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佞臣 第二十一章:王爺!出命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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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個好天氣,卻又不是一個好”天氣”。
前一個,說的是今日青天白日豔陽天好,而後麵說的是今日京畿府的幾位官差。
”噠噠噠”。
塵土飛揚馬蹄急,伴隨著由遠而近的嗬斥聲,令郊外圍觀的路人不得不左右分開,給來者讓路。
“讓開——!六扇門辦案!”
終於,那將京都十裏亭圍了個水泄不通的百姓,終於散了開來,為乘馬疾馳而來的官爺讓了路。
“唏律律——”隨著一聲馬兒嘶鳴,來者狠狠一勒韁繩,翻身下馬,動作一氣嗬成,看著便知是六扇門的鷹犬。
六扇大門,待天子掌三司,懲惡揚善,還天地一片朗朗乾坤。
你縱上天下地,也難逃六扇門的天網恢恢。
來者共三人,但官服皆不一樣,分別代表是刑部,大理寺,以及督察院。
今早,京都城外十裏亭發現四具男屍。
男屍不做一絲寸縷,齊齊整整掛成一排,懸於十裏亭亭梁。
雞鳴之時,有來往京都城門的百姓看到,遂而報官。
此時,控製住此地的便是順天府尹的衙役。
看見六扇門的三位鐵捕穿著款式不一的官服大步而來,這名衙役不敢有一絲怠慢。
所說三司一同前往案發現場,看著頗為怪異,但迎上去的衙役卻見怪不怪。
先帝在時,張相革新吏治,其中一項政令便是將司法三部,合三為一,名曰”六扇門”。
然,先帝駕崩,血染三月,一朝權臣變佞臣。
至今,新帝登基兩年有餘。
六扇門也被改回了張相吏治前的三法司衙門口,即如今的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
大人物們朝令夕改折騰的是個啥,小人物就知道,即便上麵又把六扇門切回了三個衙門口,但現在這些捕快辦差,還是習慣按照”六扇門”的時候來。
六扇門出的身的人,跟尋常官府衙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做派。
不等衙役上前寒暄兩句,三人齊齊亮了腰牌,讓攔住圍觀百姓的順天府尹衙役放了行。
“大案在前,閑話免談。”為首的捕頭對迎上來寒暄的順天府尹衙役道。
那衙役不敢多話,隻把人往十裏亭處帶。
此時,四具屍體已經從亭上摘了下來。
隻等著這三位看過,就可運回衙門,令仵作再行驗屍了。
挑開遮蓋的屍體的白布,露出的便是四具屍體中其中一名死者的臉。
這人生的很是端正,隻是,這要不是個死人,而且還赤身裸體的,興許大家還能多看上幾眼。
然而,掀開白布的那名刑部官差卻皺了皺眉。
“這人不是吊死的。”
已經蹲下身的另一人道:“不錯,從這脖子上的傷看,的確是死後再掛上去的。”
扒拉下屍體的脖頸,另一位給出結論,而後又去掀剩下三具屍體的白布。
三人中一直沒有說話的,在看過四個死者的儀容後,隻說了句,“長得都很好看。”
聽著像是一句無聊的調侃。
但是,了解這個人的都知道,此人綽號”鐵麵”,改製前的六扇門,排名前四的天字號捕頭。
他從不在辦案時候說一句廢話,所以常人道他是”鐵麵”。
最先說話的那個一怔,而後又細細端詳了一番死者的樣貌。
“的確是非常好看……”
“你們可曾查到這幾人身份?”
順天府尹的衙役擦擦額頭的汗水,這個時辰,日頭已經開始有些毒辣了。
“再查,再查了,幾位上官。”
三人都同時皺了皺眉,可把那順天府尹的衙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你還站在此處作甚?”
“啊?”,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大案跟前六扇門名捕打交道的衙役有點懵。
“還不去崔順天府加緊辦差?”
“是是是!”
看著衙役小跑著離開,三人才能放開說話。
“你們怎麼想?”
“這四人不像是窮苦人家,我看了他們的手,長繭的位置看,是會讀書寫字的。”
“富人家的男丁死了,不會不生不響。”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對答飛快。
一點點就把無頭案勾勒出了眉目。
“說起來,問京都內,好看的男子,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
三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齊聲道:“逍遙王!”
