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最後殺的一個人是你(小新番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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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依稀記得母親的身影,但不知為什麼有一天幾個村子上的男人闖進了我家,母親便不在了。我還記得他們走的時候有人還摸了一下我的頭。我的記憶力很好,剛走路的事情我都記得,所以,我記下了母親的慘叫,記下了這份仇。
    我竟然將自己養活了,我幾乎什麼都吃,村子上的人叫我爛崽崽。我看見吃的就往嘴裏塞,看見東西就偷。他們很多次都差點將我打死,我還是活了過來。我生命的意義就是活下去,讓自己別死掉。
    村裏有家剛死人,我去墳上偷祭品,看見一個糟老頭子剛剛扒開了那座新墳。那個死人站在他麵前,象活著一樣。
    “你想學嗎?”他問我,我點點頭。
    他隻教了我要訣:“臭小子,你若有天賦,自己領會,我要閉關練功。如果我出來看見你有所成,我一定收你做正式弟子。”
    糟老頭走了,我還是每天都為口中食物奔波,不同地是,我開始在墳地遊蕩,屍體們變成了我的朋友,村上的人開始怕我。
    終於有一天,他們要殺了我喂大蟲。我不想死,我要逃。當那個大傻瓜抽莖一樣出現的時候,我沒想過我會得救。她拉起我的手,她的手軟軟的,身上還有點血腥味,可我覺得很好聞。頭一次有人保護我,還是一個小傻瓜。
    她快溜不掉的時候,一股純陽的風抱起了我們。我經常去翻屍體,所以,我知道他的氣味是純陽的。這種溫暖的感覺我很喜歡。看見他們兩個傻瓜相對傻笑,陽光燦爛,我有種想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我不想再和那些屍體在一起了,我要和他們在一起享受溫暖的感覺。
    那個男人不喜歡我,我很害怕,但隨即又放心了。他幫我剃頭發,嘴裏卻用傻女人聽不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臭小子,別怕,不會傷到你。”我明白,他們兩個不會扔下我了。
    跟傻女人到了風業,我過得從沒有那麼開心過。她說她是我的家人,我相信,天下也隻有這對傻男女說的話我可以絕對相信。那個傻傻的女人天天等那個傻男人出現,我也想讓他趕緊出現,不知為什麼,看見她開心我開心,看見他們開心我更開心。
    當那個有奇怪氣息的人出現時,我警覺了起來。那個人投在傻女人身上的目光讓我非常不安。熟悉的孤注一擲的眼光,他將所有的美好希望都放在了傻女人的身上,就象我將所有希望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一樣。
    我不能讓你搶走我的希望,我開始時時刻刻提醒傻女人帶匕首。傻男人回來了,我第一次覺得他沒用,他和傻女人一樣對身邊的黑暗視而不見,就如同對我毫無了解一樣。太陽不會認識黑暗,他們注定會輸。
    我不能讓他們輸,我開始混跡於那個連我都覺得可怕的人身邊。我想辦法讓傻男人知道那個人的意圖,可他是陽光,他不知道黑暗的可怕,一如既往地傻。或者說,他相信那人,他覺得那人不會對他黑暗。
    於是我開始自己保護起傻女人,漸漸地我知道為什麼他們看傻女人的眼光是那樣溫柔的了。她的笑將我拉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我著迷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時而粗魯,時而溫柔,一會給你一口辣椒,一會又給你一口蜜糖。可是我明白,隻有傻男人才能得到她獨一無二的微笑。他們在房間裏相擁傻笑,我在外邊靜靜地聽,聽裏邊所有的聲響,暖融融的。他們說要帶我去草原,我願意。當傻男人教我刀時,我甚至開始討厭起屍體。
    一輩子守護他們吧,我想,他們是我的陽光。他們甚至還有了一個小傻瓜,在傻女人肚子裏,好小。那天我偷偷哭了,我要帶著小傻瓜去他們房間外聽他們的好戲,要背著他到處跑。
    可是傻男人和小傻瓜再也沒回來,傻女人也快死了。那個男人抱著滴著血的姐姐拚命地跑,我好害怕,我怕連她也回不來。地上的血太多了,我不想讓她變屍體。
    她整天躺在那個他們偷情的地方,靈魂不知道去哪了。以後就由我保護她吧,傻男人不在了,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
    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喜歡看著她安靜的睡臉。如果有一天她的魂會為我回來,那該多好。我相信我能做到,現在她是我一個人的。
    每天都幸福地和她生活在一起,她開始慢慢恢複生氣。我知道她一定會變回原來的樣子,那時我就向她求婚。我認真地打理著酒坊,為我們以後的生活做準備,我要給她一個驚喜。糟老頭出現在酒坊的那天,我很平靜地去招待他。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你是塊奇佳的縱屍材料,我正式收你為徒,可好?”
