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一愣，讓她重複了一遍，什麼意思，突然死了？
    林秀說：“剛刷出來的，博主打了個疑似的標簽，因為死者穿的是今天發布會時候戚格穿的那套衣服。博主說自己是戚格的鄰居，住在一棟樓，以前電梯裏見過戚格，戚格住他們那單元的高層。”
    “那個博主怎麼看到人死了的？”
    “跳樓了，警察已經到了。我看了發圖的時間，八點半多，正是我晚飯高峰期，看到不稀奇。”
    商君滿腦子裏都是戚格自殺了，那她懷孕楚江不承認又言語威脅她逼迫她自殺就實錘了，媽的，今天還在那麼多媒體麵前單獨約過小黑屋，回頭人就死了。
    這特麼的跳王水裏也洗不清了。
    “你趕緊準備發聲明，萬一是戚格，就先劃清關係，不能苟著了，再苟著就實錘了。”
    “我知道，都寫查不多了。我就告訴你一聲，你安撫一下楚江，一般發生這種事情，楚江是要被冷一段兒時間的，躲風頭也好，洗地也好，肯定免不了。畢竟他剛簽的，怕他心裏過不去。”
    洗特麼什麼地啊，拿髒水洗？這特麼的真是夠了，都什麼人啊，喜歡人家還非要讓人家當備胎，真還就誰弱誰有理了？
    商君心裏萬馬奔騰著，這時候電話又閃了，董鈺電話也打進來了。掛了林秀的電話切董鈺的，他正在醞釀安慰的情緒，叫董鈺別急，萬一不是戚格呢，董鈺那廂情緒都要爆炸了，語速極快的說：
    “商總，不好了，派出所給楚江打電話了，說要來了解案情。”
    “……什麼案情？”
    “戚格今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在自己家跳樓了，現在警方在排查關係，查到楚江這兒了。說要來問問話。”
    還好還好，至少沒把楚江關進去48小時，隻是來家裏問話而已。
    “你們等著，我一會兒就到。”
    那廂董鈺都要哭出來了：“商總，我們馬上就要到公司了，楚江聽說後就要來公司，他說他有線索了。”
    商君：“……”
    特麼的當自己是名偵探狄仁傑嗎？這個時候還幾把的敢到處跑，知道自己如果被媒體發現了多大的鍋嗎？特麼的洗地都洗不過來了好麼！
    商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罵哪一句比較好，氣得他胃疼。董鈺端著電話感受著商君的沉默，屁都不敢大聲放，好一會兒了，他才聽商君說：
    “車楚江在開？”
    “嗯，是……”
    “係好安全帶，一會兒直接到我辦公室別出來，我馬上到。”
    “好的商總。”
    董鈺抹把虛汗，掛了電話。剛剛那陣沉默他肯定沒感覺錯，商君是想要罵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罵出來。商君帶藝人的時候脾氣可沒那麼好，他懷疑之所以不發作，是想要見到楚江後當頭罵人，這可怎麼好呢。
    “那個，商總讓你開車小心，去他辦公室等他。”
    楚江應了，專心開車。
    今天回家後他同時用了幾個電子設備看監控錄像，發現了點兒問題。本來想告訴商君跟林秀，但是又不太確認，所有叫董鈺去聯係了宣發的謝自明，兩人約在公司見。
    他還剛出門，派出所的電話就來了。兩件事都不能耽擱，所以他就把問話地點約在了他們公司。他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情，而董鈺卻不覺得，不知不覺得，他要嚇壞了。
    第一時間聯係商君，商君的電話打不通，聯係林秀，林秀電話占線。終於兩個人要到公司了，電話終於打通了，也晚了，商君都沒讓楚江回家的。
    看著董鈺的麵如死灰，楚江寬慰他，說：
    “你不是想做經紀人嗎，這就是個刷經驗的機會，經紀人要麵對的各種突發情況多得很，正好這次曆練下。”
    董鈺並不想跟他說話，這個時候還跟他開玩笑，楚江腦子裏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前程啊。董鈺難得的跟商君站在了一隊，涼涼的開口：
    “你要是都涼涼了，工資都發不起了，我還談什麼理想，理想能當飯吃嗎？”
