僅是歇腳,片刻便走,還望店主行個方便。”
藍忘機緊緊地抵著門,這位店主推門未果,門縫被稍稍打開了些,雖然看不清屋裏的陳設,但已經能看清,門後站著一個滿頭灰白、麵無表情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雖然勾腰駝背,乍看非常蒼老,但其實皺紋和老人斑不算很多,說是位大娘也可。她打開了門,讓開了身,看來是願意讓他們進去了。
金淩大是驚詫,低聲道:“她竟然真的肯讓人進去?”
雖然沒有人回答他,金淩暗自尷尬也不再說話,跟著藍忘機三步兩步進了屋子。
雖然這座義城詭異森然,但是世家弟子們好像對藍忘機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見藍忘機和金淩還有藍氏子弟都進去了,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起中毒後僵立不敢動彈的同伴進門。那老太太冷眼在一旁守著,等他們進門了,立刻把門關上。屋子裏登時又是一片嚴嚴實實的黢黑。
而老太太並沒有受到關門後的黑暗影響,依然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藍忘機道:“思追,點燈。”
藍忘機道:“是。”藍思追剛好站到一張桌子旁,慢慢摸索,摸到一盞油燈,摸了一手陳年老灰。他翻出一張火符,吹燃,剛剛把它湊近燈芯,無意間抬眼一掃,刹那間一陣冷氣從腳衝到頭頂,頭皮轟的麻了。
這間店鋪的堂屋裏,密密麻麻、摩肩接踵、擠滿了整整一屋子的人,個個睜大了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他不由自主鬆了手。在那盞油燈險些摔到地上之前,藍忘機伸手一撈,將燭台搶救了回來,從容地在他另一隻手裏還在燃燒的火符上一擦,點燃了它,眾人這才覺察,這滿屋子裏站的,不是真的人,而是一大群紙人。
金淩原本已經把劍拔|出鞘三分,見隻是一家賣喪葬用物的店鋪,不易覺察地鬆了口氣,收劍入鞘。眾人好奇的看著這屋子裏擺著的神態各異,大大小小的紙人,五顏六色濃妝豔抹的,越是鮮豔越是陰森!桌上還擺著各種蠟燭元寶的祭祀用品,覺得這種經曆簡直比夜獵普通的妖獸還要刺激!
霧氣再濃也濃不進屋子裏,進入義城之後,他們到此刻才能輕而易舉地看清對方的臉,倍覺安心。
藍忘機又道:“可有廚房?”
老太太似乎不喜火光,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那盞油燈,道:“廚房在後麵,自己用。”說完,她便躲瘟神一樣地躲到另一間房裏去了。她關門的聲音極大,聽得幾人一抖。
藍忘機對著眾人道:“不可打擾店主,思追,隨我去廚房。”
金淩雖怵藍忘機,但是還是想知道這含光君不想著救人,去廚房做什麼?都是什麼毛病!!
藍忘機和藍思追在廚房搜查了一番,找到了一壇子糯米,吩咐藍思追將它煮成粥給外麵中屍毒小輩服下,見金淩也在,就囑咐兩人煮完端出即可。
二人自是聽命,藍忘機走後,兩人好一番清洗廚房後,才開始煮粥,而金淩一臉煩躁:“藍思追,你們家含光君是餓了嗎?外麵的人都中了屍毒,他還在這裏煮粥?”
藍思追道:“含光君既然叫煮粥肯定有煮粥的道理,我們隻管煮好端出去就好。”
金淩見這人一點意思都沒有,也不再說話,兩人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一人淘米一人煮水,一人看火一人添柴,配合的還算默契,粥端出來後,按照藍忘機的囑咐給中毒的小輩喝下,沒過一會,眾小輩就發現自己不適感慢慢好了。對含光君的崇拜更甚。
而藍忘機從囑咐兩個小輩煮粥之後,就外出查探,還給屋子設了禁製,屋外還是靜靜一片,根據魏無羨所講,這城裏應該全是凶屍才是,但是進到來現在隻是見了幾十個低階走屍,或者還有一些活屍,但是凶屍卻一個沒見,而且,魏無羨說的十幾個活人,是指的小輩,還是另有其人?既然是下毒,為什麼要下如此輕的屍毒,藍忘機深感一切都不尋常,更加擔心魏無羨的安危。
藍忘機回到屋子裏時,眾小輩已經活蹦亂跳了,紛紛湊到藍忘機麵前,藍思追道:“含光君,無羨前輩他不會有事吧?”
