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三百五十四章胡府一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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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言道:“將軍,君小爺,你們來了!”心中卻道,君小爺,這可是你樂於見到的場麵吧,夠好玩是不是,應該把人留給你折騰才是。你一早就準備這麼幹了吧?
“沈牧,你受傷了,可要緊?”慕容烈風微簇了眉頭道。
“沒關係的將軍,皮外傷。”
“沈牧,我有藥,待會兒,讓蕭戰重新替你包紮一下。接著!”君辰夜從懷中取出個小瓷瓶,拋來。沈牧微一探身,接在左手。
門口這些人見大難不死,劫後餘生,不勝歡喜。有些人當場“哇”一聲,哭將出來。
三虎一見他們要離去,本能跳起就要追趕,卻在一聲呼哨聲響過之後,似貓一般趴伏在地。斑斕虎轉過身向上瞧了瞧,最後,以臣服者的姿態,低下了頭,
沈牧曾聽八騎講過與君辰夜一起過天山的經曆,當時深感驚奇,知道八騎不會言謊,卻也有些似信非信。
今日得以親眼一見,心道,君辰夜就是君小爺,本事大著呢!不光那顆小腦瓜聰明,能想出別人想不出的點子。這手段也多重多樣,總是給你意外的“驚喜”。
蕭戰停下甩鞭動作,朝這邊往來,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已是最大的表情。
“沈牧,是哪隻傷了你,我幫你揍它!”君辰夜移動兩步,低頭看去。
沈牧一笑,以為君辰夜在開玩笑,正想道“那君小爺可要多揍兩下,幫我出出氣!”不想,未及出口,眼見君辰夜向下一縱,飛身跳落。沈牧的心跟著一顫,根本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慕容烈風保持一手抓出的姿勢,臉麵滿是不認同,而後也一縱身跳下。
蕭戰瞬間將鞭子移位,想一旦出了事,如何能一下子將兩人救起。而後,才考慮,君小爺怎麼就跳了下去!將軍又為何跳了下去?
君辰夜直接跳在斑斕虎背,似騎馬般騎坐在上,兩條小腿晃了晃,伸出小手亂指,“是它?是它?還是它?”
慕容烈風緊隨其後落於身旁,以一種警惕性姿態保護,以防猛虎突然暴起傷人。
被指的花虎、青虎、黑虎無不瑟縮了下,口裏發出兩聲“嗚嗚”低音,似不敢太用力卻又無法不表明自己清白。
君辰夜揚起小手,一拍身下斑斕虎的頭,“就知道是它!沒錯吧,沈牧?”後麵的問話,已是十足十肯定語氣了。
沈牧還處在震驚中,聞言,本能點點頭。下一刻,但見,君辰夜掄起小拳頭,一下接一下,打在斑斕虎的脖子軟肉處,口中念念有此,“叫你欺負沈牧,不分好壞,不辨善惡!打你個有眼無珠,為非作歹!”
一共足足打了十餘下,斑斕虎發出了“嗚嗚”的與四虎相同的聲音,先是臀胯處挨了地麵,最後整個伏趴下去。再也不敢顯擺半點王者威風。
慕容烈風伸手拉人,“夠了,夠了,辰夜!”強行將人攬住腰身,抱將起來。
眼前一幕令他不禁想起,君辰夜曾言在山下暴打“赤炎金猊”之事。隻是傷了沈牧手臂,就已打成這般,而得知重傷他後,又怎肯手下留情!心下對那隻獸頗有幾分同情。
起離虎身那一刻,君辰夜還兀自揮著兩根小胳膊撲騰,口裏嚷嚷著,“再打兩下,再打兩下!”
沈牧幾乎石化了,對八騎所言之事,再無半分懷疑。他怎麼覺得,斑斕虎猶如一個做錯事被家長教訓的小孩子呢?
蕭戰行走江湖,曾經曆血雨腥風,入軍後,又身經大小百餘戰。可從沒有哪一見事,能令其露出驚訝之色,但這回,微張了口,一手虛抓出去。不知該作何反應。
胡宗道癱坐在地,看地目瞪口呆,這是他養的“黃金虎”嗎?不是“黃金貓”?他要是把這種柔順之物給六爺送去,六爺非得扒了他一層皮不可,可歎他一番心血啊!
