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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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銘一直在揣測延香與司徒浦月的關係,如果說延香是司徒浦月的男寵,那司徒浦月對自己不應是這般態度,而且司徒府上下對獨住冬園的延香是尊為上賓,而司徒浦月似乎與那延香十分親近又不似恩寵,寧銘百思不解。
    這日司徒浦月邀寧銘於花園中的亭台中下棋。
    “聽說寧公子棋術精湛,如今有幸得見,怎可不請為賜教一二。”司徒浦月擺下了棋盤。
    “司徒公子客氣了,寧銘不過是浪得虛名,怎敢談什麼賜教。”寧銘客氣道。
    “閑話不說,咱們下一盤就是了。”那司徒浦月興致盎然的在棋盤前坐了下來。
    寧銘剛剛坐下,卻有一人緩緩走了進來,三人當場愣住。
    “延香?”終於見到延香,寧銘不禁有些意外,延香與之前大不相同。
    身著華麗錦袍,頭戴青色紗冠,手中抱著古琴。
    延香忙看了看司徒浦月,皺了皺眉頭。
    “哎呀,我忘了,玉兒今天是要在這裏撫琴的啊。”司徒浦月假裝著忘了,撓了撓頭。
    “也罷,既已來了就來了吧。”延香倒沒有生氣,隻是有些埋怨的看著司徒浦月。
    “正好,我與寧公子在下棋,玉兒在旁為我們撫琴,豈不雅事。”司徒浦月提議。
    “在下與延香認識多時,還不知道延香會撫琴呢。”寧銘冷笑著看了看延香,心想這可惡戲子竟為了討好小侯爺竟學會撫琴了,當初怎麼不見他為我撫琴。
    “隻是寧公子從未有這等雅興,延香沒有機會獻藝罷了,如果公子不嫌棄,延香這便為公子撫上一曲。”延香躬身道,然後在旁邊坐了下來,擺好了琴。
    這邊司徒浦月催著寧銘與他對弈,那邊延香撫起了古琴,寧銘的心思無法集中。
    一場棋迄,一首曲畢。
    寧銘不知道自己下了什麼,更沒有聽出延香奏了何曲,心中煩亂。
    “寧公子似乎今天無心下棋,怎麼才這麼一會就被殺的如此淒慘?”司徒浦月笑道。
    寧銘隻有苦笑,“寧銘實屬學藝不精。”
    “我看寧公子的棋藝恐怕真如你所說是浪得虛名了吧。”司徒浦月不禁得意的譏諷道。
    寧銘正尷尬,延香道:“浦月你就別在捉弄寧公子了,恐怕寧公子是心事繁多,無心與你戀戰,或者是延香的琴藝太差,打擾了寧公子。”
    司徒浦月大笑兩聲,站起身來走到延香身邊,摟住延香的肩,道:“玉兒你就是這麼會體貼人,好了,聽你的。”
    見兩人親密談笑,美景映襯,竟是無比般配,寧銘心中忽然怒火大起。
    “你們兩個既是舊識,就好好敘敘舊吧,我還有事,先去忙了。”司徒浦月卻突然告別,沒等寧銘回話,人就已經出了庭院。
    延香放下手中的古琴,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品茗。
    “寧公子不是說想要見我,現在見著了,還有什麼事,有什麼話要說。”延香聲音平淡,不帶感情,好像與寧銘從未熟識。
    “你和那司徒公子是什麼關係?”寧銘怒問。
    “這和寧公子又有何關係?”延香不為所動,繼續品茶,又道:“寧公子認為我們是什麼關係?”挑釁著看了看寧銘。
    寧銘想了又想,奪下延香手中的茶碗,握著他的手道:“延香,和我回去吧。”
    延香身子微微一顫,將手抽回,冷笑一聲,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回哪裏去?”
    “延香,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寧銘激動的說。
    延香注視寧銘的眼睛,許久,搖搖頭,道:“寧銘,你不喜歡我。”
    “延香,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叫你跟我回去呢?”寧銘連忙解釋。
    “你隻是很生氣,覺得我不過是個風塵戲子,怎麼可以丟下你,更氣我選了個比你好的新靠山,你不願看我在你麵前與他人親近,你不甘心,你要我跟你回去,隻是想要爭口氣,是男人的爭勝心而已。”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
    “不是這樣的,延香,你走了以後我一直都很想你。”
    “那你可曾找過我?”延香問道。
    “……”寧銘無話可說。
    “記得你送我的宅子?宅子裏的那棵梅樹,它何時曾開過梅花?你卻對我說喜歡那梅花的香氣。”延香轉身看著外麵,他知道,寧銘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卻不在那裏。
    “……”寧銘確實不曾記得自己何時隨口說了的話,延香竟然如此在意。
    “記得你送我的第一件東西是什麼嗎?”
    “……”
    “知道我為什麼總穿淡紫色嗎?”
    “……”
    “知道我為什麼離開?為什麼在這裏?”延香聲音有些顫抖。
    寧銘更是無言以對。
    “我從來不會企盼你出現,也做好你隨時離開的準備,所以這些都沒關係。但是我還是想問你最後幾個問題。”延香轉過身看著寧銘,眼中好像有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你認識我嗎,我是否真的叫玉延香,我從何而來,身世如何,有何技長,愛好為何?”
    寧銘低下了頭,他確實沒有想過,沒有想過延香的任何事情。
    延香眼中最後的閃爍也熄滅了,緩緩道:“你甚至都不認識我啊。”
    “既如此,如何說喜歡我,如何要我從心裏喜歡你,如何說要我跟你回去?我不過是一件玩物而已,如同一幅名畫,一件古董,被人奪了,你不甘心,想要搶回去罷了。”說完,延香離開庭院,隻留下一縷熏香,淡淡的梅香。
    寧銘握緊拳頭,若不是延香,他還從未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無情的一個人,既如此,自己又有何顏麵去要延香回去。也許真如他所說,他隻是氣不過,爭個麵子而已。
    幾日後,寧銘帶著妹妹離開江南,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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