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三百五十一章沈牧鬥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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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正是慕容烈風與君辰夜,白日間,周遭百姓們的議論,盡皆傳入君辰夜耳中。
有人道:“這胡府中經常買奴仆,都挑年輕力壯的,也不知要從事何等活計?唉!一遭入了他們家的門,就跟進了鬼門關一般,別想再見著人影。那老徐婆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就想見兒子一麵,可哪見得著啊,去了就被推搡出來!連著兩次不成,回了家,沒過幾天就死了,真是可憐!”
有人道:“誰說不是,所買奴隸均簽死契,到了府中,挨打受罵,生死勿論。那些老爺、夫人、小姐看不順眼,還不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指望能活著出來,難啊!”
又有人道:“可架不住人家出價高啊,凡是挑中的,最低三兩,足夠一年吃用了。一般等錢用的,也無法!家裏沒米下鍋了,總不能幹熬著餓死啊,就得出來尋思個門路!”
“……”
君辰夜聽了眾人言語,又看那胡耀薇飛揚跋扈、毫無管製的模樣,就知裏麵有事。出於節省時日考慮,不想耽擱太久功夫。故而,臨時對沈牧比手勢,要他將計就計,先進去探明虛實。
在沈牧離開後,五人分開行事。蕭戰、薛丁、言岩各有分派。君辰夜、慕容烈風按照一位老伯指路,去了一趟所謂販賣奴隸的地方。就在這條街北向後身,一裏遠近。果見,二三十人在那裏站立。其中有個幾個,頭上插著草標。
男人多一些,被胡府挑過後,剩下均是矮小瘦弱之輩,年齡在二十至四十之間;女人也有,多是三十歲往上,要找看顧、打掃、洗刷、縫補類活計。
一見他們,紛紛圍攏過來,問是不是要找人做工。那裏還有一個中間牽線之人,極力促使雙方談攏買賣。事成之後,由主家出些賞錢。
很快,二人了解到,有長工、短工兩種,活契、死契兩類簽法。
長工,最少半年,多則幾年至幾十年,甚至終生;
短工,幾天至幾月,一二日也可;
活契,主家不可無故刁難。一旦將人打殘、打傷,要吃官司,受官府追究;
死契,買了這個人也算買了這條命,一旦與主家走了,就算是親生爹娘也無權探看,除非征得主家同意。
牽線之人費了半晌唇舌,二人一個也沒挑,在他失望,眾人也失望的目光中,二人離去。然而,在數以及更多的百姓不會知曉,不久,他們就要衣食暖飽,不再為吃上頓沒下頓犯愁。
出來後,君辰夜的小臉滿是認真,略有傷感,對慕容烈風道:“烈風,這種”找工”的方式不錯,也算市井交易中一種。但,隻是討生活的一種手段,不該有”死契”之說。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做工而骨肉分離,無端殞命!”
慕容烈風一把將人抱起,“好,不會再有!”大手輕拍後背安撫。
在看到半空中響過一根信號竹,二人就知蕭戰、薛丁、言岩三個有發現,施展輕功,飛奔趕來。在後門處,薛丁翻牆而出,對已了解情況簡單說明,而後,繼續回去監視。少頃,果然出來這麼一輛平板車。二人跟至野外,才有了更多發現。
……
沈牧與十幾人同在門口處擁縮,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耳中陡然聽見機關轉動聲響,但見高處石壁出現多個圓台,同一時,多盞燈燭均被點燃。刹那,燈火大盛,照亮每一個角落。
地麵,新舊的黑紅血跡交替,幾乎染遍每一寸石磚,一直延伸到門口這來。甚是讓人不敢想象,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眼見如此景象,十幾人越發不安,發出聲聲驚呼。
圓台上各有人員站立,身著獸服,麵徒五彩,手執銀鈴,
正麵無表情看著地麵之人,那眼神,分明在看著又一批死去的人。
赫普順著中間一座圓台自壁後走出,一眼看到沈牧,不禁露出冷笑,而後,一躬身,道:“老爺,請!”
隨著兩聲咳嗽,又走出一人。頭戴圓帽,身穿綢服,五十歲上下。兩道稀疏眉,一雙三角眼,幾根山羊胡。高顴骨,尖下巴,微有駝背。倒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晃出,首先審視下方之人。正是本郡知府,胡宗道。
赫普一擺手,兩名家丁抬來一張銀交椅,胡宗道穩穩坐下。
“老爺,好戲就要開始了,您要看幾人上場?”
“這些人看著還算強壯,就不知實際耐不耐得住,你也不事先訓練過,就請本府來看,也不知能有個什麼看頭!”
“老爺,那人可是身手不凡,一人頂幾個也不過,有他在,保證老爺不會失望!”赫普一指沈牧。
原本每次買了人帶來之前,赫普都會先教授一些粗淺拳腳功夫,一般是十天至半月之間。可這次,有沈牧在,赫普急著看他傷殘或致死,所以,直接將人帶到這裏。
胡宗道眯了眼打量沈牧,看罷,手撚胡須,道:“嗯,還不錯,開始吧!”
