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三百二十八章來至阜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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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秀芙蓉,溪明罨畫①。風花飛有態,煙絮墜無痕②。一路上,君辰夜坐在車中,也必要伸小手讓慕容烈風握著,不給握,就可憐巴巴扯住慕容烈風衣袖,揪起小嘴巴。行至原野曠林等人煙稀少處,必要小臉興奮,一躍上馬,與慕容烈風同乘。然後,過市井鬧區,才要不情不願,被慕容烈風抱回車裏。
三日後,到地少曲。放眼觀瞧,那是怎樣一番新春景象?
楊柳綠,杏捎紅,柳絲如剪花如染③。(缺少一段景色描寫)
綠瓦粉牆,屋宇齊整,街道新修,商戶興建,一座繁盛之城眼看就要興起。
官老爺們瞪大兩眼去找尋他們的府邸,發現哪哪沒有後,一起跑來質問楚懷。當初是怎麼跟他們說地,不是還給留了文書為證?
楚懷和和氣氣,滿麵無辜,一攤手:他從來沒說過在少曲。
似晴空霹靂般,官老爺們被當場震在原地,不是少曲,那是何處?好好想一想,楚懷是沒說過在少曲,他們反複問時,他隻說不知。
楚懷不言,抬手一指,翻過山不就是!
眾人順勢望去,滿腹疑惑,那又是何處?
萬單心下一動,憑空生出希望。他倒是從胡喜那探來消息,說楚懷曾言君辰夜要遷都“阜沃”之地,莫非那裏是阜沃,一個繁華所在?
其他人後知後覺,對了,不是要到什麼“阜沃”,難道那裏就是。
在少曲隻歇了兩個時辰不到,車隊繼續行進。
其間,官老爺們開始各樣嫌棄少曲,看哪哪撇嘴,指哪哪搖頭,不是說院落不夠寬敞,就是房屋不夠新式,再有,街道太窄,門庭太矮,土牆顏色暗淡……
大肆吃喝車中帶來的美酒美食,也堵不住他們的嘴。好像過來的目的,就是專程挑少曲的毛病。絕不會承認待全部規劃落成,商鋪一座座拔地而起時,那該是如何新鮮亮麗,璀璨生輝!反正,他們的府邸不在,建那麼好又給誰看?
不免地心中擔憂,山那頭啊,該是很遙遠的吧?也不知會不會是個荒蕪的所在?一個個表現地毫不在意,可時不時就要朝那邊看上一眼。當然,沒人有勇氣過來問君辰夜一句,隻是在心底暗自猜測,為何不是在少曲呢,九皇子到底要鬧哪般?
接下來,在簡單修整的盤山路繞啊繞的,文武官員的車輦晃啊晃的,在日西山前,來到少曲。
日落澄氛靄④,遙山帶新紅⑤。(缺少一段景色描寫)
下了車,官老爺們顧不得頭暈眼花,腳跟不穩,扶助車欄,急不可耐向遠處觀瞧。一望之下,頓覺開懷。
滿天霞彩映照下,那是怎樣的廣闊,平坦,一脈千裏,嫋無邊際。原野之上,但見,牆垣漸起,房架漸升,數不清的泥土工匠穿梭其間,忙忙碌碌。滿地,都在大興土木。
眾人再次瞪大眼睛找尋,看看哪處構架像是自己的府邸,而後滿麵喜色來找楚懷,求他指點。
萬單不屑瞟他們一眼,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並未如何失落,一個會成為都城的所在,想想也不會差到哪裏,瞧,這要是全部興建起來,光是土地、人口,又怎是一個區區少曲可比,怕是天祈最大的城池也要屈居在後!不過,話說回來,他的府邸到底建在何處?二十萬兩白銀啊,比他現在居住府邸的花費幾乎要多上一半,但若建在此處,夠氣派夠華麗,也是值了……
這些人恁地沒眼色,不知誰的官職最大?萬單瞪了一眼眾人,不甘落後地也向前擠去。
楚懷下得車來,已被眾人團團圍住,他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袍服,道:“各位大人莫急,你們的府邸已然造好,今日天色漸晚,待明日再指引給眾位觀瞧!”
造好?這麼快?在哪,在哪……官老爺們再次被震驚了一把,一麵想著,一麵忍不住重新四處打量起來。
祈順帝麵色灰敗,頹然癱在輦內,他並未折騰上一路,待欲出永安城時,他不甘心地向民眾做最後“表演”,因動作過大,又“咚”地一下,跌在椅上,玄機在後麵聽著都疼,跟著哆嗦了一下。
然後,祈順帝像破罐子破摔一樣,就保持那個姿勢不動,窩了好久後見沒人過來攙扶,一扭頭,車旁的胡喜正目不斜視小跑著趕路,那副小步碎搗,急顛顛的模樣,看地他一陣心頭火起。是要趕著投胎,忙著去死?還是得了君辰夜的命令,不許理會他?
