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風雲  第十四章 仆役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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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一隻大手毫無預兆的覆蓋了我的臉,重重的拍了一下。
    什麼?突然被打我有些意外,依慣性左手一個錯手就向下手者脖頸襲去。不知為何卻動彈不得。
    “大哥,這條子看來是廢了。”
    “可惜了,這種貨色治好了應該能賣個好價錢。”接著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離去。
    接著有茶盞碰撞的聲音,一個人在西北角嘟囔“他奶奶的,沒水了。”接著離去。
    隔了半響,什麼聲音也消失了。我突兀的睜開雙眼,朦朦朧朧的,單調的色彩在我眼前泛著霧氣,一切都像原來摘了眼鏡時的畫麵,隻不過有過之而無不及。努力從幹澀的眼眶擠出幾滴淚,反複眨了幾次眼,終於,雖然沒有原來的清明,但應該達到4。7左右了吧。活動了活動頸項,奇怪,渾身上下都比原來慢了近八成,努力支起身子,上輩子的教訓叫我永遠不會停留。沒想到剛直起腰就連人帶被子翻下了床。
    “大哥,不是條子醒了吧?”是剛才端盞的人,看來沒有走遠,該死的,這次損自己手裏了。
    “去看看。”腳步聲漸遠,同時端盞人罵罵咧咧的走近。
    我攤在地上,極快的算計著自己活下去的幾率。同時眼睛不安分的掃著屋子,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原來,土木混搭結構,說不上科學,但是無論如何比草棚強的多,看來這戶主人不是人口販子就是官宦富庶之家,再依靠醒來時兩人的對話,人口販子,這個信息在我腦海中形成。
    “他奶奶的。”彪型大漢朝著我的腹部就是一腳,登時我被踢的撞到了床後的草牆上,嘴角有液體湧出,腹部就像有一團火,旋轉吞噬著我僅剩的真氣,好難受,就像有一團麻在不停的翻滾,穿針引線,好像要把五髒串連,再一股腦的從食道扯出。好難受,脖子,後腰冰涼一片,我忍不住幹嘔起來。
    他扯過我的發,令我揚起頭,頭皮的痛感更加深了我艱難的處境,未被吞噬的真氣糾結著彙成幾股在體內亂竄,我甚至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咬牙堅持著,渾身由內向外擴散難過到極致。我緊緊咬住嘴唇,我不止一次的知道這種情況昏過去,等待我的是什麼。
    “果然是個婊子的樣,可惜,沒了這張臉,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他的臉上一臉的嫌惡,仿佛我是一件惡心到極致的垃圾。
    接著他扯過我身下的被子,複扔在床上,補了一腳後甩門而去。我再也撐不住了,蜷縮在冰冷的地麵,粗細不均的沙石硌出蘇蘇麻麻的快感,渾身亂竄的真氣好像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紛紛洶湧而出,果然,緩解了不少。忍住真氣洶湧而出如潮水般的快意,心髒處泛出一圈玄青色,一個五芒星的封印緩緩出現,,緩緩吸收了湧出的真氣,還聚集了不少附近花草的靈性,玄青色的光團變大,壓縮,再膨脹,壓縮,像心髒一樣鮮活的跳動著,同時我隨著光團的運動,周身黑白不停的顛倒著,同時我感覺眼眶爆裂了四倍,從眼睛裏湧出的一種玄奇的光暈像一尾魚被光團包圍吞噬。接著光團變成了不透風的黑,突然從中湧出幾道紅芒,光團被生生劈開,黑色的霧氣張牙舞爪想吞噬紅芒卻被鋒口創傷不少,許,黑氣結成網從紅芒四周壓去,接著一片很濃的霧氣,又像光波,朝著我的頸項襲來。我眼睜睜看著它向我襲來,頭痛欲裂,渾身上下被原來各種東西糾纏動彈不得。沒有知覺,甚至連恐懼都未存在,隻是感覺有東西刺穿了我的動脈,順著我的血液逆流,說不出任何一個音符,黑色的霧氣順著光波的創口源源不斷的湧進我的身子,擴散在血液中,最後順著被沙石磨出的創口湧出,隻是從未見光波的影子。支持不住,我沉沉暈去,隻是沒有知覺的時候都感覺有一條長舌在我身上留下濕漉漉的印記,同時也在它的舔舐下,渾身傷口迅速潰爛結痂、甚至成疤。