正說著,胡耀薇從背後趾高氣揚走出,“爹,你說誰不錯,女兒也看一下!”
“你怎麼來了,女兒家家還是少看這些好。”胡宗道微有不悅。
“爹,人是我買回來的,我怎麼能不來看?”胡耀薇直接看向沈牧,想看到他懼怕的神色或求救的眼神。現在求她還為時不晚,可是知道之前不選留在她身邊是多大的錯?
一見她來,赫普望向沈牧的眼中,殺意更濃。胡耀薇最初對這種“遊戲”很感興趣,看過幾場後,便覺索然無味,不再過來。這次突然又至,明顯是為此人。
從一開始,胡宗道便答應他,待成了事,得“六爺”滿意,便將胡耀薇許配給他,作為獎賞。他對這位美豔的胡大小姐也甚是鍾意,使勁渾身本事,隻盼著,盡早抱得美人歸。可不想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落得個空歡喜下場!
之前,赫普即看出,胡耀薇看上了沈牧,望向他時,驕縱中帶了妥協,蠻橫中摻了柔媚,那是從未對任何人表露的一麵,他因嫉妒而生恨,故而,才非要對付沈牧不可。
見沈牧根本不看她,更不要說求救或求助,胡耀薇咬咬牙
一跺腳,氣息不順。但還是道:“爹,那個人,我要了,我要他做我院中的奴仆,讓人將他帶出來吧!”抬手一指沈牧。
“小姐,怕是不行了,老爺要看他”上場”。”赫普在旁搶言道。
“本小姐沒和你說話,你住口!”
“赫普說這個人有些功夫底子,正好上場檢驗一下,若果真不錯,你再帶走也不遲。”胡宗道言道。
“可……可他若受傷致死怎麼辦?”
“哼,那就是他不濟,這樣的人你帶走又有何用?”
“我……爹……”胡耀薇麵現焦急之色。
“好了,就這樣吧,勿再多言!赫普,開始。”
“是,老爺!”赫普眼含得意,對東北角落圓台之人抬手示意。
“……”胡耀薇急地直跺腳,卻也無法。
隻見那人在身後石壁上凸起的圓形石塊上一扭,同時,一手搖響銀鈴。下方石門“轟轟”響著向上升起,露出一個黑乎乎洞穴。伴隨一聲咆哮與一道勁風,一隻猛虎躥然而出。吊睛白額,毛色金黃。不由分說,撲奔眾人這廂而來。
沈牧亦飛身而起,一腳點向猛虎頭部,跳向中央。生生阻了它的攻勢。
十幾名男子驚慌失措,驚叫不止,四下逃竄,膽小的幹脆癱軟在地。聲音憋在喉嚨裏,連哭喊亦不能。
猛虎慣常該是沒有空撲之時,視此為挑釁,登時怒了。也不理會別人,一兜兜回身,再次撲奔沈牧。
速度迅猛,來勢驚人,顯然經過天長日久磨煉,不比山中尋常野獸。
沈牧的功夫在十二騎中都排名在前,何懼一隻虎也?將身隻一閃,輕巧避過。隨即一個後仰,躲過鐵棒般虎尾的淩空一掃。
若是平常人,不論多身強力壯,第一合僥幸躲開,第二合也必難脫身。
猛虎趴在地上喘息,銅鈴般的雙眼緊盯沈牧,顯然明白,它遇到了不可多得的對手。
原來,猛虎拿人,隻前撲、胯掀、尾剪三式。不論用哪式,連續三下後,必要有所停頓。此回,兩撲一剪,他的勁力已去了一些,需要歇息少許。
胡宗道手撚胡須,麵露滿意之色。不錯,單看這兩下,此人確是身手不凡,難怪赫普執意請他過來觀看。買了這麼多回人,單這回最沒白花了銀兩。他好久都沒看過一場勢均力敵的搏鬥了。以往隻看,黃金虎如何撕咬人、殘噬人,肢體碎裂,血肉橫飛。他早看膩了。
赫普見了,大吃一驚,情知自己低估了沈牧,僅此一隻,根本無法奈何得他。
並不問過胡宗道,再一示意,銀鈴響處,西北方洞門打開,又躥出一隻,依舊皮毛金黃,油光泛亮,但額頭花紋略有不同,較這隻更要體型龐大。出來後稍一停頓,依然撲奔門口而來。因為,這裏的人氣味道最濃。
那些本退回到此處,戰兢兢擁作一團的眾人再次驚叫奔逃,眼看其中一人就要被撲於爪下。
沈牧大喝一聲,斜刺裏躍起,半空中踢向虎腹。猛虎無法閃避,吃那一疼,順勢腰胯一掀,撞向沈牧,使用他拿手的第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