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林秀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心裏還是多少沒底。吃傳媒這口飯的她最了解悠悠眾口又多可怕，把人毀了不要太容易，畢竟言論不用負責。
    楚江在的時候她沒問，楚江走了她特別把商君拉出來，探了個底。
    “孟總怎麼說的？”
    商君揉了揉胃，吃了東西後竟然更不舒服了，不得不又找水喝了，他道：“保楚江。”
    “他說得容易。”
    商君也感慨：“是啊，說得容易。簽楚江可是花了不少錢呢，我也舍不得。”
    “這我知道，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底啊？”
    商君說：“有，我聯係的差不多了，迪奧彩妝出了個新的口紅，中華區在找代言人，他們有意向跟楚江談。”
    “誒喲我勒個去！”林秀差點兒叫出來，那可是迪奧啊，能拿到他們代言是個風向標，曆來迪奧的代言人都是一線超一線的咖，這說明楚江的身價要漲一波了。
    震驚完了再一想，好像不對，楚江一個男人做什麼口紅代言人。
    “怕是迪奧搞市場的哪裏沒搞對，楚江是個男的啊。”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江的女性緣夠，而且，整個娛樂圈，論起來硬照的性感程度，沒人能比得過他。這點我有信心。”
    林秀對楚江的臉也超級有信心，對此深表讚同：“什麼時候能簽下來，這次的事兒影響不？”
    商君揉揉自己的胃，抽痛感越發嚴重，怕是痙攣了。他呼吸頓時有些不順利，勉強的接了林秀的話：“不知道，等吧。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林秀也注意他的動作了：“你怎麼了？”
    商君搖頭：“胃疼，我先走了，有事兒打電話。”
    說著就拐廁所了，抽痛感使得他幾乎站不住。根據他自己的經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他至少要堅持到回家才能倒下。猶豫了好一會兒，雖然十分不想，他終於還是自己摳了自己嗓子。
    等他吐完了漱口出去，半個小時都去過了。程雪端著杯水在廁所門口等他，手上拿著一板藥，遞給他，說：“楚江剛走到時候，把監控路線也考了一份兒，說打算回家也看。哥，我還真沒見過這種藝人，這也忒認真了吧。”
    你要是知道這人堅持真相隻有一個，恐怕還會以為這是個偵探片的世界。
    “嗯，他樂意看就看，反正也沒別的事兒。”
    “哦，好吧。還有個事兒，你不是讓我聯係眾王朝嘛，雖然還是沒聯係上戚格經紀人，但是我打聽到了一點兒消息，聽說，人有好幾天沒有來公司了，好像有事兒回老家了。”
    “好幾天是幾天？”
    “可能有5天的樣子，具體時間不能確定。主要經紀人也不用日常去公司，有時候人出差也是有的，不能根據考勤看。”
    “他有助理嗎？”
    程雪對這個十分肯定：“沒有，這個經紀人不是他們藝人部主管，自己也就是個主管的助理那種。他們那邊兒把這種叫新人經紀人。”
    “還挺會玩，行吧，這個先別管了。還有呢？”
    商君記得眾王朝藝人部主管好像是認識，從紅鳴跳過去的，叫鄭什麼來著。這人由於喜歡玩自己帶的藝人，不怎麼幹淨。後來手底下藝人吸毒爆過醜聞，還鬧出來過刑事案件。他倒是挺厲害，甩得一手好鍋，換個公司繼續浪。
    商君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怕沾一身腥。不過這個時候了，也顧不得這些了。
    那廂程雪繼續彙報工作：“那會兒楚江跟戚格聊的時候你讓我跟戚格助理套話，我不是沒問出來什麼嘛，但是我回去跟他們公司打聽了下這個人，感覺有點兒奇怪。戚格助理這兩年才找的，還是通告多了後他們公司給配的，錢也是公司出。然後，從他們人事那裏看了一下留底，你猜怎麼著，跟戚格一個大學的校友。”
    “嗯，有問題？”