    我搖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因為我未來的妻子正在樓上睡覺,有她,守著這酒坊,足以。
    “想通了來找我。”糟老頭看看外麵的寒王府的侍衛:“小子,我相信你會來的。”
    外麵的暗衛,我不擔心。付寒君不是笨蛋,用強的,他永遠得不到她的心。和我一樣,他要的是她的心。所以,他這樣熬下去,永遠等不到她。因為她不想卷入皇族爭端,還因為她恨付寒君救了她。再加上拓拔衝死得太讓人生疑了,她鑽入了牛角尖,無法接受他。
    所以,她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如果,沒有那聖旨,她就是我的。
    跪在地上,聽皇帝將我的女人拿給了付寒君,就象拿一樣東西一樣拿給了付寒君。我開始恨自己的無能,我連我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皇帝老兒一句話,就讓我失去了所有。就讓付寒君搶走了我的幸福。
    我要變強,萬一那個人以後欺負她,我不變強她還能靠誰?諸葛家?這個將門家庭如果遇到了關乎家族名譽的事也會將她拋棄。她能依仗的隻有我,我能依仗的也隻有她。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隻有彼此。
    賜婚的當晚,我去找了糟老頭,他在我的臉上打上了魔門印記。
    她嫁給了付寒君,剛開始隻是身體出嫁了,後來心也開始淪陷。我開始修煉上等的魔門武功,先是招式,然後是魔心。
    看見她眼中對付寒君的柔情不斷增多,我的魔性也在不斷增加。不同了,感覺不同了。她以前笑著對拓拔衝的時候,我感到的是溫暖。現在她笑著對付寒君的時候,我感到的是心疼。我和他一樣是黑暗的,憑什麼他能搶了我的幸福,憑什麼他能得到那個女人。糟老頭說這是好事,這種情緒能助我練功,我是難得一見的魔功奇材。付寒君教了我一些渾厚的基礎功夫,竟然對我的魔功有很大的幫助,我起步晚,但是進步神速。
    我學到了魔功的力量,同時魔功開始腐蝕我的心。終於,我開始殺人。
    還好,我心裏始終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隻要她幸福。不管多少血汙了我的身體,始終有一塊幹淨的地方是留給她的。即使她和付寒君在一起。
    她開始冷落我,我每天都在府裏準備好她愛吃的東西,盼望著她的出現。可她忙著應付付寒君,根本沒有功夫理我。我這才發現,現在如果很久不見她,我會失控。在練功時,一個小婢路過,我以為是她。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她每天都不來,我每天都更瘋狂。終於有一天,她來了。
    我當著她的麵做得更起勁,我想讓她知道,她不來,我是多麼地生氣。完了又覺得自己無比幼稚,因為她根本不會在乎我傷不傷心。
    她被綁架的時候,我快瘋了,同時又很欣喜。我要在付寒君之前救出她,我要讓她明白,我比付寒君更可靠。
    那個人的味道讓我生疑,那個人的行為更讓我生疑。我的魔功在他麵前不堪一擊,他是不是拓拔衝?
