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佞臣  第十四章:王爺!王爺!無處不鬥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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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王這個人呢,活到現在,近乎於仙。
    也不知是當今聖上是否在賜他如此此封號時,便算準了這一天。
    所謂近乎於仙,不是詩畫中飄渺羽化而登仙的”仙”,而是扣本心,率性而為。
    故而,他便是麵聖,對著自家兄弟們見了都腿肚子打顫的皇帝哥哥,也能口出玩笑之言,盡情調侃。
    說的好聽了,這叫無拘無束,活得像個活神仙。
    說的難聽點,這就是作死成癮。
    他好像就喜歡踩在刀口劍尖兒上遊走。
    喜歡那種拿生命當成賭注的遊戲刺激感。
    也似乎是,隻有這樣的人生,才能證明他切切實實地活著,而非行屍走肉。
    於是乎,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那油頭粉麵的小倌兒端著一碗笑的很是討好。
    旁邊看著的長生當然不會讓自家王爺,隨便取用外麵不幹不淨的東西。
    他要試吃,卻見那小倌兒笑容微僵。
    本來軒羽墨對此不甚在意,卻因為小倌兒變了臉色,提了一些趣味。
    心思百轉千回隻在頃刻。
    “長生,端過來。”
    長生太監臉都要黑了。
    他知道,自家王爺這是又”犯病”了。
    “王爺……”長生很是絕望地喊了一句。
    那語調,好似杜十娘縱身跳江前對世事無情的呼喊。
    隻可惜,若是這俊俏麵白無須的太監,褲襠裏沒少點什麼的話,某位王爺多半會聽他一聽。
    但……可惜終究是可惜。
    “拿來。”逍遙王話語平靜,不似動怒。
    但伺候久了的長生卻是打了個哆嗦。
    他到不怕自家殿下打罵他,而是怕殿下不要他。
    這位看起來有多絕情,骨子裏就有多無情。
    當年皇宮中被那些挾天子令諸侯的奸佞肆意辱沒,留著外域血統的皇室幺子,如何一步步成了如今一人之下的逍遙王,看的最清楚的不是禦史台那些整日彈劾他的言官。
    也不是人雲亦雲的城鎮百姓。
    而是自幼跟著這位殿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長生。
    正因為都看到了,都知道了,所以心中才有大恐怖,猶如生死之間。
    也隻有這位大太監才知道,這位爺表現出來的,絕非表麵那般隻有美色。
    世人都說,越漂亮的花越有毒,這話誠然不假,但放在逍遙王這裏,也不甚精準。
    這位爺,可不是有毒那麼簡單,被他皮相所惑著比比皆是,絕非如今王府後院那些公子。
    隻是,芸芸眾生早已化作塵泥更護花了。
    君不見,一枝獨秀下萬骨堆。
    結果,甜湯,鳳眸微斂。
    心思深沉到一定境界,竟是麵上波瀾不顯。
    誰都不知道,那美眸流轉間,心念中多少心思閃過。
    還以為又是那方人馬想害本王。
    卻不料,又是一碗”共赴雲雨春宵藥”。
    逍遙王沒有半點功夫。
    小時候懵懂無知,把他當做金絲雀玩弄的那些奸佞,更不可能讓這尤物舞刀弄槍。
    待他經曆種種不堪過往,想學一些時自保功夫時,卻又過了武學打熬根骨的年齡。
    他不是武林高手,自然無法緊靠嗅覺辨出百毒。
    但唯有此前的這一碗藥,他卻是太過熟悉。
    以前被人灌也好,自己主動喝也罷,什麼方子的這種藥喝得太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嗅一嗅就明了了了。
    這小倌兒哪怕隻加少許,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更別說某人急功心切,這怕不是倒了兩瓶子進去。
    那麼問題來了,這藥,喝不喝呢?