隻是這個答案卻讓三人又陷入新一輪的死寂。
方才蹲下查看屍體的男子抓了抓臉,“無憑無據,不好辦,尋常問話都難呐。”
然,”鐵麵”卻是端著張鐵板似得冷臉轉身就走。
“去哪兒嘞?”一著急,家鄉話都上頭了。
站住腳,微微側頭的”鐵麵”道:“逍遙王府。”
……
已是晌午時。
盛夏便是暑氣太重,盡管長生給逍遙王搬了幾個冰盆子進來,但王爺還是無甚食欲。
午膳本來說想用點冰粥,隻可惜,王爺不該早上”賣慘”。
為了後宅寧,一時昏招上頭,造成了如今飯桌上這一桌子……可怕的藥膳。
藥膳這東西,吹的在如何,都改不了飯菜裏的那股子藥味。
為了治自己的”病”,逍遙王沒少吃藥。
他是真的打骨子裏厭惡藥湯子的味道。
於是,難得一見的,華麗的絲綢外袍微微從肩頭滑落,容顏傾城的男子,一雙鳳兒眼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藥膳。
用長生的話說,那就是一看見跟藥材沾邊的,就一臉的苦大仇深。
這個時候,誰都不勸,勸都得被往死裏懟。
六位公子都不行。
原本幾位公子,還想在冷著軒羽墨一段時間的。
但先是華萬生破了”同盟”,後,又有賢公子派了瑤琴去了趟福壽殿。
索性其他幾位公子也就不僵著了,午膳的時候都來了福壽殿。
結果就看見華公子給王爺”親點”的一桌子藥膳。
煜公子倒是沒多想,隻覺得老實人也有壞心眼子的時候。
這是打著”禦用大夫”的旗號,政治軒羽墨這個沒良心的涼薄人呢。
賢公子多看了麵色無論怎麼看都十分不好看的軒羽墨幾眼。
宗室府的靜室是出了名的可怕,但賢公子以為皇帝就算氣瘋了,也舍不得真的對自己這個寶貝弟弟怎樣。
他卻是沒料到軒羽墨自己作死,把每天陪他說上幾句話的堂兄弟們,全給嚇怕了。
以至於,他是真真切切在宗室府的靜室裏受了幾日的苦。
軒羽墨就死死盯著麵前一盅滿是當歸、黃芪、人參燉的”玩意兒”,冷笑一聲。
這人,就是冷笑,都是美的。
賢公子歎了口氣,放下自己手上的湯匙,道:“我喂你。”
煜公子本想嗆幾句,結果卻是有人比他的嘴快。
“你喂本王,本王就得吃這一碗狗都吃不下去東西了不成?”
若是平時,煜公子還能皮一句,問誰家狗這麼富貴,能吃上上貢的老參。
可,這個時候,還是別去給”炮仗”點火了。
什麼時間見過王爺當場給賀賢之沒臉?
什麼時候見過王府後院”大名鼎鼎”的賢公子下不來台呢?
就是逼王爺吃藥的時候。
賢公子麵色如常,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發展了,端起那一盅藥膳道:“這麼大人,還吃不得這點苦?”
軒羽墨冷笑連連,卻讓飯桌上的幾人看著就覺得,他比這豔陽天還惹火。
“你愛吃,自己吃,反正今兒誰都別想我吃這一桌子藥湯子。”
煜公子溜了一眼邊上無動於衷的華萬生,唯恐天下不亂道:“你是他的大夫,不說句話?”
華萬生都不撩眼皮看身邊人一眼,淡淡道:“這一桌子藥膳都是我開的方子,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夠多?”
果然,軒羽墨的”怒火”就被這句話轉移過來了。
“你弄這麼一桌子,是想弄氣我還是想惡心死我?”
這個時候,別跟他頂嘴就是了。
他說什麼也別往心裏去。
於是,華萬生端起一盅道:“我陪你一起吃,我這一份放了黃連,比你的還苦。”
說完他端起來,一口氣,全給喝了下去。
軒羽墨氣的想掀桌子。
但他知道,掀了這桌,王府一模一樣的藥膳,能再給他做個十幾桌。
沒有意義。
長生在一邊大氣兒不敢喘。
王爺這個時候脾氣不好,說什麼都不過心,那是怎麼出氣怎麼說。
幾位公子都被懟的沒脾氣。
長生是太監,王爺這怒火要是轉移到他身上,可不是被懟幾句就完事兒的。
正此時,外麵有個一等家仆,正往膳堂裏探腦袋。
長生眼珠子一轉,就要借機會出去。
卻也不知合該他今天倒黴是怎麼的,王爺隨便一掃,就看到了殿外的那個家仆。
往常情況,這種事他是懶得理會,都交給長生打點。
今兒個,估計也是想找個由頭離開這裏,最好能出王府,隨便找個酒樓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他吃了宗室府好幾日的”豬食”,沒道理回自己府上,還要繼續遭罪。
“那誰?鬼頭鬼腦地作甚,進來說話。”
一等家仆立馬哈著腰進來,上來就要給王爺行禮。
“免了,說,什麼事。”
“府外,是刑部的一位官差遞了腰牌進來。”
原本大熱天,被一桌子”藥湯子”整出火兒的逍遙王蹙了蹙眉。
“何事?算了,你把人待進來,我去見見便知。”
說罷,他就站起來,六親不認地往外衝。
幾位公子也沒攔。
煜公子斜眼看華萬生,“得,你那一碗黃連白喝了。”
華萬生慢條斯理夾了一筷子魚肉。
這魚是被名貴藥材喂大的,又輔以固本培元的藥方烹製,當真是除了一股子藥味,沒有絲毫美食的口感。
“無妨,回頭都搓成藥丸子,榻上喂給他,一樣的。”
煜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