    楚江抿著嘴哼笑一聲，似乎他說了什麼笑話一樣好笑，他道：“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本來就是受害人的我最該付出代價。這個圈子還是這個社會？”
    “我說的是事實啊，事實，你承不承認你都死定了啊。”
    楚江用力打了下方向盤，車子轉了個急彎，進到ED公司後麵的巷子裏，離他們地下車庫的入口不遠了，楚江卻把車停到巷子邊叫董鈺下了車。
    “？？？”董鈺。
    “大門跟地下停車庫都不用去了，肯定都是人，走貨梯吧。”
    董鈺一看，確實有個校門，門口一張空桌子，上麵放著保溫杯，看上去看門的大爺剛走。
    “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可以這麼走？”
    楚江掏出來鴨舌帽跟口罩叫董鈺戴上，自己又把套頭衫的帽兜扣好，說：“你覺得朱廷是怎麼把味兒那麼嗆人的麻辣燙運上去的，正門電梯口可是貼著不允許帶外賣的。”
    董鈺突然覺得雖然他天天跟著楚江，但是好像從沒有了解過人家似的。人不隻是會看監控路線，還知道這個不怎麼用的貨梯，還關注過大門電梯的貼紙，他真的是剛剛簽合同幾天的嘛？
    跟著楚江一路晃進了貨梯，一路又出來，公司的玻璃門關著，楚江按了門鈴，等了一會兒謝小哥就來開門了。
    謝小哥顯然也是臨時出來，身上穿著居家服，腳下踩著人字拖，邊走邊說：“我剛剛也發現了一點兒不合常理的地方，正好交換一下信息。”
    正說著，楚江的電話就響了，楚江看了一眼，對謝小哥比了個靜音手勢，接聽了電話。
    “我是楚江，你好。”
    電話那麵簡單說了幾句，楚江一一答應後，掛了電話。
    “是誰啊？”董鈺問。
    “刑偵大隊的，說十分鍾左右能到。你告訴一下商君，然後下樓等警察吧。”
    董鈺：“……真的讓他們上來嗎？萬一被拍到？”
    楚江挑眉：“第一，作為一個合法公民我們有義務配合警方辦案，第二，我剛領你走的貨梯，你就不會也領他們走嗎？看微信。”
    董鈺：“？？？”
    “我把羅警官電話發給你了。”
    董鈺被支使下樓，楚江被謝自明帶到會議室。此時公司隻有兩個宣發的人在加班，以應付緊急事項，會議室沒人。
    謝小哥沒開投影，就在自己筆記本上開了好幾個工程窗口，敲了幾行代碼進入不知道什麼的文件，黑屏，白字，楚江是不認識的。
    “我爬了戚格微博首頁，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兒。你知道智能手機都有序列號吧，唯一的，出廠必帶的。”
    楚江點頭，這個他還是知道的。
    謝小哥繼續說：“由於現在用戶經常在手機，電腦，PAD等端口來回切換使用，有時候還一個人有幾個賬號，所以第三方軟件本地都會有個LOG文件，記錄登錄信息，其中就包括對序列號的獲取。”
    楚江：“直接說結果吧。”
    謝小哥從來不奢望一個大明星能聽懂碼農語，馬上進入了高潮部分：
    “我查了戚格的助理，經紀人，還有戚格自己的首頁。他們三個都有微博，經過對比，我發現戚格的微博主要三個設備發的，一個最多的，可能是戚格的手機，一個固定IP，可能是戚格公司公關團隊的，還有一個是他助理的手機發的。”
    “其實助理給明星發微博也是正常的，但是一般都會用一個經紀公司規定的固定發微博的手機，或者明星自己手機，因為明星的賬號不是私人賬號，是屬於明星跟經紀公司的共同財產。所以像這種經紀人用自己手機發微博的非常怪。”
    “哪些是他助理發的？”
    謝小哥打開自己手機對比一下時間，最後對比出來結果是，一周多以來都是戚格助理在發戚格的微博。也是戚格開始隱隱透露自己跟楚江關係非比尋常時候起。
    楚江點了點頭，這些還不足以對什麼下結論，他說：“我電話裏跟你說了，監控攝像有些疑點。我給你畫個圖。”
    說罷，楚江把會議室外麵的公告板搬進來，根據他在路線裏看到走廊周遭的情況，畫了個簡易的俯視圖。其中標上了衛生間，楚江吃飯的包間，走廊攝像頭的位置，還有他們的監控範圍。
    他雖然畫得簡略，但是一些關鍵的地方很清晰，比如監控範圍。謝小哥看一看就懂了他的意思，這個大寫的2字走廊裏，有一個攝像頭是壞的。那個攝像頭剛好是那個能照到楚江那個包間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