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八十三章老子能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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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你?”
“是是,小弟想過,即便裴兄不來,那二人也會找上門來。若小弟活著,尚可搪塞一、二;若小弟突然一死,他們定知裴兄所為。裴兄殺死小弟,比撚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可那樣也會暴露了自己的蹤跡,因小失大,就得不償失了……”
“你敢威脅老子?”
“不敢,不敢,小弟真心一片,全然為裴兄考慮,還望裴兄體諒。”
“世上有兩種人會守口如瓶,,一種是死人,一種是啞人。你不願意死,那就隻能是後者了。法子嘛,再簡單不過,用刀子將你的舌頭割掉,你自己動手還是老子動手?”
“裴兄啊,小弟保證什麼都不會說……”
仁廣誌又要一番哭嚎時,裴貔不耐打斷,“老子的耐心有限,給了你機會你不要,就莫怪老子心黑手很。”說著,出了座位。邊拋玩著刀子,一步一步走向仁廣誌。
仁廣誌本能就想爬著往後逃,但眼見是一麵牆壁,已無處可逃,身子一栽,絕望地癱軟在地……眼睛下斜,緊盯那個抵著他下巴的冰冷刀尖,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說你是頭豬,還冤枉你了,瞧著滿臉的肉,滿身的肉,
伸出舌頭,別讓老子說二遍。”裴貔用刀背拍了拍仁廣誌臉麵,他身子跟著兩個顫抖。
舌頭上一刀,他還能活,雖說以後不能言語,吃東西沒了味道,可官位照坐,銀子照花,女人照睡,也算是仍有榮華富貴可享;但脖子上一刀,他可就徹底蹬了腿,歸了西,沒有銀子在身,到了陰間都不好打點閻王、小鬼,下輩子想要托生個好人家,再做官享福,怕是不能了,自己總說“舍小保大”,如今,哪頭小,哪頭大,還用想嗎?
仁廣誌拚命說服自己,哆嗦著張開嘴,伸出舌頭,眼睛死閉,麵上的肥肉跟著一抖一抖。刹那,心髒劇烈跳動,恐懼遍襲全身。
半晌,未等來那預想中的一刀,要睜開眼時,聽裴貔道,
“老子突然改變主意了,不用這把匕首了。匕首千金所得,世屬罕見,弄上你的血,豈不就汙了?”裴貔一瞥頭,對那個小廝道:“你,去取刀子來,要宰豬用的”尖刀”。”
小廝先是爬不起來,後來不敢弄出大動靜,一點點爬向門口,眼看就要挨著門檻,被裴貔一嗓子喊停,不管聽到了什麼,轉身倒地“咚咚”磕頭,“裴爺,小的……都是遵照老爺吩咐行事,要不……借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也不敢向裴爺動手,裴爺饒命,饒命啊!”
“閉嘴,老子讓你去取刀,誰想要你性命,再囉嗦半句,先將你腦袋砍下來。”
“是是,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小廝轉身接著往外爬。
“你他娘的腿腳費掉了是吧,不會走路,還不快點去?”
“會,會,是是……”小廝嘴裏胡亂答應著,要起身時,
手腳不聽使喚,一個跟頭“摔”出門檻之外,屁滾尿流、連滾帶爬跑遠了。
仁廣誌聽見“宰”字,身子狠勁一哆嗦,明知是割舌頭,不是“宰”他,還是避免不了恐懼。方才一刀下去也就是了,還非要換刀子,白白害怕了半晌,結果,還得接著害怕。這心,提上去,落下來,滋味真真難挨。
“嘖嘖,老子還當什麼這麼難聞,原來,你嚇尿了,瞧你這點出息,豬被宰時,也就屎、尿全出到頭了唄,你就這麼害怕老子?”裴貔嫌棄地後退一步,皺了皺眉,仍是有一下沒一下拋弄、旋轉著刀子。
仁廣誌的心跟著起起伏伏,他覺得拋的不是刀子,而是他的“心”,再這麼下去,不殺他,他也要被活活嚇死了。慌張搖著兩個白胖手掌,“裴兄威武,人所共見,小弟隻是……敬畏,敬畏……”
“別動,老子又想起一件事,老子割了你的舌頭,你是不能說了,可還能寫啊,瞧這手,比豬腳還肥嫩,”裴貔用刀子點上那雙手。
仁廣誌簡直驚駭到了極點,一動不敢動,眼淚瞬間流出,
同時,身下散發出一股濃烈惡臭。
裴貔一抬臂用衣袖遮了鼻子,接連退後幾步,“豬被宰時才屎、尿全出全出,又沒說”宰”你,你下拉個什麼勁?晦氣,真是晦氣。”
“裴兄,沒了這雙手,小弟真成了廢人一個,就算活著,也無甚可做。小弟對天發誓,絕不用這雙手寫裴兄任何言語,泄露裴兄任何秘事。”
“怎麼能呢?吃飯時,可以讓人喂你;穿衣時,可以令人給你穿;鋪床疊被、梳洗縫補,都命人服侍你不就得了嗎?哦,對了,做那事時,可以讓女人騎在你身上,自己搖晃,你不一樣快活、享樂?哪點也沒不方便啊?”
