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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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梵山,是斐濟何氏的地盤,但早在射日之征之前,就已被岐山溫氏強奪,斐濟何氏為了保全家族,不得不投靠了溫氏得以保全,後來射日之征中,溫氏漸衰,又重新反舉義旗策反投入了射日大軍,如今溫氏覆滅多年,修仙的四大家漸漸地從戰亂中韜光養晦緩過氣來,夜獵範圍開闊的更加寬廣,而斐濟這等地方,本就在極遠極偏之地,雖然偏向清河,但是又左鄰蘭陵,而兩家並沒有要收編此地的意思,所以,現在一直以獨立的形式做為一些散修以及自家族中的小輩曆練之處。
而最近的噬魂獸,和多個村民失魂等傳聞更是吸引了大批散修和其他家族小輩來此曆練。
魏無羨慢慢的走在大梵山的小道上,還在想著剛剛遇到的事情,一名名叫阿胭的女子靈識有損,但是如果是噬魂煞,那這名女子不該活著才對,而她的父親,同樣失去靈識,卻死了,而她的未婚夫,在阿胭失去靈識的前一天也死了,而剛剛在大梵山腳下的墳墓旁,卻看到了死魂,這並不符合常理,如果是噬魂煞,那山中不該有死魂才對,噬魂煞吸取靈識,那這麼多死魂在山中,噬魂煞不可能吸食,那就是說,造成村民失去靈識的,不是噬魂煞。
魏無羨眉頭蹙著呢喃道,“那既然不是噬魂煞,那又是什麼呢?”手指細細的摩擦著手中的玉骨扇,回想起剛剛那名叫做阿胭的少女在他麵前手舞足蹈,姿勢狂野,但是她的眼神並不聚焦在自己身上,反而對著的,是大梵山的方向。。。。。。。
聚集於此的修士遠比他想象的要多,魚龍混雜,各家各門的服色教人眼花繚亂,在街上穿行往來。不知為何,盡皆神色緊張地從山上跑下來。
“從沒見過這麼霸道的!”
“那麼大一個家族的家主,用得著到這裏來跟我們搶一隻食魂煞?他年少的時候殺過不知道多少隻了吧!”
“有什麼法子,誰叫人家是宗主。得罪哪家都不能得罪江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江澄。收拾東西走了,自認倒黴吧!”
看來這山上也來了些大人物呢,那既然不是噬魂煞作怪,那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魏無羨收起身形三步並一步快速的向山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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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傳信給自家子弟時,他們已經進了大梵山,所以,藍忘記還是決定在山下等候,但是心還是未能平靜,反倒更有擂鼓更甚之勢,這種情緒自己重來不曾有過,反倒有一絲茫然。藍忘機收斂了一切信息,大梵山的秋天來的比姑蘇早一些,深秋裏零落的樹葉洋洋灑灑落了他一身,但難得的是藍忘機並沒有拂走這些落葉,或是躲開,他就站在山腳下,看向大梵山,一動不動,山裏寂靜無聲,帶著深秋的寒意,藍忘記站在那裏,清冷霜寒之意竟與這寂靜的山完全融合了一般。
良久,他才慢慢走向大梵山,和自家弟子彙合,還未到山頂處,一處黑影掠過竟然閃過一下後倏忽不見,淩冽的劍光帶著寒氣向藍忘記的後方襲來,藍忘機感到身後寒氣淩然,卻無劍意,反而帶著屍腐氣息,瞬間伸出右手的避塵格擋後腳尖輕點樹枝半空轉身,靈力灌入,揮刀相向,藍光劃下,居然是一具凶屍,而這具凶屍手中居然握著劍。
一般走屍和凶屍,都是肢體僵硬,除了行走和伸手外,很難再有其他的動作,而曾經魏嬰煉製的唯一一個帶有自我意識的凶屍溫寧,也僅僅是四肢稍微靈活一些,雖未曾知曉溫寧是否會用劍,但是,如果真的能製作出使用劍的凶屍,那麼,幕後之人的鬼道抒發,要麼,能和魏嬰齊平,要麼。。。。。,比魏嬰也許更高。
隻是這具凶屍怨氣不強,所以攻擊力並不高,但是如果幕後之人如果能煉製怨氣更高的凶屍,那。。。。。。
藍忘機把這具凶屍用封惡乾坤袋收了起來,打算一並帶回雲深不知處,但是卻聽到了一陣極其熟悉的笛音,劍在手中微微晃動,幾乎拿不穩,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幾乎要喜極而泣,這首曲子,隻有自己和魏嬰會。
他回來了!!!
第八章不識
前方傳來呼救的聲音。
“來人啊!”
“救人哪!”
這聲音有男有女,充滿慌張無措之意,不似作偽,山野嶺的求救聲,十之八九都是邪精作怪,引不知情者前往陷阱。魏無羨奔往聲音來處,卻隻見到樹上吊著一張金燦燦的網,裏麵吊著三四個人在呼喊求救。
這原本是聽傳聞而來夜獵的一些散修,上來巡邏時不慎踩中了不知哪位有錢人撒下的縛仙網,就被掉在這半空中,呼天不應,叫苦不迭,見來人,頓時激動喜不自勝的求救。
魏無羨看著確實不是精怪,手中玉骨扇輕揮,縛仙網從樹上落下,裏麵的人趕緊出來,提手作揖致謝:“多謝仙友相救。”
“不必客氣,你們怎麼會被縛仙網吊在樹上。”
還未等回話,一陣輕靈的分枝踏葉之聲逼近,黑色的山林裏掠出一個淺色輕衫的少年,這小公子眉間一點丹砂,俊秀得有些刻薄,年紀極輕,跟藍思追差不多,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身背一筒羽箭、一柄金光流璨的長劍,手持長弓。衣上刺繡精致無倫,在胸口團成一朵氣勢非凡的白牡丹,金線夜色裏閃著細細碎光。
這應該就是蘭陵金氏的哪位小公子。隻有他家,以白牡丹為家紋,自比國色,以花中之王,暗暗標榜自己仙中之王;以朱砂點額,意喻“啟智明誌、朱光耀世”。
“每次都是你們這些蠢貨。這山裏四百多張縛仙網,獵物還沒抓到,已經給你們這些人搗壞了十幾個!”
