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佞臣  第五章王爺!故人之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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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時,空山新雨後。
    護國寺後山山頂飄起了烤魚香。
    王爺蹲在火堆前,舉著一個樹杈子,烤著噴香的魚。
    周遭的樹上蹲著十多個鴉衛,各個手上都提著水桶。
    生怕他們主上一個不小心,”放火燒山”。
    在山中寂靜的夜晚,有點風吹草動便能聽到。
    起先察覺不對勁的是鴉衛。
    樹上的鴉衛扔了水桶,亮出兵器,自樹上縱身跳下。
    他們將還在烤魚的王爺圍在中間。
    麵衝四周,全神戒備。
    火光映照著逍遙王,照出他那已經變得跟往日不大一樣的表情。
    三分陰翳,七分無情。
    “嗬……在和尚山上烤條魚就是晦氣。”
    話畢,饒是王爺也能聽見隱隱傳來兵器交擊之聲,愈發近了。
    “主上,請您移步。”一名鴉衛單膝跪地道。
    逍遙王給烤魚翻了個身,笑容中夾帶著血雨腥風一般,“本王哪裏也不去,倒要誰敢殺到我麵前!”
    他自是有這個自信。
    他,軒羽墨是何人?
    是廢帝在位期間,忍的胯下辱,拋棄身前身後名,隻為匡扶皇室的狠人兒。
    如此這般人物,豈是會在王府修身養性一段時日,就真成了無害的小白兔?
    “你們守在我這裏作甚?分出一半人,下去看看。
    若查的出跟腳就查;查不出,就地斬了罷。”
    他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殺人與宰雞無甚區別。
    一般鴉衛領命而下。
    剩下八名盡忠職守地,護著還在烤魚的王爺。
    一路護送張羽恩的張黨人死傷殆盡。
    待最後一名張黨殘餘,擋在張羽恩麵前倒下後。
    不斷倒退的貴公子,已然身陷悲愴。
    北上京都雖知一路艱險,那九死一生之路。
    卻不知,真走下來,竟然是這般慘烈。
    他走到現在,每一步,都踏在護持之人的屍骨上。
    但可笑的是,三個月前,他都不知自己父親是何人。
    更不識這些甘願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人。
    然而,此時銀刃閃過,眼看著就要取他首級。
    張羽恩忍不住高聲急呼:“七月初七!姻緣天定!公子可是不認故人之子?!”
    ”嗆——!”地一聲金石擊鳴。
    已經快要抹到黑衣公子脖子的白刃被打飛出去。
    一隻隻”黑鴉”落在了跌倒在地的狼狽男子麵前。
    而他們對麵追殺而來的人,卻是有所忌憚,不敢跟鴉衛對上。
    “黑鴉的兄弟,各為其主,還請通融一二。”
    為首的黑鴉神情有些木訥,“殺。”
    這下追殺上山的這行人氣結。
    早聞黑鴉六親不認,唯遵一人令。
    今天才算見識到。
    為首之人一咬牙,又亮出一塊令牌。
    “天子京稽衛,天字十六號,兄弟!自家人莫要傷了和氣。”
    黑鴉動作這才一緩。
    為首那人伸出手,“拿來。”
    京稽衛為首之人嘴角微微抽搐。
    但看著黑鴉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還是交出了令牌。
    “滾。”鴉衛冷聲道。
    被削了麵子的京稽衛一口白牙險些咬碎。
    “此時,我等必將稟告聖上!爾等好自為之!”
    說完,卻是跑了。
    鴉衛圍上那人,八把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的軍刀,架在了那公子脖頸處。
    “可有憑證?”
    公子額頭冷汗齊下,最後摸出一張白娟。
    白娟上是發黑的血。
    儼然是一封血書。
    黑鴉不敢耽擱。
    其中一名,飛速將血書帶回。
    魚已經烤好了,王爺咬了一口。
    頓時,欣慰無比。
    感覺人生又有了色彩。
    一鴉衛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白娟。
    他道:“故人之子求救,主上,見否?”
    軒羽墨頗不在意,吐出魚刺,問道:“何人?”
    “張家家主之子。”
    ”啪嗒”
    軒羽墨手上的烤魚掉到了火堆裏。
    之前還在讓鴉衛查此事,想不到,這麼快,便見到了故人子。
    “手上那物,呈上來。”
    白娟展開,入目的是熟悉的字跡。
    隻可惜,寫這字的人,已經不再了人世間。
    “……哎,千年的老狐狸,竟是算到了這一步……”
    白娟上一行行血字龍飛鳳舞。
    看得出,能寫出這樣的字的人,定是一代人傑。
    【宣化年間,戊戌年七月初七,與君同遊。君曾言,可應吾一事。不知當真否。外室子,不曾認祖歸宗,不姓張,有母無父……】
    後麵的話,逍遙王不用看了。
    他收了寫了血書的手帕。
    “帶人過來罷。”
    不多時,張羽恩被帶了來。
    逍遙王背著身,不去看這人。
    來人還以為麵前站著的是位長者,火光下,依稀能看見他頭發花白。
    “名字。”
    然而,這人聲音冷冷清清的。
    似乎很是年輕。
    “張羽恩。”
    半晌默然。
    背對著他的人回首。
    張羽恩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何為人間絕色?
    月下見逍遙。
    逍遙王麵上掛著令張羽恩看不懂的神色,“原名便是這個?”
    “原名,馮念君。來尋我的人告訴我,想活,就要改名。”
    “這名是他們取得?”逍遙王淡淡一笑,說不上是喜還是怒,問詢道。
    “說是我那素味蒙麵的生父,臨終前所起。”
    “倒是他的路數……你可知我是誰?”
    “他們說,您是世上唯一一個能保我的人。”
    “恩,這倒不錯。沒再說別的?”
    “他們說,公子若願說,自會告知。”
    “你口中的”他們”呢,既來之,何不一見?我與他們也是頗有淵源。”
    “都被追殺我的人殺了。”
    逍遙王一愣,而後輕笑,“不錯,不錯,這也是他的路數。用最後一批張黨人的命,換你一條命。好算計,妙啊!”
    軒羽墨笑著擺擺手,“我與你說,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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