祈順帝怒氣滿滿,吭哧吭哧自己爬了起來,靠在壁上,心內計較,麵上做出一副不欲求生,死氣沉沉的模樣。
一路上,眼睛緊盯君辰夜與慕容烈風兩個,來到此地後,心內陡然一亮,他本以為是個什麼窮鄉僻壤,不毛之地,這般看來,著實不錯,全部興建起來後,比之永安也絲毫不遜色。
難怪君辰夜有遷都之意,難不成,他來對了,比留在永安要劃算?
那廂,君辰夜正高高站上車欄與慕容烈風說著什麼。小腳丫懸著大半,還要動來東去。
慕容烈風怕他摔了,一手護著,趕忙從飄落下馬,來到近前。薄唇開合,道出一句言語。不消聽見,單看他的表情就知是極為不讚同的,等下,君辰夜可能又要被打小屁屁了。
然後,君辰夜伸出兩根小胳膊搭上他肩,與慕容烈風平齊,沒說上兩句話,邊露出小牙笑,邊順勢撲抱過去。小胳膊匝住慕容烈風脖子,小腿圈住他腰間,看那黏著的勁頭,就算用力扯也不一定能扯下來。
除了祈順帝,還有一人,也是一路時時注意君辰夜與慕容烈風舉動,此時,打量過周遭環境後,若有所思起來,視線仍落在二人身上,即為蘇悅山。
他可不若百官一樣樂觀,瞧見他們圍攏楚懷的歡喜模樣,不禁眼含嘲諷,不屑“哼”了一聲,心道:愚蠢。這地方是不錯,但那個不靠譜的小九皇子將他們弄地這麼遠,又一次弄了這麼多人過來,不會是“春種”那麼簡單吧,但凡後宮在列妃嬪,可有剩留?黃王子孫可有不來?大小官員可有遺漏?
蘇悅山想通了更多事後,反倒安下心來,他倒要看看,接下來,君辰夜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當夜,原地支上帳篷,搭起鍋灶,官老爺一看這架勢,心道,來了,又該是窩窩頭,粗米野菜粥吧?幸好他們有“備貨”。
不想,錯了。晚飯是白麵饃饃,豆花湯。饃饃鬆軟,香味飄散,四方塊的白白豆腐燉地滾顫,再撒上些嫩綠野菜出鍋,端的可口美味!
百官聞訊,大肆挑剔了一陣後,勉強可以接受,想著來日方長,不知會在這裏留住多久,還是省著一些他們帶來的食物好。將就湊合幾頓,也無傷大雅。
不想,又錯了。外麵已熱火朝天吃起,卻等也不見有人與他們送來飯菜,著侍從出去一問才知,怕他們吃不慣,沒準備他們的份兒,他們盡可食用自己車中美食。侍從倒是可以過去用飯。
官老爺們帶了用冰塊保鮮的雞、鴨、魚、肉等,卻也要現做,現熱,之前以為晚飯有安排,並未命人搭起鍋灶,如今肚子餓地“咕咕”叫了,卻被告知讓自己準備,一個個聞言,險些把鼻子氣歪。
若從頭來過,少說也要個把時辰,其間等待,豈不是要餓煞他們?
文武官員自恃身份,可不會為了一頓粗糙晚飯去與侍從爭搶,白白讓人看笑話,隻能嘔著氣,忍著餓,各自想辦法。
蘇悅山倒是很理直氣壯,他車中空空,並未帶來粒米塊肉
無法自行安排夥食。真個出了帳中與侍從一道前去分領食物。他覺得,有必要適應一下眼前的粗食,因為以後,可能還不如現在。
祈順帝麵色陰沉,眼睛死死瞪著胡喜端來的一碗豆花湯,兩個白麵饃饃……
首先,瓷碗粗糙不堪,色澤可憎,與他宮中所用上好雨花瓷,天壤之別。這般貨色,怎可拿來盛裝食物?
其次,這是何物,饃饃?豆腐野菜湯?民間粗野村夫所食,安敢端來他的麵前,與宮中禦膳房所被禦膳,簡直雲泥之別!君辰夜好大膽,當他何等樣人對待?
祈順帝越看越氣,劈手就要打翻,胡喜手疾眼快,趕忙躲開,端出帳外,祈順帝費力挪動腳步,追出來看時,他已與眾家侍從混在一處就地而坐,一手抓著個饃饃,一手端湯,吃一口,喝一口,大口小口。而懷中鼓鼓,看形狀,應是藏了另一個饃饃在那裏。
注釋:
①出自詩詞6
②出自詩詞6
③出自詩詞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