一張縛仙網已價值不菲,他竟然一口氣布了四百多張,稍小一點的家族,必須傾家蕩產,不愧是蘭陵金氏。可這樣濫用縛仙網,無差別捕捉,哪裏是在夜獵,分明是在趕人,不讓別人有機會分一杯羹,看來之前撤走的修士說的大家族的家主,應該就是這個孩子家了,果真是仙門大家。
“你是誰,鬼鬼祟祟的,戴著這麼大的帽子,是長得醜不敢見人嗎?”這孩子還真是,出口即“傷人”啊!不給你點教訓還真以為我好惹呢。
“長得醜不醜,不知道,反正比你好看就是了,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麼不懂禮貌?家裏人沒教你出門在外不可口出狂言,不然會惹禍上身嗎?”魏無羨反手一揮小扇輕拍向少年,那少年隻覺得背心一麻,背後一沉,整個人不由自主趴倒了地上,劍也哐當掉到了一邊,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仿佛泰山壓頂,感受到的是靈識的恐懼,這是絕對強者的威壓。
他媽這到底是誰,看起來年歲不大,怎麼修為這麼高?舅舅,快救我!少年心裏這麼想,但是也這麼喊出來了。
一道紫色長鞭向著魏無羨抽來,帶著電光滋滋作響,看著嚇人,但是也僅用了兩三層靈力,或許隻是為了嚇唬一下這名黑袍少年罷了,但是,魏無羨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好像也確實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但是,對於金丹後期的修為來說,這點靈力,隨手一檔即可。
魏無羨用玉骨扇反手挑開向著自己麵門襲來的鞭子,再輕拂一扇,竟把江澄給打退了兩步,這少年,修為深不可測。
“來者何人?為何無緣無故向我動手?”魏無羨向著來人問道,大大的兜帽下,隱藏了自己不善的臉色。
“舅舅,救我!”金衣少年依然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奮力掙紮也沒有用,被壓得滿頭大汗。
江澄看了一眼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金淩,正了正神色,略微頷首道:“不知金淩做了什麼,讓閣下如此懲治?”
“第一,對我出言不遜。第二,在大梵山廣撒縛仙網造成其他家修士夜獵舉步維艱,第三,我不高興!”魏無羨略帶冷意的聲音傳來。
江澄麵色一僵,右手拇指摩擦著食指上的紫電,如果是熟悉的人看見,就知道,江宗主要發火了,看來今日這個人是不想善了了,略帶戾氣道:“你待如何?”
“不如何,我也不至於和一個小朋友計較,既然已經罰了,那就這樣吧。”口氣淡淡,明明剛剛劍拔弩張的語氣,一瞬間又溫和起來,江澄竟愣了一瞬沒緩過神。
魏無羨小臂輕抬,這名叫金淩的少年身上立馬一輕,趕緊跑到自家舅舅身邊,看了一眼自家舅舅不善的神色,默默的心疼了 一下自己的腿,怕不是要被打斷,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隻是這大梵山既然為各家修士夜獵之所,這四百多張縛仙網著實過分了些,就請這位宗主,把自家的縛仙網收一收吧。”
江澄心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修為高,遮著麵,一副要管閑事又不管閑事的態度,也不知是敵是友,既然對方沒有為難,此時揭過那也就罷了。
“自當撤下。”江澄頷首,點頭示意。
“前輩!前輩!”奔跑的腳步聲傳來,魏無羨轉頭一看,原來是姑蘇藍氏的那兩名小朋友,叫思追和景儀,好像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想著,自己的記憶倒是越來越差了。
“兩位小朋友也來這大梵山夜獵?”
兩個小輩走近後朝著魏無羨施了一禮,魏無羨頷首示意,那名叫做景儀的小朋友倒是活潑,嘰嘰喳喳的就說起來了:“前輩,剛剛我們上來的路上,看到好多不知道被哪家有錢人放的縛仙網,這麼多,也不想傷到人怎麼辦,真是沒素質!!”
“景儀!”旁邊的思追扯了扯藍景儀的袖子,“不可背後語人是非”
“哦。。。。”藍景儀閉嘴了。
藍景儀的聲音不小,金淩把這話倒是聽了個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不尷尬。
“還不去夜獵,等著獵物自己過來撞你劍上?如果今日再獵不到像樣的獵物,我就打斷你的腿!”對著金淩一通教訓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頭戴兜帽的少年,壓下心頭的熟悉感,信步自相反方向下了山。
魏無羨對著身邊的兩個小朋友說道:“你們也夜獵去把,盡力而為,不可逞強。”
雖然這兩個小朋友認識不久,但是就是感覺這兩個小朋友深得自己的心,自然也願意提點照看一番,吩咐過後,兩個小輩前去夜獵,自己就在山裏亂逛起來,找尋村民失魂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