“這,這……”仁廣誌明知不是這麼回事,卻叫裴貔堵得失了言語,割舌之小痛尚可忍得,斷掌之大痛如何忍得,都怪他輕估了裴貔之能,將所有人打發出去,而那二人,一人取繩,一人取刀,時至此刻不歸,定然已是跑路矣!
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他如何是好?真要失了這雙掌不成,
裴貔突然眼色一厲,“若是割了你的舌,切了你的手,老子還留你在世上,也算老子心腸慈善,可,老子又怎麼會真的留你在世上!”說著,裴貔手一揚,手中匕首朝仁廣誌心髒直直拋擲過去。
原來,裴貔是打算在此處藏身,可是,仁廣誌的那句“
即便裴兄不來,那二人也會找上門來。”提醒了裴貔,他盤剝百姓,囤糧積米售賣,惹得慕容烈風、君辰夜憑空冒出,出手幹涉。那仁廣誌盤剝、囤積地少嗎?不知要有幾大倉,全府的人吃個十年也吃不完!身為九昌太守,為官不仁,不管百姓死活,隻管自己高門大院,酒肉飄香,和他一樣臭名昭著,那二人能放任他繼續逍遙?說不定明早就要過來,那時,他又待如何?
莫不如弄死仁廣誌,將這裏一把火連人帶物燒了個幹淨,尤其糧倉,定要顆粒無剩,他得不到這些糧食,他們也休想分發百姓,也算是大大報複了他們一回,
然後,他可跑入深山中躲藏,憑他的功夫,獵些山雞、野彘完全不在話下,挨過這段時日,待他們一走,他再從長計較不遲。
方才,裴貔完全在戲耍仁廣誌,貓捉到老鼠要先耍弄一陣,虎、豹等撲倒獵物也要在爪下撥弄一番。
裴貔坐著,屁股硌地疼;站著,墜著疼。沒摸,不知腫了多高,感覺褲子都要撐破了。為了嚇唬仁廣誌,還要起身、上前、走動,且不能露出一絲疼痛表情。然後,裴貔就將火氣悉數撒到仁廣誌身上,各種手段通通用出來。
見仁廣誌驚懼、驚恐、驚慌,將他嚇拉、嚇尿,嚇得他麵無人色、言語失常,裴貔這隻豹子總算心中暢快了。豬就是豬,老老實實養膘也就是了,他還要興風作浪,豈不是自尋死路?
裴貔天性警覺,可即便鋼刀被抽走了,他也不信仁廣誌敢對他下手,是因為慣常一副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熊樣,還是這副肥臉圓身,大腹便便的豬相,裴貔說不好。
然後,裴貔混混出身,十五六就開始混世道,“蒙汗藥”這東西他豈能陌生?莫說,仁廣誌下了如此大劑量,就是輕微
撒上些許,裴貔也能察覺得出。
起先,裴貔因為屁股疼痛,心情不爽,倒沒在意酒水如何變化。然後,發現仁廣誌見他不飲酒,愈加殷勤相勸,甚至不顧杵逆到他。
隻一眼,裴貔就發現了酒水中的貓膩,不動聲色一連幹了三杯,事實上全倒在了袖口中,他倒要看看這頭豬意欲何為。再往後,裴貔就是故意引
如此近的距離,裴貔的功夫又不賴,按理說,仁廣誌當必死無疑,可偏偏,在他殺豬般慘叫聲中,匕首被一物“叮”地一聲撞落在地,碰到地磚後又發出清脆一響,隱隱還有餘音,確實是柄好匕首無疑。
裴貔的反應一等一地快,顧不得撿拾匕首,幾乎就在同時,飛身朝窗子撲去,人也大力撞破窗扇飛出了,腿彎處又是一麻,情知不好,偏偏,落地時不收控製砸到二人,伴著“啊,啊”兩聲尖叫,三人滾做一團。然後,不知怎麼弄地,二人交疊將裴貔壓在了最下麵。
裴貔後背硌地生疼,下麵好像觸到一塊尖石,而比這更疼的是臀部,簡直有種裂開八瓣的感覺。胸口那一口氣憋著,無法呼出,他覺得眼前直冒金星。
“你們要把老子壓斷氣了,都他娘給老子滾開!”裴貔怒火攻心中豹吼一聲。
“是,是……裴爺,小人滾,小人這就滾。”
半月高懸,明潔如玉。星空燦爛,(缺少一段景物描寫)
月色下,窗根處,二身影驚顫答應,手忙腳亂撕扯想要爬離開,然而,怎麼弄都無法起身。印在地上的影子就像在相互抓撓打架般。原來,二人被一根繩子纏住了,越扯越亂,越急越找不出頭尾。確切說三人,裴貔也被包裹其中。
裴貔額頭青筋暴起,想再次大吼,一眼看見了另一人手中晶亮物,忍了忍,咬牙切齒道:“你手上有刀,用刀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