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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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畫舫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因為我們一行人中楚留香、中原一點紅、無花和我,都有傷在身,其中以我傷得最重,所以路上舟車勞頓,混混沌沌了個把月,不過離開確實是最好的結局。北星辰跟著我們回了畫舫,北星辰那小子說什麼也不肯回家,一問他又不肯說,賴著就是不走,拿他沒辦法隻好讓他住下了。我並未將受傷的消息告訴師傅,因為不想讓她擔心,她如果知道了一定會親自來將我給接回去,我卻不想離開這裏,無形中我早已把畫舫當成了我的家。
時間一天天在過,轉眼間已經到了盛夏時節了,天氣也越來越熱了,我猜大概是到了八九月的樣子,楚留香、中原一點紅和無花三人的傷勢已經痊愈了,我的傷卻還沒好,蓉蓉說至少要好好調理半年才會好,說什麼要不是我內功深厚護住心脈,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了。我每天躺在床上,享受著楚留香他們每天輪流的照顧,到也樂得自在,雖然不能下床走動,不過每天躺著看看書、哼哼歌、自己做好玩的東西,也不會覺得無聊。據甜兒說,畫舫已經到達了秦淮河的內河,據說這裏是十裏秦淮最繁華之地,楚留香、碧玉、無花上岸了,留下胡鐵花保護我們,說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禮物。
傍晚,楚留香、無花和中原一點紅就拿著禮物來看我了,楚留香獻寶似的遞給我,“這可是我們在一個洋人手上買的哦,不知道你會不會。”我打開一看原來是曼陀鈴,我像見到親人一樣,高興道:“曼陀鈴!天哪,這個禮物我好喜歡,謝謝你們!”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買到的,這曼陀鈴不是這有意大利才有嗎,雖然我沒彈過,不過應該方法和吉他差不多吧。楚留香拍著中原一點紅的肩,道:“就說落清一定會的,她就會些奇怪的東西。”無花也笑著問:“你真的會彈?”我點頭,“隻能大概彈出點旋律吧,我現在彈給你們聽好不好?”他們點頭說好,楚留香一臉看我笑話的樣子,中原一點紅也替我緊張,無花的笑容始終是那樣的溫暖。我緩緩撥動曼陀鈴的琴弦,唱出了那首‘?芳歌’:
我最疼愛的娃娃啊~我要為你穿上最美的衣服閃閃發亮的金色發簪
將為你帶來幸福我最疼愛的娃娃啊~我也為你係上美麗的腰帶
點綴著茜色珊瑚美麗眩目的腰帶深受恩惠的豐饒之國啊~
花開四散遍滿地大街小巷裏聽啊傳來高唱幸福的喜悅歌聲
我最疼愛的娃娃啊~我要給你最溫柔的擁抱鮮豔的紅色嘴唇
似乎永不褪色深受恩惠的豐饒之國啊~風兒輕吹過大街小巷裏聽啊~
傳來祈願永遠幸福的聲音
以前學日語時很喜歡這首‘十二國記’中的‘?芳歌’,感受到那種淳樸的民風,獨特的民謠風格讓人不知不覺跟隨,如詩般的美景就在眼前一樣。他們也跟隨著節奏敲起了桌子來,一切配合得很完美,另那悠揚而自在之音久久回蕩在秦淮河上。曲畢,我們都相互拍起手來,紅袖蓉蓉甜兒也進來了,後麵還跟著胡鐵花、星辰。
紅袖接過我手中的曼陀鈴,問:“這是什麼?彈起來好好聽哦,你剛剛唱的歌也好好聽,似乎是扶桑的歌曲。”我指著曼陀鈴對他們道:“這叫‘曼陀鈴’,是一種彈撥的樂器,比琵琶音更可愛,可以與多種樂器同奏,聲音如銀鈴般動聽。我剛剛唱的是扶桑的民謠,是不是很好聽?”紅袖點頭。我繼續道:“可惜我不能下地,不然還可以邊唱邊跳呢。”甜兒高興的蹦到我麵前,“落清姐,你還會跳舞?”我點點頭,“算是會吧。”看了看將這房間塞得滿滿的人,心情真的很好。