    魔功真的會吃掉人的心性,知道他有可能是拓拔衝以後,我竟然沒有多少驚喜。我想到的是自己不厲害的魔功和事情的可疑之處。
    知道我練魔功付寒君沒有多說什麼,在他看來我這點魔功是小意思,而且他也不排斥魔功。他的女人不讓我練,他也就讓我不練,說說而已。他不是拓拔衝,會悄悄地跟在我屁股後麵去抓我打架的現行。兩個姐夫,做法是不一樣的。所以,我繼續練著讓我越來越著迷的魔功。
    以血催功,這個辦法魔門沒有人敢嚐試,因為很容易走火入魔,還有罪孽深重。我敢,魔門裏也是弱肉強食,我要保全自己,還有保護她。
    她生了一個寶寶,不是小小新,但我卻視若珍寶。因為是她生的,她生的就是我的。每當練完血咒特別恨自己的時候,我就去看他們母子。就這樣保護著這一大一小吧,即使她永遠把我當弟弟,我也知足了。無論我練了多少魔功,始終還有人是我的救贖。心中無論多黑暗,還是有一米陽光停留在那兒。
    糟老頭是魔君,我成了魔少。他開始把魔宮的政務傳給我,我這才知道魔宮,原來依仗的是朝廷的力量,現在的主子是皇帝,將來的主子是太子或者寒王。我終於弄清楚了心裏的迷團。
    拓拔山在幾年前突然出現行刺皇帝,被魔宮絞殺。由於寒王一直瞞著拓拔山的事,皇帝開始對寒王不放心,將魔宮的勢力派進了寒王府。拓拔衝一到付寒君身邊,皇帝就知道了。他一直沒動拓拔衝也許是想讓拓拔衝幫寒王辦事。等拓拔衝想回草原的時候,皇帝對拓拔衝下手了。他讓寒王將拓拔衝騙到屠宰場,同時,寒王府裏的魔宮人員也做好了準備。皇帝勢必要殺人,要麼是拓拔衝,要不就輪到付寒君。付寒君選了保自己,讓單雲飛將其引入殺場。再由蒙落叛徒畢卡將其殺死。
    臉上畫了五刀,手莖挑斷,身上畫了十刀,還未死。正在畢卡享受殺人過程的時候,拓拔衝的家奴胡力率手下衝入重圍,拚死將重傷的拓拔衝救入森林。畢卡等追擊,斬殺拓拔衝手下三十餘人。同時畢卡還帶回了拓拔衝和胡力的屍體。拓拔的屍體已腐,不辨模樣。
    由於付寒君的表現,皇帝對這個兒子恢複了些許信任,但他知道付寒君愛上了拓拔衝的女人,於是魔宮又接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務。用七巧花毒弄死一個女人,但由於付寒君的營救任務失敗,之後被皇帝下令取消。
    弄清這些後我仍不滿意,繼續查,我要知道,拓拔衝是不是還活著。我隻相信看得清的屍體,腐爛的屍體是不會動的。
    皇位之爭開始,我很擔心她。她似乎傻傻的,什麼都沒意識到,整天沉浸在自己的小家裏。
    魔君選了太子做主子去暗殺寒王,而我殺了魔君。不為別的。因為現在付寒君是她的天,我要保護她就必須保護她的天。盡管,我不喜歡付寒君,我開始了與他的合作。
    付寒君得到了皇位,我也查出了拓拔衝仍然在世的消息,可我不想告訴她。
    我的魔性開始因為我的憤怒而抑製不住,他得到的皇位並不穩固,為了穩住那些大臣,他竟然將我視若珍寶的女人和孩子帶到了中景,他竟然讓他們冒險。
    我的女人哭著來找我,我心疼地給她支招,她香香的味道漸漸被悲傷占滿,我越加憤怒。心念一動給她服用了忘憂露,訓練魔姬用的東西,引發魔性用的東西。她妖媚地躺在我的懷裏,我心中騰起了巨大的喜悅。終於,她完全依賴我了。終於,她躺在我懷裏盛開她的美麗了。當吻到她的一瞬間,我知道,我再也離不開她了。不再是守護能滿足的了。付寒君,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就要帶回我的女人。
    因為付寒君的疏離,她離不開我了,我也離不開她了。原來,躺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才是最美的。隻要有她,什麼魔宮,魔君我都不在乎,我隻想守著她,護著她,擁有她。
    可付寒君回過頭又要回了她,我做了那麼多,付寒君輕輕一推就把我打倒了。我的愛在她麵前那麼微不足道,那麼卑微。我有點恨她,有多愛就有多恨。她在我手裏施舍了一點愛就走,我象一個乞丐。
    我的心每天都痛,魔性開始失控,我開始亂殺人。殺那些說她壞話的人,隻要讓我聽到我就殺。甚至在夜市,我當著她的麵都忍不住動手。殺到後來,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為什麼不殺了她,帶著她下地獄呢?到了地獄,她就永遠是我的了,
