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水龍吟 第十七章: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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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朔忙幫他解開,那紅綢帶的雙生墜像聽從命令一般打開,紅綢帶便消失了。
齊朔掐了下韓琛人中,韓琛過了會才猛地續上一口氣,接著揉著脖子道:“二爺,您這是……要殺我?越扯越緊,險些把脖子給我勒斷了。”
“你為何在此?”
韓琛說道:“還不是聽見您夢魘,想叫醒您。誰知您這魂沒叫回來,我險些丟了命去!”
“我沒事,你回房去。”
韓琛沒走,而是問道:“二爺,方才我靠近你時,那紅綢帶便突然出現,而您醒來後,便又消失不見了。您說這紅綢帶是不是樓公子所化,而並非壽王那根?莫非您與他如此設計,是為掩人耳目?”
“他若想護我,為人身不行,非得變成這紅綢帶?他靈力如此高深,何需各個皆是勒脖子?”齊朔越想越覺得生氣,“他已說過不去鳴澤,如今不知所蹤,我與他密謀什麼,密謀他如何棄我於不顧?這紅綢帶,八成是他覺得愧疚而留,我還不願得要呢!”
齊朔說完仿佛手中有甚般揮了揮手,轉而躺下,對韓琛說道:“你走吧!”
韓琛不敢在此久留,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齊朔又坐起身來。他借著清亮的月光反複摸索,又在青絲間探尋,著實未曾發現那紅綢帶。這每逢危急關頭便出現護他的紅綢帶,樓苡是何時給他的呢?
莫非是……不,定是醉酒那夜。樓苡早有打算不會跟隨至陳丘,便在那夜給他這防身物,護他安危。
可這東西無色無形,給齊朔的安全感怎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身側的萬分之一。但得知此物在,像是在齊朔心中點了一盞燈,讓他在接下來的夜晚都安心入睡,無夢無魘。
習慣就是綁在心上的一個結,解開的時候,心便會被牽扯得不安難受。而承受這種不安和難受去改掉習慣,是需要時間的。
齊朔自認為這隻是一種習慣,他隻是在改掉習慣。思念,也隻是改掉習慣必經的過程。若酒鬼終日無酒,則思酒。他除了比酒鬼思酒程度更甚,本質並無區別。
夏赤平日裏並無起夜如廁的習慣,定是今日路過茶棚貪涼,一時間喝壞了肚子,起身披上外衣便匆忙去茅房。肚裏好一陣翻江倒海,上吐下瀉,折騰數次後才緩和些。
二人房間本就挨著,回來經過牧屈的房間。發現方才走時還一片漆黑,此時卻燈火通明。
“莫非被我吵醒了?”他上前去敲門,這才剛靠近,就被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得複幹嘔了出來。
“誰?”牧屈警覺地問道。
夏赤捂住口鼻應道:“是我,夏赤。”
聽得出他已頗為不耐煩,語氣尤為冰冷,“在我門前做甚?吐在門前惡心人?”
這原因夏赤自然難以啟齒,便尋了個其他由頭說道:“我起來夜巡,瞧見你房中有燈,便來問問。你這莫不是死了什麼老鼠臭蟲,方才那味道著實令人惡心。”
屋內的燈熄滅了,牧屈走向床邊,“確是有隻死老鼠,臭烘烘地在門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啊,果真,何處?”
夏赤尋了一圈,他的影子跟著他轉動,又回到他身前來,映在門上。他恍然大悟,用力敲了下門,
“你竟敢罵我?”
牧屈沒再回應,聞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香,笑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