    “這裏是什麼地方不重要,隻不過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去。”一媒婆似的人物擲過一身粗麻黑衣,正好遮住了我的臉。接著以一種我從未聽過的陰陽不明的聲調,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高聲刺耳的說:“記住,打掃、端茶、服侍,一樣都不能少。”
    我未言語,隻是有種怪怪的感覺滑遍全身,惡心,我第一感覺。待他們走後,我急忙套上粗布麻衣。銳利有刺的感覺從上皮組織源源不斷的傳導到中樞神經,該死,這具身體還是太細皮嫩肉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的發色居然會發生改變,臉上都是深深淺淺的疤,這樣也好,畢竟我本來就不配有一張好臉。沒有功夫後混道也安全些。
    我活了,但又像死了。整天盲目的端茶、打掃,因為如此,我少不了皮開肉綻,我還記得第一次拿掃帚是什麼感覺,手上磨起了水泡,但不到三米見方的屋子都是一道一道的。接著就被一位拖了出去,渾身上下無一處好地方。不過也幸虧他們未經過專業培訓,有很多次都是堪堪避過要害。隻是不知道我睡著後的舌頭從哪裏來的,每次都會很快結痂。隻能歸咎於我命好了,整天看見的都是些女人的哀嚎,我沒興趣被她們哀怨甚至驚恐的眼神盯著。這裏是個駐院,這些人是貨物,運送她們的是一幫流寇,兩年前有位把他們聚集起來,買下這裏作為處所。而市場是絲綢之路,隻不過隻包括南路。這裏到處都充滿了汙穢,有各色胡妓,盡管在我眼中隻是一般貨色,卻被生生玩死了兩個。
    “去打掃廂房。”門口是劉和,也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人。我的一切都是聽他說的,他是這裏唯一一個願意和我打招呼的人,其他人見我的臉都是一臉驚恐或反胃,這樣也很好,畢竟他們在我眼中隻是最極端的垃圾。
    拾起笤帚走了,這是每天的必修課,在那個女人的摧殘下,我現在無論洗碗,掃地甚至洗衣服都樣樣精通。我是這裏唯一的仆役,是因為賣不出去砸手裏了吧,我扯扯很久沒有動作的嘴角,我連冷笑都不會了。低頭勞動,那個女人說的對,我不用想逃走,普天之下也隻有這裏我可以容身了。
    “聽說了嗎,安氏兄弟都快瘋了。”他們和我一樣,隻不過略為高貴,充其量不過是傳話的小嘍囉。
    “說的也是,就月玄桐那張臉也夠人惦記的。”繼續掃地,故意把頭又低了兩寸,如果讓他們看見我的臉,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
    “可惜嘍,長安城裏哪個不惦記安氏兄弟,能跟他們媲美的隻怕隻有唐國公家公子,和司空府的病秧子了吧。”
    “可惜呀,不知道那個月玄桐是什麼人,據說司空府的公子都和他有一腿。”不錯,看起來朝夕過的不錯,磨蹭著繼續掃地,不是想繼續聽隻是不願意被他們爆打。
    “不過光想他那張臉這輩子就對女人沒興趣了。”接著是口水落地的聲音,我無語,按理說朝夕未曾在人前露麵吧。
    “可是……”其中一個嘍囉瞄向我,接著衝進屋內對著我就是一腳。“該死的婊子。”說實話,知道我是女人的隻有劉和、那個女人。其他人隻關心錢和婊子,我這號人自然自動忽略。
    生生咽下這口血,我知道,如果吐出來就會遭致更重的一腳。
    但我又一次錯了,路過的那個女人看到我灑的一地的垃圾,朝著我胸口踹了一腳。這次憋不住把血吐了出來,恰巧遠處老板陪客選貨,撞上那個女人和我,臉上露出肅殺的表情,該死的,這次撞槍口上了,我認命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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