    “我覺得肯定有問題。戚格大學學舞蹈的，畢業了才開始演戲。他們那個舞蹈學院不算差，一般的發展路線都是走各種劇院舞蹈團什麼的，要不然也要去做文娛相關的。像戚格這種外形好的女生也有些從龍套跑起來的，不過也不局限隻演戲，也做些替身什麼的。但是他助理就奇怪了，長得也不錯，跳舞出來的，以前還拿過獎，竟然做了明星助理。哥，你說這是不是大材小用啊。”
    他這麼說商君也覺得奇怪了，仔細回憶下，那個叫吳星的助理出現了幾次，陪戚格去醫院，在今天的會場給戚格開路，戚格崩潰時候安慰戚格。這種關係確實有點兒太親密了，不像助理，倒是像男朋友。但戚格對楚江的那股執著勁兒也不是假的……
    “有可能是暗戀戚格。”商君說。
    程雪表示他也這麼想的，要不是真愛，這哪有人願意放棄前途的嘛。然而這也隻是個八卦而已，也就能給林秀當個題材，並沒有什麼卵用。
    “讓你找的李總找到了沒？”
    程雪對這個墨鏡男相當有印象，於是就麵露為難了，人是找到了，但是墨鏡男還有點兒煩人：
    “那個李總說了，得楚江親自來陪，還要約晚上。”
    還挺會落井下石的，還想跟楚江夜談人生。商君對這種人也有點兒看不上，一拉皮條的，怎麼就不給自己多積點兒德呢。
    “你告訴他行，但是楚江這兩天病了，等好了黃總親自作陪。”
    程雪驚呆：“……哥，你啥時候請的黃總。”
    商君弓著腰走的特別艱難，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了：“現在請，黃總當年讓我從崔石清那兒滾的時候說欠我一個人情，現在不用什麼時候用。”
    程雪整個人都無語了，黃總當年把你給崔石清製作的那個片子搞成那個德行，我以為你倆老死不相往來了呢，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惦記著他的人情。
    “但是哥，我聽說黃總也不太開心啊，他的公司三天兩頭就出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來還你人情呢。”
    “你就這麼跟李總說就行，嚇嚇他就好。至於黃總那裏，我再看看。”
    程雪歎氣：“唉，哥，我說你老這樣小心沒朋友。要不是我記性好，都GET不到你的小賬本，你得有多愛算計啊。”
    他能這麼說足見他還不夠了解商君，商君也不是誰都惦記的，他惦記的人都是有用的人。但凡有點兒用的人在他這裏都有個價值標簽，誰欠了他的帳他可不是不要了，他隻不過在等著最有用的時候才去要。
    像李總這種貨色在黃爺麵前，就算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楚江動手動腳，要知道黃爺可是有家底的，是李總這種貪生怕死之流的克星。就算是黃爺不來，回頭請黃爺給他打個電話，也足夠嚇死他了。
    走到了樓梯口，商君才想起來問：“這藥誰給你的？”
    程雪說：“林總過來讓我去廁所看看你，說你胃疼。我問人找藥的時候朱廷拿給我的，還叮囑我記得溫水送服。唉，你說朱廷這樣的要不是跟了孟總，多少個妹子都擋不住的去投懷送抱吧，多暖男啊。”
    商君：“……”
    當他沒問吧，朱廷一向視他如仇敵，這藥吃了感覺胃更疼了呢。
    程雪到底還是有點兒革命情誼，把商君送回家後給商君又煮了些稀飯，商君吃完後把碗洗了廚房打掃了才走。還以防他深夜饑餓無處覓食，剩下沒吃完的都碼好放冰箱了，還把冰箱裏的速食豆沙包鮮肉包蒸熟，也存進了保鮮盒。
    商君被告知了一遍吃的在哪兒，水在哪兒，藥吃什麼後，程雪才安心回家找老婆。
    等他走了商君就開始犯困了，興許是藥勁兒上來了又吃了東西，胃裏溫乎乎的，整個人都軟了。想了想這驚險刺激的一天，吐得慘絕人寰的胃，難得他沒有抽煙提神，匆匆洗漱一番直接上床睡了。
    這麼一睡一直睡到晚上十點多，迷迷糊糊的感覺手機在震動。撈起來一看，十多個未接電話，林秀的最多，然後手機就又開始震動了，林秀電話再次打進來。
    商君坐起來，按了接聽，電話那頭林秀的聲音頗有點兒焦急，她說：
    “你怎麼才接電話，剛剛有人發圖，戚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