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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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傳來一陣殺氣,我推開身邊的甜兒,蓉蓉也將紅袖拉開,我抽出玉影劍攔住了迎麵而來的劍鋒,身後的甜兒、蓉蓉、紅袖也抽出了隨身的寶劍,擋住了對方的攻勢,出現在我對麵的正是樓下的四個長隨之一,蓉蓉她們對麵的正是其他三個。對方又用劍直對我的咽喉,我使出很久不用的忍術,飛速閃開,給了蓉蓉她們一個眼神,示意將這個人交給她們了,我直飛樓下。那老鴇見有人在二樓打鬥,我卻自動送上門,不由得大叫龜公,那龜公帶著那十幾個打手向我衝過來,我嘲諷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插向了那些人的手腳,那些打手痛得在地上打滾,老鴇急得被龜公拉著就逃,我將桌上剩餘的瓜子揮向了那兩人,兩人頓時中招毀容,趴在地上隻嚷疼,而台上的曇花早已被嚇得暈倒。那位在看好戲的公子,正坐著舒服的嗑瓜子,見我向他走來也不慌張,隻是站起來拿起了自己的佩劍。我對他笑了笑,一瞬間閃到了他背後,然後將劍放上了他的頸上,對著樓上說道:“如果你們還要他的命的話,最好停下來,不然我手要是一動,他就不妙了!”話音一落,那四人果然停了下來,甜兒她們隨著那四人一起飛下樓,紅袖她們走到了我的身邊,而那四個人見到自己的主人受到鉗製,麵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為首的人,道:“求姑娘手下留情!”然後帶著幾人跪了下來。紅袖道:“我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至我們於死地?”地上的人說:“我等以為姑娘幾人要行刺公子,所以先下手為強。”行刺?不會是什麼皇帝或王爺微服來妓院吧。隻聽甜兒道:“你們以為你們主人是皇帝啊,行刺?長得還沒有楚大哥好,也敢出來混!”她跟我學的現代用語,現在用得有模有樣,地上的人聽了木若呆雞,想是從來沒聽過這麼露骨的話吧。為首的人頓了頓,說:“是在下等人得罪了,請姑娘開恩放過公子,在下四人願任由姑娘處置。”蓉蓉提醒我夠了,我這才慢慢將他肩頭的劍放了下來,說:“要不是我們會武功的話,早就被殺了,所以請你們下次弄清楚再動手,否則下次本姑娘會讓你們比死還慘。”那些人直說是。看了看全身僵硬的那公子,喃喃道:“命那麼重要還好色,如果皇帝真是你這樣的人,我真為國家擔憂啊。”蓉蓉拉過我的手,說:“走吧,天已經很晚了。”我們就手挽著手走出了門口。卻見那四個長隨之一追了上來,我們停了下來,那人躬身道:“不知姑娘是否會醫術,求姑娘救救公子,公子隱疾病發!”