藍忘機道:“不會。”隻是揣緊了避塵的手顯示出他並沒有麵上一般雲淡風輕。
修整半晌,然後吩咐眾小輩捂好口鼻屏住呼吸準備離開,而就在此時,長街遠處,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帶有聲聲低吼,像野獸又沒有生氣。
直到妖霧稀薄了一陣,此刻又逐漸流動起來。隻見,一大群帶著極重的怨氣向這邊襲來,藍忘機趕緊讓小輩們回到屋子下了禁製,自己則避塵出鞘,一道藍光閃過,撲在前麵都幾具凶屍身體被避塵切成兩半,卻止不住後來繼續撲上來的屍群。
而藍忘機再次發現了,這些凶屍,在義城,這些凶屍的恢複能力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快,剛被劈成兩半的凶屍沒過一會殘肢斷臂便自動接上,重新向著藍忘機撲來,藍忘機隻能再次運起靈力直接打爆凶屍頭顱,大量靈力導致凶屍腦漿四濺,沒過一會戰鬥的場地頓時滿地殘渣好不滲人。
屋子裏的小輩們看到如此殘暴的打法,又對藍忘機產生了更深層次都恐懼和敬畏,又對場外包圍的凶屍感到陣陣恐懼。
金淩看著外麵的殘值斷臂血肉橫飛的場麵,蒼白著小臉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被劈成兩半了還能裝回去?”
其他人也隨之附和地恐懼道:“含光君能殺得完這麼多走屍嗎?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出去幫含光君?”
藍景儀看到藍忘機一手拿著避塵切開了一具凶屍的頭顱,一手持琴打退了一波凶屍後,滿臉興奮又滿臉擔憂:“含光君一定可以全部殺完這些凶屍的,含光君可是整個玄門修為最厲害的人!還有這是凶屍,才不是那些資質僵硬的走屍!!”
藍思追道:“希望含光君能平安無事,不知道無羨前輩怎麼樣了?
藍景儀道:“哎!思追你放心吧,無羨前輩和含光君修為都那麼高,一定沒事的!”
小屋外的廝殺還在繼續,藍忘機雖然修為高深,但是在麵對麵前的幾百上千的凶屍的時候,還是有些疲憊了,而這些凶屍自愈能力更加強悍,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也足以讓藍忘機應接不暇,隻能硬撐抵抗,畢竟身後還有十幾名小輩,魏無羨也還沒有回來,不管怎樣自己也不能倒下,至少要撐到魏無羨回來才行。
屋子裏的小輩們見凶屍依舊源源不斷地靠近攻擊,再也忍不住在小屋裏躲避,紛紛出來禁製處喊道:“含光君,打開禁製讓我們出來吧!!我們也可以殺凶屍!!”
另一名小輩也叫到:“是啊!含光君,多一人多份力,我們可以幫你的!”
藍景儀和金淩也一起喊道:“含光君,打開禁製讓我們出去吧!我們不要在裏麵當縮頭烏龜!”
藍忘機剛殺完一具走屍對著禁製裏的小輩肅然道:“這不是你們能應付得了的。”
藍忘機已經支撐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的藍忘機雖然依然麵色清冷,但衣裳逐漸淩亂,雪白的藍家校服沾染了不少凶屍的腦漿血塊,,就連抹額也都有些沾染了斑斑血跡!但依舊雅正端方,背脊挺直地站在禁製前。
身後的小輩都默默都紅了眼眶,藍思追和藍景儀更是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更努力修煉靈力,此時居然一點忙也幫不上還要讓含光君保護,金淩也握緊了手中都歲華劍,一臉激憤卻又無力,心知,確實,這些凶屍確實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心裏都悲痛地看著這個原本雪白衣裳的背影粘上了斑斑血汙,無力地垂下腦袋。
而這時,一個青黑色衣袍的少年緩步走來,拍了兩下手掌,凶屍應聲而退,站在離少年和藍忘機幾步之遙的距離,此人是個生得很好看的瞎子,鼻梁秀挺,薄唇透出淺淺的紅色,幾乎可說是俊俏,容貌看起來也十分年輕,手上拿著一把劍鞘雪白,劍鏤霜花的長劍,麵容含笑,露出兩個虎牙,看起來又非常甜美,隻是在這厲鬼凶屍中,隻覺得像是毒蛇的信子在不遠處緊緊地盯著你。
而他的身邊跟著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凶屍,這名道人雙眼漆黑無眼白,左胸靠近心髒處有一處細窄傷口。像是被人一劍貫心而死,左手拿著一柄拂塵,右手拿著一把黑紋浮雕靈劍,隻是凶屍再無靈力,靈劍被此凶屍的怨氣沁透散發出絲絲陰氣,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咆哮,嘴角有烏黑的血液流下。
藍忘機目光冷冷地盯著這兩把劍,道:“霜華,拂雪。”
那人輕笑著開口:“喲!含光君認得這兩把劍?”
