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如夢令 第一章: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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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地處錦國以北,即錦國北疆和北狼國交界之地,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荒漠,故錦國世代稱其為北荒。
錦國人心中的北荒,是一片神秘且令人生畏的地方。有傳說稱北荒之中有活了幾千年的生著人臉羊身老虎尾且目露赤光的怪物,它在沙上行走如履平地,且其怒吼能使沙中生數漩渦,將人卷入其中,送入它的洞中供它食用。又有傳說稱北荒之中有一種在夜間開花的草,其身能發光,日出之時那些花便會凋零,若是吃了這種草,便可長生不老,更有夜間看東西與白日無二的本事。
這些傳說中,唯獨有一個傳說,在史冊上有過記載,錦國人最為相信。這段傳說,與錦國的第二任皇帝齊超然有關,齊超然是錦國第一任皇帝的第九個兒子,錦國第一位皇帝統一天下以前,共有十個國家,大小不一。
齊超然因被兄長誣陷被流放,在流放途中因被刺殺,獨自一人逃跑到了北荒沙漠之中,自那以後,天下人皆以為他死在了流放途中。
十年後,錦國反敗為勝的決定性一戰,就與一首隻有一段的殘曲有關。
當時錦國官兵被困山中,難上難下,軍心渙散且饑寒交迫。正當官兵絕望之時,山中突然奏起一支曲子,聽到此曲,官兵士氣大振,全身充滿力氣,並非如同已有五日未曾進食了一般。此曲更神之處在於,本已是冬天,但山中的光溜溜的樹枝上開出了花,又隨曲子生出了累累碩果,將士們皆以此充饑,這曲子變奏之後,樹木又恢複了原樣,肚子已經填飽了,身上生出虎皮來,但曲子似乎隻彈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這虎皮便隻生了一半,但比起初暖和許多。
此時走出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為首的將軍仔細一看,才知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傳言已死的九公子。雖十年未見,容貌依舊未變,仍是那般年輕。
齊超然帶著他們攻破了敵國引以為傲的那道天然屏障。後齊超然率軍殺敵,錦國勢如破竹地攻下敵國,完成史上第一次統一天下。齊超然被百姓和將士們擁立為太子,此曲之後再未彈過。因齊超然以此曲奪得天下,故被世人稱為“天下之曲”。而那支軍隊,被稱為半虎軍。
齊超然生前隻提過一次北荒,那便是他臨死前。
據史冊記載,帝於深夜召眾臣及諸皇子入宮,帝親述遺詔後,忽凝眉長籲,曰:“遺詔既已立,朕之心願已了。天下之曲實為殘曲,乃依朕所憶而奏。此生隻奏一次,恐有有心人聽去,借此為非作歹,禍害眾生。朕此生唯有一憾,隻因朕有違承諾。能全此曲處,隻有北荒。”少頃後,帝緊閉淚眼,駕鶴西去,舉國哀痛不已。
這傳說傳至今日,經久不衰,百姓說起來也仿佛親眼見過一般。有說北荒有仙人,生著長長胡須的。有說齊超然之所以哭泣且說違背承諾,隻因曾應允那女子會回北荒,可惜成了皇帝身不由己,眾說紛紜。
當朝皇帝齊仁極喜音律,曾召集天下樂師,欲重奏天下之曲,可此事曆時已有五年,仍無進展。
隻因這曲子隻有那些半虎軍中的一些人曾經回憶的零星片段加上他們添加的似是而非的音律被人記在了樂譜中,但也僅有區區幾句。可記載這幾句的樂譜,又因當年齊超然下令焚毀,無法保留。好在當時有位聰明的樂師名曰汨,將其添在一首曲子中,寫在自己的樂譜裏。他死後,其後人聽從他的話,彈奏成出另一首名曲,名曰《入北歌》。這才留下那半真半假的一小段,但難以分辨這小段是《入北歌》中的哪一段。
齊仁一直有心想派人去北荒尋找齊超然口中的北荒秘密,但曆代皇帝皆嚐試過,可惜無果而歸,派去的人也多半喪命在茫茫大漠之中。黃沙也並非無情,對無親故在身邊的枯骨心生憐憫,慢慢隨風將他們掩埋,故齊仁一直未曾下令如此做。
齊仁雖有十幾個後妃,可至今隻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貴妃所生,名曰齊峰,如今十有九歲。另一個是玉妃所生,名曰齊朔,如今十有八歲。
齊峰文武雙全,小小年紀便身手不凡,精通兵法。齊朔相對而言則不如齊峰一樣出眾,但在樂這方麵更有造詣,故也不至於被齊仁忽視。
因皇後無所出,故太子之位一直未定。齊峰在兵部任職,齊朔在禮部任職。
如今正值深秋,是四方來朝的節氣,齊朔第一次負責宴請使臣,故分外謹慎。其他國他倒是熟悉,可唯獨今年方願來朝的入納國他卻極為陌生。
作者閑話:
悄悄發文,說了不更新《鬥謀》了,所以沒作為番外發,但它就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