輕雲微月,幾點疏星。燈火熒惑,(缺少一段景色描寫)
四人捉了胡宗道到得外麵時,空地上已聚集了男男女女,不下五六十人,其中包括,胡宗道的三房夫人,幾個子女,府中一幹丫鬟、婆子、家丁等仆從,胡耀薇與赫普也在人眾之列。
一個珠淚連連,啜泣不已,見了沈牧過來,眼中仍舊抱有希冀。一個麵色慘白,緊捂斷臂傷口,咬牙切齒,原來這人來意不良,還有同夥,他想殺他一點都沒錯,悔不該沒在門前就一刀結果了他。
薛丁、言岩站立在前,密切注視眾人舉動。這自然是二人清點出的人數。
胡宗道被用繩索綁住,留出老長一段,被沈牧牽在手中,
表情呆滯,發絲淩亂,一步一個趔趄,到地後,麵對眾人站立。
“將軍、君小爺,都在這裏了,一個沒跑了。那個,斷了一條手臂,想要逃走時,被薛丁拿住了。”言岩上前兩步道,所指之人自是赫普。又瞧見胡宗道,打量兩眼,“這就是那個
專門禍害人命的老潑皮啊,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先讓俺打他一頓,為那些冤死的百姓們出出氣吧。”
沈牧道:“
君辰夜一拍小手,道:“哦,好啊,該給他們送個好去處了。”
正這時,胡耀薇突然衝沈牧撲去,哭喊道:“為什麼會變這樣?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在這裏?”
有不甘、委屈、無助、彷徨。看那架勢,大有似哪個嬌蠻少女在對自己戀人使性子一般,捶打沈牧一番。
不想,被一柄未出鞘的長劍擋在身前,阻了去路。那人,自是蕭戰,隻吐出毫無溫度倆字:回去。
懾於他冰冷的氣勢,胡耀薇不覺退後了兩步,頓時隱忍了哭泣,可依舊眼巴巴望著沈牧。
見此,言岩壞笑道:“沈牧好福氣啊,有這麼個花朵一般的嬌貴小姐為你傷心落淚,你還愛理不理,俺可是求且求不來啊!”
薛丁與他一唱一和,“言岩大老爺,你什麼模樣啊,人家沈牧又是何等長相啊,你沒照過鏡子是不是?”
沈牧瞪二人,“你倆還嫌不夠亂是不是?還是蕭戰最好了。”
蕭戰背對他,不給絲毫回應。
後麵,赫普大叫:“小姐,不要再犯糊塗了,他就是來對付老爺,對付胡家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那幾個,自然是他的同夥,他們都不是好人!啊——”
好似氣急攻心一般,突然大叫一聲,仰天摔倒在地,言岩
在前,薛丁在後,一並過來查看。
看罷,言岩道:“將軍、君小爺,這人不行了,看樣子,好像是……”
言岩想說“毒氣攻心”,但見他斷臂處幾乎染透半側衣襟的血水,又覺,會不會是失血過多。
君辰夜牽著慕容烈風的手也已走上前來,但見,火把照耀下,赫普臉色白慘,嘴唇烏青,大瞪雙眼,瞳孔擴散,氣息已無。
“他為虎作倀,作惡多端,這樣一死倒是便宜了他。”君辰夜鼓鼓小小嘴巴,有些不甘道。
慕容烈風將人翻轉過來,麵對自己,大手摸住了小腦瓜,
低頭道:“好了,別看了。天理昭彰,循環往複,這一世過了,還有下一世……做了壞事的人總是要受到懲罰的。”
“哦。”君辰夜點點頭一把抱住慕容烈風腰身,貼靠上小臉,釋然了。
言岩、薛丁心道:將軍越來越會哄小孩子了,
蝶舞梨園雪,鶯啼柳帶煙①。遠煙籠碧樹②,近水向河長③。
一連三日沒看到驕橫跋扈的胡大小姐與赫普兩個帶了買的奴隸從街市招搖而過,百姓們倍感蹊蹺,以往,兩三日就是一次,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相互議論間,均覺得胡府安靜了許多,不見人出,也不見人入,不知裏麵在搞什麼名堂。
有膽大的趁天黑後,從外麵豎梯子,爬上牆頭,隻見,黑乎乎一片,不見一絲燈火。嚇地幾乎要掉將下來。至此,才終是傳開,胡府沒人了。
一時間,成為茂郡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好似頭頂上搬除了一塊大山般,眾人隻覺輕鬆許多,不少家偷偷放了個隻有過年才放炮竹,以示歡喜慶賀。
大夥說來說去,說地最多的還是胡府之人去了哪裏。不是一個、兩個,那麼一大家子,怎麼會悄無聲息,說沒了蹤影就沒了蹤影,真的好生令人費解!
有人道:“胡老爺為官不良,坑害百姓,這一家人不是被小鬼拿走了吧?”
有人道:“興許土地老爺發神威,將他們一遭收去了!”
有人道:“莫不是那些冤死的鄉眾們聚集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把他們扯拽到他們待的地方去了吧?”
“……”
說法五花八門,越說越是離奇,什麼山神、狐仙、鬼怪……統統冒了出來,人們絞盡腦汁地想,興致勃勃地談論。然後,隻覺吃飯也香了,睡覺也踏實了。天空也明朗了,大地也廣闊了。山川也秀麗了,河流也清澈了……看哪哪好。每呼吸一口都無比暢快。
無論胡老爺一家去了哪裏,壓迫他們的人不在了。
注釋:①出自詩詞6。
②出自詩詞6。
③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