    王爺思忖著,搖晃著手上的錦鯉碗。
    長生心中祈求,從如來諸天佛祖到無量天尊各殿神仙,讓他念叨了個遍。
    卻不見,此時自家王爺一仰頭,”咕嘟”,”咕嘟”……
    長生渾身泄力,差點跌坐當場。
    此時他滿腦就兩個字——”完了”。
    咱家的小命,怕不是要被幾位公子爺還有王爺,還有聖上”索去”了……
    逍遙王喝完用那帶著翡翠上乘羊脂玉扳指的拇指,自朱紅的薄唇處抹過。
    簡單的動作,愣是讓吏部的幾位大官兒茫茫低下了頭。
    夭壽了,自己雖然在吏部做官,無甚”清廉”名聲,可卻不想人之將老,晚節不保。
    在跟著”妖孽”一般的逍遙王帶上幾天,總是”不好此道”,怕也不是要”近墨者黑”了?
    “嘖,太甜了。”逍遙王玩味地看了看眼中留不住驚喜的小倌兒。
    那湯能不甜嗎?為了遮掩那兩瓶”春心散”的味道,這小倌兒愣是放進去七勺子粗糖。
    王爺一句”太甜”都是委婉了,這他娘的別人了喝了怕不是要齁死。
    至於王爺為甚麼要作死喝下去,他也沒想太多,數一數,一箭三雕是基本操作。
    其一,純屬好奇,想看看到時這倌兒把自己搬上床,結果發下,兩人都是”索取”的那一方,這自作聰明的小家夥兒會是什麼反應。
    其二,家中的那六個有恃無恐了些。他們把持了自己後院,又截斷了王府幾乎全部進項營生,真以為就把自己拿捏住了?
    該敲打的時候就該敲打。
    這也是無奈之舉。
    有的時候,你在床第間說了太多你情我愛的言語,別人就會當真。
    有些話,進王府前,他說的明白,隻是……人呐,都斷不了七情六欲。
    沒得到的時候,覺得得到便好了,哪怕隻是一次。
    可得到了一次,便有惦念著下一次。
    入住了後院的公子們算是很克製了,但相處久了,難免生了妄念。
    至於敲打後,會不會有心灰意冷想要離開的,逍遙王不管,甚至哪怕那位很是特殊的公子,若是要走,他也是不留的。
    屆時,就算六位公子的中的某位要帶走王府已經交到他手上的產業,逍遙王大概也能含笑應允罷?
    這便是他的”遊戲規矩”,好聚好散。
    大家都是男子,鬧得難堪起步失了風度?
    再者三麼……那就是要給紫禁城金龍座上的某位好兄長一個小小的”提醒”了。
    這位兄長那裏都好,就是整日沒事,總想給他這”歪脖子樹”正正骨這一點……著實不好。
    你說,全天下這麼多大事小事,聖上您不擔心,專門盯著自家弟弟後院使絆子,這鬧得什麼事?
    換過來講,大臣們天天哭爹喊娘讓天子早立皇後,早誕下龍子,穩固社稷,他是不是也該跟著摻和一腳了?
    一個警告,送給諸位想要”管控”他的主兒。
    大家都省省心。
    他現在不會輕易毀去誰,但毀了自己,要做到還是很輕鬆的。
    就比如,去相公館,春曉一度這種事,他是做得出來的。
    至於上了床榻,那小倌兒發現真相後,怎麼抓狂,那就是小倌兒的事了。
    意外的插曲讓王爺的目的達成,這第四雕,便是吏部這些官員了,折騰一二,得過且過。
    王爺鬆了口,答應讓如坐針氈的吏部大官兒們離開,眾人作揖叩謝,一個個好似被攆著屁股打的狗一般,瘋狂”逃竄”出了朝合館。
    王爺端著酒杯,推開小樓窗,依著窗戶笑看一種”丟盔卸甲”狼狽在煙柳巷逃竄的吏部官員,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
    這一笑傾人國,竟不是誇大其詞。
    尚且留在屋舍中的小倌兒們麵麵相覷。
    都看這笑顏看的發懵。
    這他娘的,到底誰PIAO誰??
