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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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過,徐蕭接到孟白野打來的電話,此時他正在家裏烤餅幹。沒錯,就是烤曲奇餅。
孟白野沒別的事兒,就是問問朱廷有沒有跟他聯係,徐蕭把朱廷接他的時候說的去廣州出差的事兒都抖了出來,並且在不知道朱廷這是離家出走的情況下,親切的建議孟總:
“廣州的茶點好吃的很啊,孟總不如去千裏送外賣,以示真愛?”
這真是往人心頭插大刀,正中把心。
孟總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接沒接受這個建議,反正掛了電話。
徐蕭哼著小曲,從廚房的玻璃門偷偷向外看,外麵他家胖墩兒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正在享受著衛南風同學的梳毛服務。
衛南風今天八點過到的徐蕭家,她受朱廷所托,來接管徐蕭家的二哈。
作為一個貓狗雙全的人,衛南風得知徐蕭家胖墩兒的具體品種後,為了能給胖墩兒一個好印象,她特別穿了一身大紅運動服。
新款,樣式別致,夏裝嘛,運動褲從大腿膝蓋處開叉,一露到底,她尚且不知道胖墩兒的感受,但是徐蕭很知道自己的感受。
這個身高超過170的混血美人敲開他家門的時候,徐蕭就感受到了,真好看。
作為一個每天跟各種式樣的美人一起工作的人,徐蕭對美人一定程度上免疫的,他的工作就是把一些人拍的更美,多少矯揉造作他心裏可有數了。
但是衛南風是他近年來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沒有之一。徐蕭懷疑,她可能是這輩子徐蕭覺得最好看的女人了。
衛南風尚且不知道著名商業大導演的內心戲,她來時心中也曾忐忑過,萬一要是對我有所圖謀,我這個戀愛都不曾好好談過的傻白甜豈不是要GG?
幸虧朱廷時常安慰她,朱廷說,你放心,你這樣的不符合目前國內的大眾審美,怕是很安全哦。
衛南風:科科。
朱廷補充道: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徐蕭那廝有別的心,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可以保證。
衛南風對朱廷很是信任,於是也就接受了這樣草率的保證,就這麼樂顛顛上門了。畢竟徐蕭明天一大早走了,得趕緊給胖墩兒交接下嘛。
衛南風這人有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候又有點兒慫。一進門,人都沒敢太看,態度特別恭謙的表示了自己是朱廷的胖友後,要求見見被委托的胖墩兒。
而此刻的徐蕭還在懷疑,朱廷怕不是給我介紹對象呢吧。再一想,哥沒白疼他,介紹的好啊,介紹的妙。
兩個人就這麼頂著巨大的認知差,坐在了徐蕭家的沙發上。
說了幾句話後,衛南風感受到徐蕭似乎確實沒有那個什麼可怕的舉動,這才敢好好的打量起這位號稱商業片招牌的大導演。
徐導今天也剛好理了發,修了胡子,加上動了手術瘦了不少,人竟然從一塞外爺們變成了幹練斯文的中原漢子。
當然,還有一丟丟的狂野的帥氣。
衛南風第一次見到徐蕭活人,有點兒發怵,忽而感覺到徐蕭猶如春風一般的態度後,心裏大為驚訝,誒,不是圈裏人都在說,徐蕭脾氣有名的橫行霸道嘛,怎麼本尊這麼的……軟萌。
莫非又是對家潑水,汙蔑好人?
衛南風簡單的腦補過後,就接受了徐蕭這麼個春風化雨的新設定,開心的跟徐蕭聊了聊閑天,好感度UPUPUP。
徐導好幾把的紳士啊,跟外麵說的完全不一樣呢。
她的眼神如實的反映著她的內心活動,徐蕭將這些看在眼裏,心想,第一印象很OK,看來這個身材和形象要保持一陣子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兩人從狗兒子貓閨女聊到了人生理想和星星月亮。衛南風說的嗨了,一點兒不外道,她說,你別看我瞅著像個精於節食運動的人,其實並不是,我可愛吃甜食了。可是現在都是幹吃不胖的人設,我不也不敢裝這個B,所以就說自己其實特別努力的保持身材什麼的。
“背後照吃不誤,最喜歡七分糖的奶蓋,配著菠蘿包。”說罷,衛南風作勢溪流口水,一臉陶醉。
徐蕭幽幽的小眼神漫過衛南風那天真爛漫的臉,琢磨著還真是有點朱廷上大學時候那個調調,朱廷當時還顧忌形象偶然才拍大腿,他瞧著衛南風一點兒沒這方麵的顧慮。
清新脫俗一點兒不做作,徐蕭心裏有給自己的眼光點了讚。
要說泡妹子,徐蕭也是很有自己一套的,當即就裝逼了個真實的B,進廚房說要給衛南風烤曲奇餅。
衛南風此時可能不知道,徐蕭這個家夥一旦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甚少是他做不成的。比如說他當年決定轉型做商業導演,當時頂著那麼大的競爭,他愣是熬出來了。
比如說,他泡過的影後,雖然當初不是影後,他也愣是追了一學期,悄咪咪的拿下了。
雖然結果不是多麼可喜,可是愛也是真愛過。
這都多少年了,徐蕭感覺自己怕是要單身到老了呢,竟然還讓他鐵樹開花,春風又一度,真是了不得了。
烤箱叮的一聲,打斷徐蕭回憶往昔的思緒,鋪上吸油紙,徐蕭認真的把曲奇一個一個撿出來,心想,這麼大的年齡差,我要從哪裏開始了解她呢?
