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重啟演奏生涯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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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同道合。
同一個領域上,他和哈維看待一件事方法有那麼點不同,做法卻很相似。商業音樂曲風多變,即使再如何刁鑽的曲子,都抽離不了最原始的純粹。
所有新鮮的、感傷的,其實源自於被壓抑在心底的舊傷。
在今天以前,他從不知道會為這短短不到半小時之內的小插曲而心懷感激。
稍晚,蕭亦淋完浴出來,想和冷仲威聊聊晚宴上所發生的事,但他一見到冷仲威專注地看著原本置放於鋼琴上的一份曲譜時,他猶豫了。他從不是個會食言的人,可是哈維的邀約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冷仲威坐上琴椅,打開琴蓋,看著曲譜,一雙手輕觸著琴鍵,試了幾個音和和弦,隨後恣意地彈了起來。蕭亦站在原地聆聽,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冷仲威彈琴,而且兩次彈的都是他剛出爐的完成品。在他寫過的曲子中,冷仲威很少彈奏,幾乎沒有。這回能再次聽到,他必須承認冷仲威彈得極好,雖然幾個小節不順,但駕馭琴鍵的功夫,熟稔得一點都不生疏。
琴聲停止,蕭亦走向前。
「我這是第二次聽你彈,現在我才發覺你非常會看譜,你才看過一次,馬上就知道我的曲子想表達的境意,而且還彈得層次分明。」
「你太高估我了,倒不如說,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我對你已有某種程度上的了解罷了。」
「是嗎?」蕭亦對冷仲威的琴藝感到不能理解,聽起來像是受過專業的訓練,而且級數也達到業餘的水平,甚至比那還要好。
冷仲威看來心情不錯,笑說:「我們來個雙人聯彈,如何?」接著屁股移向一邊。
「好啊。」被冷仲威突來一筆挑起了興趣,蕭亦神情雀躍地拿本世界名曲的曲譜給冷仲威,「曲子你來挑。」
「這麼有自信?」冷仲威目不轉睛的盯著蕭亦臉上有點孩子氣的開朗笑容,他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能夠如此的自然而然。冷仲威愉快的想。
蕭亦坐在另一邊,看著冷仲威翻過一頁又一頁,興奮之餘也就暫且把哈維說的事拋諸腦後。他想,與其和那些他所不熟悉的音樂家們相互切磋,倒不如先挑戰冷仲威,他實在是對冷仲威隱藏的琴藝太好奇了。
「就這首吧!」冷仲威選了巴哈的D小調協奏曲。這首曲子和蕭亦剛完成的新作,曲風有些接近。待彼此討論過後,他又道:「接下來要怎麼玩,就各憑本事嘍!看看我們是否能有默契的彈好它。」
瞬間,音樂充滿了整楝屋子。他們利用琴鍵敲出共同的語言,以旋律彼此對話。此刻,他們像是搭擋,更像是對手。對蕭亦而言,這是新鮮而有趣的嚐試,那種感覺很奇妙。
蕭亦全神貫注的和自己的對手互相配合,心裏挺訝異自己的對手所運用的技巧並不輸給那些職業級的鋼琴玩家。在這裏,沒有觀眾,沒有掌聲的幹擾,他彈得很開心,很盡興,而且相當喜歡現在的氣氛,那遠比任何一場演奏會還要真實的貼近他的心靈,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撼動。
他不想停下來,他想繼續!一種渴望而衝動的意念打自心底激揚起來,這種足以振奮細胞的異樣感受,著實令他驚喜莫名。
琴聲停止,冷仲威親了蕭亦的臉頰,滿意的說:「沒想到我們挺有默契的。」
冷仲威吻蕭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蕭亦很快的從驚愕中恢複情緒,他說:「可以再一次嗎?」
「我求之不得。」冷仲威一臉興奮的傾身想吻蕭亦的嘴,卻被他實時伸手阻擋。
蕭亦懊惱自己把話說得太快,語焉不詳的,讓冷仲威產生了誤解。
「我是說,剛剛的聯奏,能不能再來一次?」
「NO。」冷仲威想也不想的回絕。
「Why?」
「今天我已經彈了兩次了,現在沒勁兒了。」又是事不過三的原則作祟,但冷仲威還不想對蕭亦說明白。
「那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冷仲威半真半假的說:「吃不飽,自然沒有力氣做其他的事。」
「啊?」腦袋思維飛快地運作,蕭亦恍然大悟。由於冷仲威近日較晚回來,晚餐都在外頭解決。所以這回參與宴會表演結束,蕭亦沒有多停留便直接回來,連晚膳也是從外麵帶回來的,隻是簡單的幾樣中式菜肴和一些犒勞自己、用來解饞的宵夜。
「廚房還有熱食。」但想了想,蕭亦又問:「還是你想吃別的什麼,我去弄。」
冷仲威仔細的審視蕭亦。看得出來,蕭亦挺喜歡這樣的方式彈琴,不再隻趨於獨奏。他神情曖昧地地給蕭亦一個意外的答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