藍忘機道:“你非曉星塵!”
那人道:“含光君如何得知我不是曉星塵,我明明和曉星塵一模一樣,手中還有霜華劍!”
藍忘機道:“你不瞎!”
那人也不惱,輕輕摘下圍在眼上的布巾,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藍忘機道:“薛洋!”
薛洋身份被拆穿,依然甜甜的笑著,對著藍忘機道:“含光君居然知道我,真是榮幸!”
藍忘機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薛洋道:“我隻是希望含光君能讓之前跟在您身邊都那位前輩幫個小忙!”
藍忘機道:“休想!”
薛洋見這人一點都不給麵子,笑容逐漸收起,用陰冷的語氣道:“含光君,別答得這麼快,想想您身後都一群小朋友!”說著拍拍手掌,他身旁的那名凶屍應聲向著藍忘機挺劍刺去,劍上傳來都力量極大,避塵伸手格擋,那黑衣凶屍一劍不成,又是一劍,連貫一如行雲流水,狠辣一如仇深似海,避塵也毫不相讓,兩柄上品靈劍交鋒,劍光四射,靈波大震,眾小輩在禁製裏也不禁退後幾步,目瞪口呆得看著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藍忘機劍術精湛沉穩,臂力極大,避塵又是千年含鐵所致,對陰氣有極大的克製,不過半晌功夫,那名黑衣道人凶屍便被打退,凶屍不懼疼痛,想再次提劍攻擊時,一道緋色劍光閃過,一股彼岸花靈淨化之力打入黑衣凶屍體內,黑衣凶屍立馬被控製,原地不再動彈,但是表情好似非常痛苦。
魏無羨趁黑衣凶屍被控製在原地無法動彈之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到凶屍後腦,拔出兩根小指粗細的刺顱釘,黑衣凶屍痛苦地無法站立,倒在一旁,薛洋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看著那凶屍也不惱怒,見著魏無羨更顯得無比興奮。
藍忘機見魏無羨回來,趕緊上前查看這人是否有恙,緊張道:“可有受傷?”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神色擔憂,但還是默默抽回手,道:“無事,沒有受傷。”
藍景儀看著魏無羨回來了,都激動地大喊:“無羨前輩,無羨前輩你回來了!”
金淩看著藍景儀這一臉花癡樣,一臉鄙視道:“你叫什麼?人又不是不回來,你驚喜個什麼勁!”
藍景儀也反擊道:“怎麼,我和無羨前輩關係好,你妒忌啊!”
金淩氣道:“我羨慕你做什麼?他可是。。。。。。”但是還是沒有把原因說出來,畢竟舅舅說了,這人不記得了。。。。。,但是他還是蓮花塢都人。
藍景儀道:“是什麼?”
金淩道:“關你什麼事!!”
藍思追見這兩人又吵起來了,趕緊勸架,道:“現在我們處境不妙,別吵了!”
魏無羨這些這群小朋友依舊活蹦亂跳,又見藍忘機衣裳淩亂身上全是血跡,暗自心疼,卻依舊淡淡道:“含光君可有受傷?”
藍忘機見他又恢複冷漠,心中不禁抽痛,又不知為何,隻能答道:“沒有。”
見藍忘機身上衣服沒有破壞的痕跡,確定此人確實沒有受傷,進而轉頭去對著薛洋道:“薛洋!你要請人幫忙,為何不直接找我?”魏無羨輕輕一笑:“畢竟,曉星塵的靈識碎片我已經找到大半了啊!”
薛洋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魏無羨對著薛洋笑的意味深長,道:“你沒聽錯,靈識我能修複,隻要你能付得起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