此時他不知道,他的煩惱同樣也困撓著他師弟楚江同學,而且,困惱了非常久。
話說那天從會館回來後,董鈺就發現了楚江的不對勁,首先,楚江叫他去搜集一下商君的資料。搜集方式隨意,包括找私家偵探都沒問題。
董鈺一聽,嚇得魂飛魄散,我的哥喲,你這是哪裏想不開了。雖然現在你們不是合作關係了,但是商總也沒有把你怎麼樣,你何必要花錢買凶呢?
“花錢買凶?”
“對啊,不想打擊報複,你幹嘛要找私人偵探?”
楚江頭次對董鈺的智商絕望,我想了解一下他難道就是為了弄(neng)死他?我是這樣的人嘛?
董鈺瞬間點頭,又馬上搖頭:“不清楚誒……”
於是他就被楚江提前下班了。走在回家的路上,董鈺都還在想,多大仇多大怨,不為了商君彈了一曲《陽關曲》了嘛,明明是友好的合作關係。怎麼就吃了個飯,突然就變卦了呢。
他此時此刻還沒想到,楚江的仇怨怕是沒有了,歪心思倒是長出來了。
一計不成,楚江又想到了新辦法,他們經紀人的競爭對手恐怕是最了解對方的,問董鈺這種不解風情的處男,不如去找行內人。
於是他把電話打給了他的前經紀人周勒,在周彌勒佛熱情洋溢的閑聊中,間或問了點兒商君生平。這通電話二十分鍾有餘,掛了電話後楚江總結一下,也沒啥用,根本就都是他知道的。
這可怎麼辦。
深夜過了十二點,楚江打開酒櫃開了一瓶紅酒,自己倒了杯走到窗前。搖晃著高腳杯,對著窗外無邊夜色,此時此刻,他深深覺得,此事似乎有些無處下手。
一般人,如果突然對誰動心了,會怎麼樣呢?
仔細想了想,他發現幾百年來他坐在第二殿楚江王高高在上的座位上坐久了,也見慣了鬼魂們的別離愛恨,卻沒有一種能用在自己身上。
商君那逆光而坐的樣子又一次映入他的眼睛,細節不甚清晰,甚至模樣也不見得就是當時那樣,但是楚江就是記住了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他算是明白了,他其實一直很喜歡商君的臉,從七八年前,從那一夜春風一度。隻是七八年前他厭惡商君的作為,那一夜不過是一場意外,他始終心中在告誡自己,商君此人,極為不堪。
如果不是心裏在意,以他這樣的冷漠性子,又哪會記住一個人這麼久。
因為有點兒喜歡,所以一旦失望了,才會更加討厭吧。
終於,他們因為合作關係不得不再三接觸,終於,他們一起經曆了戚格事件。他毫無防備的知道了商君這個人,或者說不是完全知道,隻是有些知道。
這個人跟他七八年來的想的是不一樣的,或者說,他隻看到一部分商君,卻有更多的地方是他沒有看也曾經不樂意看的。
絕對不是錯覺,楚江如此肯定,他確實心動了,而且到現在他都還在被荷爾蒙支配著。
他抿了一口酒,酸澀過後,味蕾似乎被點化了一般,甜醇的氣味在他口腔中升騰。他現在特別特別的想,告訴商君,他那一刻的感受。於是他就真的給商君發了一條短消息。
楚江:你到家了嘛?
信息石沉大海,直到楚江喝光了一整瓶酒,倒在床上。直到他覺得自己快要抵擋不住困意,仍然沒見答複。
他的心也跟著沉啊沉,然後,說不出是怎麼一種感受。後來,他就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