忽然,聽到外麵有些吵,楚留香便叫了胡鐵花一起出去看,留下眾人在這兒陪著我。不一會兒胡鐵花就進來了,說什麼有幾個怪模怪樣的人要見剛剛唱歌的姑娘,蓉蓉他們就問他什麼叫怪模怪樣,他說他們的眼睛和頭發都不是黑色的,長得也很奇怪。我覺得應該是在這兒的傳教士,便讓他和楚留香將他們叫了進來。半響,就見到楚留香和胡鐵花身後跟著四位傳教士,為什麼我一眼就認為他們是傳教士呢,因為他們身穿著黑色的長袍,頸上戴著十字架,很莊嚴。這四位傳教士都很高大,為首的是咖啡色的頭發,高高的鼻子,像傳統的德國人;他身後的是栗色的頭發,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五官生得像極了意大利人;第三位是金色的頭發,長著金色胡須,眼睛是灰藍色,典型的英國人,年齡大概三十二歲吧;最後一位長得很像中國人,不過頭發是金色的,很帥氣的麵容,看不出具體年齡,有點暖暖的氣質,總體來說年紀都很輕。
我給了楚留香眼神,示意他迎他們上前來,他們四人就在眾多驚異的眼光下走到了床前,立刻就注意到我躺在床上行動很不便,轉眼看到我的容貌,為首的用生疏的漢語,驚歎道:“天哪,有誰忍心傷害這麼美麗的小姐,上帝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美麗的小姐,我叫諾勃特·克林斯曼,您真是我見過最美的人,您的歌聲也很美,希望上帝保佑你健康。”說著,我抬起了手讓他在手背上吻了一下。楚留香立刻走到了我旁邊,死死的盯著克林斯曼,拉過我的手,問道:“落清,你怎麼可以讓他吻你的手?”我將手扯過,道:“這是一種西方的禮節,就像我們的親戚朋友見麵的抱拳問好和握手一樣,知道嗎!”他點了點頭,紅著臉退下了,我歉意的用英語對克林斯曼道:“諾勃特先生,真抱歉,我的朋友失禮了,請您原諒。我叫淩落清,您可以叫我落清。”我向他舉了一躬,他見我還會英語,便也用英語道:“美麗的落清小姐,沒關係的,你們這裏有句話叫‘不知者不怪’,我們都習慣了。很久都沒聽到過熟悉的語言了,沒想到您還會說英語,今天真是太幸運了!”他們知道我會英語後也都用英語跟我交談,他對旁邊的金色頭發的人小聲說了幾句,然後退到了後麵,那人便上前了,他抬起我的手吻了一下,道:“美麗的小姐,我叫克魯斯,剛剛在岸邊就聽到畫舫上小姐的歌聲了,您的扶桑語說得真好,您去過扶桑嗎?”我搖搖頭,“克魯斯先生,您好!我從未去過扶桑,希望以後有機會去吧。”他忽然瞥見了我手中的曼陀鈴,驚訝道:“天哪!您手中的似乎是曼陀鈴?那您剛剛是用曼陀鈴在彈唱嗎?”我笑著道:“是的,曼陀鈴是種很可愛的樂器,讓人聽了心裏很舒服!”克魯斯高興道:“第一次見到您這麼傳神的小姐,您是我在東方見過的最美,最完美的小姐,我能再次親吻您的手嗎?”我點頭,他再次吻了我的手背,然後滿足的退下了,接著上前的是那位栗色頭發的人,他也吻了我的手背,道:“親愛的小姐,您真美,我的名字叫貝魯奇,原來您會我們國家的樂器,我真是太高興了。”我道:“貝魯奇先生您好!很高興能認識你。”貝魯奇高興的跟我隨意說了幾句,就退下了。接著,最後一位金色的頭發的很像中國人的也上前來了,循例吻了我的手背,用英語道:“美麗的小姐您好!我是從葡萄牙來的奧伐羅·塞默多。我們都是來傳教的,不過你們的民眾似乎都信奉佛道儒三教,並且根深蒂固,這讓我們都很傷腦筋。”他們這些傳教士,一生都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傳教事業,有的甚至還死在異國,真是可歌可泣。我看著他,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奧伐羅·塞默多先生,你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會讓我的朋友幫助你們的,希望你們堅持下去,你們一定會成功的!”塞默多激動的將頸上的十字架取下來放到我的手上,“小姐真是我們遇到的救星,這個十字架會保佑你平安的,請您一定要去我們的教堂!”原來他們已經在這裏建了教堂,真是太幸運了,我高興的答應,等我的身體好了一定會去跟他們好好聊天,然後他們也沒有繼續跟我說話,而是向我告辭,就回去。
我握著手上的十字架,將它掛在了頸上。楚留香他們看我的眼神更加迷茫了,時常說得最多的就是‘落清你到底是哪裏來的?’我就笑著說‘我是從外星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