    那天,她和付寒君在屋內的瘋狂,全聽到了我的耳朵裏,如一條條毒蛇,勒得我無法呼吸。
    付寒君跟我說別再亂殺大臣的時候,我激動地頂撞了他。他剛才還在享受那個女人,竟然不將欺負那些女人的人全部殺掉。他說他不能殺了所有的大臣,現在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在說她的壞話。對,就和她跟我講過的故事一樣,她現在就是妲己。可我知道她是最善良的女人,她不是妲己。
    這次談話讓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帶她走,如果帶不走她,就幹脆殺了她,讓她離開這肮髒的世界。而且我也知道,付寒君對我的殺意越來越重,現在隻是在為她忍著,但遲早有一天會動手,正麵交鋒我絕對是死路一條。如果我想自己活,現在離開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我離不開她,所以,我隻有,殺了她,或者,帶走她。
    在玉米地裏,我都差點動手了,但被付寒君阻止了。看著他們一家的親密樣子,我又明白了一點。如果不讓她心死離開,她會恨我的。付寒君的弱點我很清楚,我要讓付寒君親手把她推給我。
    找到闊族的那個蠢女人,和她做了交易。讓她將海琳珠的動作習慣學得滾熟,用藥物改變了她的聲音,再找鬼醫將原本就五分象的樣子改成十分。讓她帶著毒鬼親手調製的迷香進了宮,隻要付寒君有一點欲望,那香就能將其誘到最大。比忘憂露更容易上癮,更容易迷惑人。
    果然,付寒君中招了。他渴望見到他母親就如同她渴望見到拓拔衝一樣。他想補償孝敬母親,對那個傀儡很好,卻將她推到了崩潰的邊緣。而付寒君卻因為迷香的作用收不了手。可是過了不久,他又能定住心神了,他在抗拒迷香,於是我在傀儡身上下了絕珠。用絕珠是因為我怕自己如果失敗,將她一個人留在世上無人照顧,替她先將這個潛在的威脅除掉,對她,我經常心軟。在付寒君趕到的時候,又加大了迷香用量。付寒君又中招了,魔由心生,他有心魔,就不可能抵擋得住藥物的魔性。
    她終於成為了我的人,我的女人,我要帶她走。我不想拉她一起死了,我要帶她走。
    付寒君的手段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原來他早就有了安排,恐怕連我查他的事他也早就知曉。我還是那麼沒用,我帶不走她,隻好拉她下地獄了。
    看著她的樣子我好心痛,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意。付寒君放我走,可我寧願死也要帶她下地獄,本來我們逃掉就可以過快樂的日子。付寒君就是不肯放手,我不得不殺了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毒蘭花給她,告訴她拓拔衝的事。
    再走到付寒君前,嘲笑地告訴他,他因為一個傀儡毀了最愛的人對他最後一點信任,而且,他的愛人知道了拓拔衝的事。從此,她再也不屬於付寒君了。我成功地激怒了付寒君,他的劍刺進身體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疼。付寒君這一劍讓他們再也沒有可能了。他刺完就知道自己上當,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他,那是他欠我的,他輸了。
    是的,他欠我的,從他們用聖旨將她搶走的那一刻,他就欠我了。
    她拉住我的手,象極了救我時的樣子。那時她是我的姐姐,也許是我錯了,我得到了自己的女人,卻傷害了我的姐姐。拓拔衝,再加上我,她必死無疑。姐姐,對不起。那一瞬間我甚至想告訴她拓拔衝還活著,但看到她頭上的毒蘭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是我送給她的聘禮。
    到地獄來做我的新娘吧。
    我殺了很多人,殺的最後一個人是你,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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