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按下快門，照片把笑容定格，時光好溫柔，就連之前的那通水，她也在這一刻覺得沒什麼了。
    “拍什麼你，看上哥了？”陸雲哲撩起頭發，笑得放浪不羈，“哥哥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想試試？”
    她搖搖頭，紅著臉跑開了。
    “什麼嘛！”他撇撇嘴，“走咯，哥，吃飯去，我餓了。”
    “行，想吃什麼？”林千漠望著四周，沒什麼飯店，“快餐？”
    “沒問題，隻要能吃就行咯！”
    午飯吃到一半，飯店進來一個女生，齊肩短發帶著平光鏡，一身幹淨利索的運動裝，她大大方方坐在兩“兄弟”飯桌旁，笑容難以捉摸。
    “我叫劉語嫻，重新認識一下。”她笑嘻嘻點了一杯果汁，大大咧咧坐在桌子旁邊，“我輸了，以後就跟兩位混了，沒錯吧，大哥。”
    “什麼情況。。。。。。你這是？”陸雲哲懵了。
    “我跟你們倆混了，從今以後，你們去哪，我就去哪，等你們吃完飯我就召集幫派小弟開會。”劉語嫻格外認真，態度轉變之快讓林千漠都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行吧。”他嘴角勾起壞笑，“我現在要去上廁所，你要跟這麼？”
    劉語嫻臉微紅，扭頭看向別處。
    等她屁顛屁顛去幫忙結賬的時候，林千漠拉過陸雲哲，跟他咬耳朵，“這假小子好像是當地哪個幫派大佬的女兒，先搞定她是不是就可以打入內部？”
    “我到沒想那麼多，要在這破地方呆半年左右，總得找點事幹吧？”他湊在男人耳邊，熱氣噴在他耳根，癢癢的感覺從脖子麻到心底，“畢竟，不找事不是我性格。”
    劉語嫻餘光瞟見說悄悄話的兩個人，手一抖，連找的錢都沒拿，用神速掏出手機，“哢嚓”一聲記錄下了這美妙的一刻。
    “我也閑的無聊，要不然培養點自己的人手？”林千漠也起了興趣，“雖然有帶壞小孩的嫌疑。。。。。。”
    “走一步算一步咯！”陸雲哲坐到他旁邊，用後背擋住店裏人的視線，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在太陽穴和下巴的位置捏了捏，笑道，“這樣跟我更像哦~”
    林千漠看著眼前驟然放大的臉，腦子裏一片空白，鼻尖還殘留在荼蘼花香，站在櫃台旁邊的劉語嫻，角度卡的很是特殊，剛好看見個錯位，拿起手機就是一頓狂拍，毫不在意別人奇怪的目光。
    “走了。”陸雲哲起身，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癡，“小妹妹可以把你的人都帶過來了。”
    “收到！我這就打電話！”她鬥誌昂揚，充滿活力，到底也隻是一個初三的學生。
    走出飯店，還是那個城中村，破破爛爛望不到頭，風一吹塵土便迷了眼，一切都是朦朧的。
    “走，到我們的聚集地去。”劉語嫻走在前麵帶路，邊走邊按著手機，好像是在發送消息，也不知道屏幕對麵是誰，她嘴角都快翹到太陽上去了。
    “還聚集地？”陸雲哲手插在口袋裏，和書上走出來的風塵美男一模一樣，“現在小屁孩花樣多得很啊？”
    “大哥，你和我們有代溝咯！”她頭也不回，表情很古怪，如同在人群裏看某片似的。（注意，該片帶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中的一個，以後再出現該詞，就用“彩虹片”替代！！！）
    “有嗎？”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是我老了嗎？”
    林千漠白他一眼，拒絕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
    穿過七八條小巷，左拐右拐，七扭八扭，總算是到了劉語嫻所謂的聚集地，這是整個八一的中心，四麵圍著平房，不大的榆樹陰下整整齊齊站著三四十號人，有的是剛才見過的，有的是生麵孔。
