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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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溫馨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元宵節,王占麵露愁苦,一個人著實不想過節,尋思半天來了季家閑玩,結果呢?結果聽季丌沐誇他聰明賢惠的弟弟有多好,十分鍾,我忍;二十分鍾;再忍忍;半個小時,無需再忍,好想打他,可惜為什麼打不過他。
原陌忺坐在沙發上聽他哥哥誇他,十分鍾,哥哥誇我了,好喜歡;二十分鍾,還在誇,占叔聽不下去了;半個小時,好羞澀,哥哥還在誇。
幸好季丌沐還有別的事,中斷誇獎,原陌忺臉紅通通的,眼睛亮著光送他出了,當然,走的還有王占,他們都是二批青白瓷的跟進者,出門時季丌沐特意停留片刻,側耳傾聽季老六的偏罵聲,諷刺地笑笑離開了,眼裏閃過不知名的情緒,蠢貨一個。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轉身還是那個季丌沐,原陌忺下意識皺眉,小孩兒容易捕捉人的情緒,他不喜歡甚至說是討厭季丌沐剛才的情緒,盯著季丌沐離開的方向好些人片刻,見天邊烏雲壓來,想起什麼,撩起褂子蹬蹬蹬跑回屋,拿把傘又蹬蹬蹬跑出來,馬上要下雨了...
剛巧碰上從外麵回來的鄭家姐姐,那姐姐也是好心:“給哥哥送傘啊,路上慢點,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來的。”
“知道了鄭姐姐。”聲音越飄越遠,鄭姐姐輕笑一聲,關門時看見出門畏縮身子的季老六,厭惡的將門砸著關上。下雨天還出門,看淋不死他。
“記住,移動時一定要小心,不能摔著了碰著,哎哎,慢點。”季丌沐擔憂地看他的移動瓷器,生怕一不小心磕到這個,弄碎那個,烏雲浩浩蕩蕩地從天際挪動過來,大家加快速度且又小心謹慎地搬瓷器。
在雨珠落下之際,瓷器盡數搬完,大家被澆個透心涼,此時的天氣說不上暖,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聽,有家人送傘地早早兒便回去了,也有不怕冷的,冒雨跑回家,季丌沐王占兩人也在其中,到家時,季丌沐直打哆嗦,喊幾聲沒聽到小孩兒的聲音,想著在鄰居家跟鄭姐姐學字,沒多在意,回屋洗了熱水澡換身幹爽暖和的衣服,打傘敲開鄰居家的門。
鄭姐姐先開了小縫,見是季丌沐才把門大開,“鄭姐姐,我來接忺寶回家。”
“陌忺啊,他不是給你送傘去了嗎?沒見到?”鄭姐姐滿臉迷茫。
“沒見到人,這孩子...”
“別急,咱們一起去找。”鄭姐姐安慰道。
戚叔王占鄭姐姐都同季丌沐找起人,打著傘在雨裏匆匆尋找,從上午找到黃昏,沒有任何消息,季丌沐半倚牆,淚水夾雜雨水滴到地上,濺起水花,是他無能,連人都護不好,到底去哪兒了?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魂,頹廢地走在雨裏,沒有任何目的性,耳邊似乎傳來低語,聽不清,那聲音透過雨幕傳出來,季丌沐抖個機靈,清醒意識打量著周圍,周圍滿是河流草地,沒有村民居住,怎麼走到這兒啊。他有些懊惱,雨下的小了,傳到耳邊的說話聲清晰起來。
雙方似乎起了爭執,其中一人聲音稍微大些,季丌沐蹲下身體,借小水坑的掩飾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前進,骨碌進一水坑,滿身泥漿與水,臉色已經泛青,視線恰好可以看到廢窯洞裏的人,他們還在爭執,沒有察覺到其他動靜,季丌沐小幅度抬頭望去,瞳孔猛縮,原陌忺被綁在椅子上,歪著頭還在昏迷中,再看那嗓門稍大的那位,正是季老六。