    王爺笑夠了,便回到外間入座,左擁右抱,本來是美事。
    隻可惜,嘖,都是趴著的,沒的激情可聊。
    但喝喝酒,放鬆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幾天,在府上憋死他了可!
    ……
    另一邊,逍遙王府,聚著的幾位公子聽聞跟著王爺的下人回報消息,那麵都很是”精彩”。
    賢公子闔上眼眸,仰靠在圈椅上,長長吐出一口鬱氣。
    武公子抱著劍,靠著門扉,望著外麵的星空,似是出了神,不知其所想。
    ”哐當”一聲,直接踹翻座椅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煜公子。
    “好好好!浪翻了天了!”
    華公子心煩的很,不發一言,起身離開。
    煜公子緊隨其後,但他卻不是要回自己的住處,而是順手拔出武寒的寶劍。
    ”倉啷啷”一聲寶劍出鞘。
    賢公子抬手,捂著自己的胃,皺眉道:“你去何處?”
    煜公子回頭獰笑,“自然是去那小倌兒樓子看看,誰敢動他,我就剁了誰的手。待我把那風花雪月剁個幹淨,倒要看看那沒心沒肺的貨,還有沒有尋花問柳的心!”
    賢公子拇指按壓著胃部,以疼止疼。
    “你當他在意?”
    “你還能燒了全京城的煙花柳巷之所?還是你能把他綁了,束縛在王府內,不讓他出門?你真這般做了,才是遂了他那幾位兄長的意。他們,可一直沒絕了給他娶親的心思。”
    煜公子氣的要摔劍,卻被武公子提前一步,把劍搶回,收入劍鞘,那動作少了往日的行雲流水瀟灑之意,隻剩下冷冰冰的肅殺。
    由此可見,想放火燒樓的,可不止煜公子一個。
    賢公子無奈緩了一口氣,側頭看向低頭喝茶不語的春、商兩位公子。
    不用賢公子發問,春公子便道:“朝合樓背後靠山貌似很大,我打壓過幾次,不見效果。”
    商公子接了話茬道:“後來的事,是我出麵,跟朝合館的主事人談了談。”
    “我們不再打壓他們,但作為條件,樓子裏不能有做”上位”的公子。”
    煜公子冷笑,“口說無憑,真到了那時候,看他那張臉,全天下還有硬不起來的男人?”
    商公子也笑,雖不是冷笑,但那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卻讓人頭皮發麻,“我是那麼好糊弄的?”
    春公子道:“你真當”華神醫”拂袖而走是氣失了智?”
    煜公子這才反應過來,麵色變得古怪了些許。
    “你們三個……”
    真他娘的是太雞賊了!!
    商公子笑的不見半分煙火氣,反倒是這樣的笑,讓人知道,這回他是真怒了。
    “嗬,反正都是給人用的倌兒,那活兒當不當用,都不礙事。”
    煜公子出了一口氣,磨牙冷笑,“倒是想看看,那混賬玩意兒發現一樓子都是”樣子貨”,會不會是何等神情!”
    雖然他們早放了一手,但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這麼糟踐自己,他豈能不怒?
    雖然他們是斷袖情深,也無三媒六聘的禮數,但都是卻若果,要共度一生的人。
    進了王府,是夫夫,也是家人。
    莫說男子獨占欲極強,就是尋常婦人家,有女德等經書約束,也大多忍不了自家夫君花心如此。
    更別說,王府中的幾位公子都是人中龍。
    ……
    朝合館中,喝了不少酒水,藥效上來,王爺拉著被他下令洗去脂粉的小倌兒,搖搖晃晃往裏間走。
    他留了小倌兒中最陽剛的一個。
    恩,勉強能湊合著用。
    結果,很喜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五息後,逍遙王垂床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說,他家的幾口子,放他跟防賊似得,這碩大的朝合館,怎麼能在京城站住跟腳。
    合著早就是”無稽之談”了,哈哈哈哈哈!
    他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中了”春曉一度合歡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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