    也不知道劉語嫻給那群人說了什麼，半小時前還張牙舞爪追著要打的男男女女，現在老實的如同老鼠見了貓。
    “來自我介紹一下？”她臉上帶著得意之色。
    “名字隻不過是個代號罷了。”陸雲哲考慮到暗花，不方便泄露姓名，“你們怎麼順口就怎麼叫吧。”
    “怎麼順口怎麼叫？”劉語嫻眼睛亮了，但也隻是短短一瞬，很快又暗淡下去，“算了，二位大哥貴姓啊？”
    “我姓陸，我哥姓林。”他說完才察覺不太對勁，急忙又添上一句，“父母離婚，我跟爸，他跟媽。”
    “陸哥好！”
    “林哥好！”
    整整齊齊兩聲問好，看上去像是訓練過的。
    “小屁孩還挺有陣勢嘛！”陸雲哲摸著下巴，給出一句評價。
    “那大哥是不是可以教我們兩招啊？”劉語嫻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他咳嗽兩聲，一臉認真的看向林千漠。
    “先相互了解一下再說。”林千漠冷冰冰給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回複，陸雲哲一聽，翻了個白眼，還真是的，剛認識時候高冷的像塊冰，熟悉了之後中二的像個傻叉。
    “這樣吧，男生女生分開站。”陸雲哲開始指揮人，也過了一把“小領導”的癮，“先來說說你們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來說吧。”劉語嫻站在少男少女的前麵，大姐範足得很，“我們呢，一般就在學校和人小打小鬧一下，昨天和西區老大打了一架，結果不太理想，今天出來開反思會，開著開著就內訌起來，之後就被你們都看見咯！”
    “還劃分地盤？”他拿起樹枝在地上畫個了圈，“油城就這麼點，怎麼劃？”
    “東南西北四個區。”劉語嫻接過樹枝，唰唰畫了兩道相互垂直的線，把一個圓平均分成四份，“我們打下的是北區，麵積沒算過，周長大概二十公裏。”
    “可以啊！”他咂咂嘴，“每個區的霸主都是初中生？”
    “看不起初中生啊！”劉語嫻有點不高興，“初中生怎麼了，搞得你不是初中生過來似的，油城當地雪狼幫的幫主就是我爸，我不過遺傳了他的領導力罷了！”
    聽到雪狼幫，林千漠和陸雲哲默契地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
    “那我就好奇了，東南西北都被你們初中生劃分了，你爸幹什麼的？”他看了眼時間，中午三點，馬上到了油城初中生下午上學的時間。
    “切！”劉語嫻擦擦額頭的汗，“我們就是小打小鬧，主要的還是歸我老爸管。”
    “行了。”林千漠無語地打斷了他的刨根問底，“跟著我們可以提升實力，不過訓練會很辛苦，做好心理準備沒？”
    “做好了！”整整齊齊的回答，陽光稚嫩的臉龐，青春的放肆，看上去是那麼有活力。
    “這樣，你們先去上學，放學之後我們在校門口等你們，露兩手之後可以再決定跟不跟著混。”林千漠晃晃手機，“時間還來得及。”
    他們遲疑了，臉上露出不屑、無奈、反感等各種表情，劉語嫻手一揮，說到，“大哥的命令，還不快走！？”
    一群人沒精打采的應著，垂著頭朝一個方向走了。
    “大哥，加個微信唄！”劉語嫻等四周沒人了，飛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二維碼，笑得像朵花，“我們學校地址發陸哥手機上咯，再見！”
    話音未落，人就沒了影，隻剩下揚起的塵土。
    陸雲哲笑笑，把他拉到樹蔭下，問道，“你想幹什麼？”
    “他們和普通小混混不一樣，打架也好，逃課也罷，青春期的叛逆占得更多。”林千漠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歎了口氣，“還是缺少家長的正確引導，我不想看著這麼多人誤入歧途，教兩招也好，打架防身什麼的就隨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