“蓉蓉姐,怎麼辦?”我道。蓉蓉正色道:“還是去看看吧,看來那位公子真是什麼重要的人,不然那些人不會那麼拚命保護的。”我和紅袖甜兒點頭,就一起又走了進去,見那地上的公子正口吐白沫,雙眼瞪大,狀況十分嚴重。蓉蓉探上了他的脈,道:“神氣不寧,口吐白沫。。。”“離魂症!”我們異口同聲的說。紅袖和甜兒聽到我們說離魂症,表情變得驚異,那四名長隨似乎知道主人是什麼病,並沒有驚訝,隻是擔憂的看著我們。蓉蓉姐皺著眉頭看我,道:“醫書《雜病源流犀燭·不寐多寐源流》中從提過:有神氣不寧,每臥則魂魄飛揚,覺身在床而神魂離體,驚悸多魘,通夕不寐者,此名離魂症。。。宜前後服真珠母丸、獨活湯。”我點頭,那本書我也看過一點,上麵記載的全是怪病,我道:“《辨證論·離魂門》上也提到過:人有心腎兩傷,一旦覺自己之身分而為兩,他人未見而己獨見之,口吐白沫,雙眼瞪大,人以為離魂之症也,誰知心腎不交乎。治宜滋補肝腎、養血安神,用攝魂湯、合魂丹、舒魂丹、歸魂飲等方即可。”蓉蓉激動的抱住我的手,說:“那本《辨證論·離魂門》是古之孤本,我從未看過,隻是看別的書中提到過,你竟然能仔細閱讀,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蓉蓉也有這樣一麵,為了一本醫術會激動成這個樣子。我笑道:“下次我告訴師傅讓她派人將那本書送來,到時候你就能仔細閱讀了。”她激動的說著好。我坐下給他開了藥方,交到那四人手上,留下了兩個人繼續照顧,另外兩人便迅速趕去抓藥了。
紅袖看了看我們,道:“既然公子的病有救了,我們就回去吧。”我和蓉蓉也點頭說好,準備走人,卻甜兒蹲在地上,對病發的人,說:“這位公子,楚大哥就連口吐白沫都比你好看。”我們一聽都笑看了,正在照顧的兩位侍從也哭笑不得。紅袖拉起甜兒,道:“回去啦,你口吐白沫的楚大哥正在著急呢。”甜兒一聽也笑了,才明白自己先前說錯話了。我向那兩個侍從道:“公子的病好好將養必會根治,你們將他好好的送回去,以後隻要少去人多的地方,特別是妓院這種地方,還有私生活檢點一點的話,活到70歲是沒問題的。”那兩個侍從恭敬道:“姑娘的話在下等人記住了,隻是請幾位姑娘留下姓名,公子必會好好答謝的。”我和蓉蓉她們相視一笑,提步走了出去。
回到客棧已經到了亥時三刻,也就是說快到11點半了,對於古代來說,這是很晚的時間了,普通人早就已經睡了。剛準備進房睡覺,卻看到碧玉站在門口,想敲門卻不敢敲,“碧玉大哥。”我開口道。他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卻看到我站在他後門,他道:“你。。。不在房間?”我虛心道:“我剛從甜兒的房間回來,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他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道:“上次就準備送給你的,可是你卻先一步離開了,這次正好隨身帶著,就給你送來了。”我打開一看,是那對水晶步搖,上麵鑲嵌著閃亮的水晶,我立刻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說著就要遞還給他,他卻不肯接,說:“我送人的東西從不收回,何況上次你給徐掌櫃出的主意,他說給爹聽了,爹讓他按照你的方法進行的改造,店鋪生意真的比以前好很多,你就當這是謝禮吧!”我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被人聽進去了。我搖搖頭說:“如果是為了謝禮的話,我絕不會開口的。何況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是你娘專門定做的嗎?”他笑道:“本來我娘打造水晶步搖是為了送給未來兒媳,但是我卻用更好更貴重的東西與她交換了,她也同意了,你就放心收下吧。”說著拿過步搖戴在了我頭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的眼睛閃動的是讚歎,“我就知道,你是最適合它的。”說著拉著我走進房間的鏡前,映入眼簾的是水盈盈的眸子、秀眉、精致的五官,在水晶步搖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仙渺脫俗。我隻好說:“好吧,我收下了。不過,碧玉大哥,我不想欺騙你,我的臉上戴著人皮麵具。。。”他頓了一下,道:“隻要你的心善良、美麗就行了,我不在乎你的臉是怎樣的,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在乎。”他的心裏真是這麼想嗎,真的會有不在乎容貌的人嗎,這一刻他眼中流露出的真摯,使我用心來相信他。
我弄來水將人皮麵具弄濕,然後撕了下來,露出了原來那張唯美而驚為天人的臉,他卻隻是淡淡的微笑著,臉上並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他用手撫上我的嘴角,喃喃道:“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就是你的擔憂?如果是我,我也會遮掩起來不讓人看,現在我更想將它珍藏起來好好愛惜。”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如果從一開始就遇見他,說不定我會愛上他的。他將手放了下來,我說:“這張臉讓我平白多了很多麻煩,不過我很感謝老天爺給了我重生的機會。。。”說完又將人皮麵具小心的戴回了臉上,他那張酷似熙賢的臉,笑了笑,“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