目測隻有兩人,季丌沐伏身側耳傾聽兩人的爭論,右臉頰沾到泥水中,雨還在下,季老二的情緒愈發激動,“不行,以咱們兩人根本打不過那臭小子,我看還是把賣人了,王老狗那人最喜歡未入歲的男孩兒,說不定還能賺幾千。”
“哼!有了“鳳凰”差那幾千不成,你別婆婆媽媽跟娘們兒似的。”另一人大跨著腿,傴僂背,尖嘴寬頭,莫名讓人生厭。
“你要是打的過就說,打不過說有個屁用。”季老六不耐煩地揮手。
從談話中季丌沐算是估摸出來了,綁架原陌忺完全是臨時起意,對方才兩人,季老六又是中看不中用的貨,用老手機聯係王占他們後,就那般赤手空拳的正麵硬剛,季老六挨了幾拳,拿出刀子架在原陌忺脖子上,劃出一條淡淡的血痕,企圖用命換“鳳凰”,季丌沐同他繞話,慢慢移動到可擊範圍,不等別人提醒,抬腿橫劈了過去,呯的一聲,刀掉在地上,季老六驚慌後退,三人打成一起,誰也沒注意椅子上的人醒來,試圖扒拉地上的刀。
季丌沐挨了幾拳,想到季老六方才架在原陌忺脖子上的刀,眼眶發紅,犯了狠,手劈向另外那人的脖子,腳踹向他後膝,反身曲膝撞上季老六腹部,把他貫壓在地上,他可不會放過季老六,居然想將原陌忺賣給王老狗
,其他人不清楚,他卻是清楚的很,王老狗是鎮上出名的流子,混賣過小孩兒,尤其是男娃。
可想而知,原陌忺如果真到他那兒,下場絕不會好,兩次受傷,都是因為“鳳凰”和季老六,季丌沐拖著季老六的身體拖到河邊,把頭埋進去讓他清醒,聽得後麵咚的聲音,季丌沐踢開季老六,接過倒下來的人,隨手抄磚拍了過去。
倒下的正是原陌忺,原陌忺仔細挪動腳夾刀上移,費好大力氣才拿到刀,沙沙割斷繩子,看到有人對自己哥哥不詭,衝上去替他擋了一悶棍子,火辣辣的痛,比上回還疼,他想,幸好受傷的是我,不是哥哥,我可以為哥哥受傷一輩子。
季丌沐抱起原陌忺,冷冷的看向季老六兩人,踩上他的手指碾壓,慘叫聲隔斷在雨中,王占與鄭姐姐他們匆匆趕來,渾身濕透,看到地上的人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我跟你們說過,別打他倆的主意,不聽是吧?”另一人的胳膊被磚頭拍折,季丌沐上前踢踢他的斷胳膊,他臉色蒼白的在地上打滾。
“王占,送他們去局子裏,綁架,闖入私人住宅一並舉了。”
“好嘞,交給我,你放心。”天大黑,季丌沐抱著原陌忺安撫,深腳淺腳地走在泥裏,鄭姐姐在後麵打開手電筒,照出一束光。
到醫務所裏原陌忺已經安靜地睡著了,渾身通紅,小心褪去衣服,後背紅腫一片,鄭姐姐紅了眼,季丌沐動作輕柔地給他上藥,盡量不吵醒他,看病的是個中年大夫,姓劉,麵目慈祥,他夫人是個男的,眉目淩厲,他們原先不是本地人,家裏無法接受趕了出來才在這兒住下,鎮子裏的人還是八卦有底線的,任由他們住了,也不會說多難聽的話,隻是看病的人少,倒也樂個自在。
他夫人熬了薑湯讓他們喝下預防著涼,季丌沐小幅度吹吹,叫醒原陌忺喂他喝下,受傷的他更喜歡撒嬌,嚐了一口,無比嫌棄的吐舌頭,閉著眼睛伏在他身上,還抽抽鼻子,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季丌沐笑笑。
“不喝,辣,嗚嗚,辣”
“最後兩勺,喝了給糖吃,好不好。”季丌沐誘哄,讓大夫幫忙換了大點的勺,原陌忺覺得一勺子突然變多了,可它還是勺子,怎麼變多了?心有疑問累的也不願睜眼,末了含顆糖,那糖化的快,不用擔心睡著卡住的問題。
幾人在醫務所住了一夜,屋裏的用炭火燒的熱氣騰騰,濕透的衣服很快幹透,到第二日雨停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