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方法比較簡單，那就是搞明白到底是誰跟戚格發生了關係。”
    楚江說，我選二。
    “我還沒說完。第二種方法不一定奏效，因為我們不一定能找到當事人。如果始終找不到，最後我可能會選擇黑戚格來保住你，把她黑成一個人盡可夫輕浮放蕩的女人，這樣輿論就會傾向於同情你，這時候你出來說一下自己很無奈，希望以後身邊的朋友不要像自己一樣無奈什麼的，就完了。”
    “你知道戚格是怎麼樣的人嗎？”
    商君吐出一個煙圈：“不知道。但是畢竟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她的。我要維護你的形象，還有你的商業價值。”
    楚江閉上眼，有點兒疲憊，他自認為平生不惹事，有事不怕事。楚江入行至今，隻有別人捆著他炒CP，沒有他主動炒別人。蓋因為他有自己的原則，不管圈裏別人怎麼玩，那都是別人自己的選擇，他不樂意那麼選。
    有人非得讓他背鍋，他就一定要找到真相。
    “我對家潑我髒水，你潑戚格的，戚格再玩個話題轉移爆別人的。最後戚格洗不幹淨了，我也好不到哪兒去。炒的烏煙瘴氣，事情隻能算是過了，根本沒解決，有什麼用？”
    楚江揉了揉眼眶，繼續道：“我沒做的事情，假的真不了。讓戚格出來澄清吧，如果她不知道到底那個人是誰，我幫她查出來。”
    商君驚訝了：“你見過哪家藝人出來給人說自己錯了的？你還沒看出來嗎，不管那個是誰，戚格都希望那個人是你。”
    “她希望是我，就該是我嗎？我希望這世界上少點兒你這樣的人，你就該憑空蒸發了嗎？做錯了事，對別人造成了傷害，難道就不該出來澄清認錯了？”
    楚江睜開眼，黝黑的眸子掃過商君，語速還是那樣，人還是那個楚江，商君聽著他的話就聽出了一股隱忍的憤怒。
    “娛樂圈的人就不是人嗎，人該做的，這圈子裏的都不用做嗎？誰給我們的權力？”
    不吐不快一樣，楚江一口氣說完就沉默了。他其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不在意，從戚格炒他開始他就不痛快。隻不過他不是個一點兒小事兒就要爆炸的人，本來有經紀團隊，這樣的事兒公司出手過不了多久就能過去了，是以他一直很配合公司的行動。
    商君根林秀確實出手了，做的也很及時，但是誰也沒想到戚格的事情這麼複雜。這個時候他跟商君就產生分歧了，商君是個經紀人，以經營他為主，對他來說最正確的事情是他們共同的利益。
    但是楚江在作為一個藝人之前，他是個人。
    是人在碰到這種事情時候，第一需求都是要了解真相，給自己正名。如果真相要通過法律手段才能知曉，他不介意馬上就報警。
    什麼炒作，熱度，什麼輿論的壓力，那都是要在了解真相後才能考慮的。
    商君跟楚江有限的接觸裏，這還是第一次見楚江發脾氣。怎麼說呢，楚江發脾氣並不是那些臭脾氣耍大牌的藝人那種，他甚至都不能稱作發脾氣，但是楚江的的確確生氣了。
    商君有些玩味的想，如果他經常發脾氣，沒準還能再吸一波粉。想想吧，一個冷漠的人，突然有了人氣，有了人該在乎的事情，多讓人驚喜。
    歎了口氣，商君娓娓道來：“我是你的經紀人，隻能給你經紀人的建議。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時，我還是要提醒你，可能從現在開始，戚格你倆就上頭條了，最近一段兒時間，你會被黑的很慘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楚江點頭：“你們能聯係戚格的經紀公司嗎？”
    商君：“早就聯係了，經紀人聯係不到，公司沒回應，律師函估計一會兒林秀就給發過去了。經紀公司其實不會負法律責任的，這事兒最後還是要藝人自己買單。我猜想，經紀公司觀望一段時間後，應該就會雪藏或者解約了。”
    “我堅持戚格或者她公司團隊出麵澄清。”
    辦公室的玻璃門沒敲了幾下，程雪在外麵揮手。商君開了門，程雪人沒進來，就在門口跟他說：
    “飯店的監控要來了，林總叫你過去。”
    商君點點頭，朝楚江轉述了一番：“飯店監控拿來了，一起看？”
    程雪料想不到的是，楚江還真的就跟了出來。他們公司三巨頭，孟白野在頂層，林秀跟商君在中間一層，這一層主要辦公人員。他兩人辦公室各自一邊，中間是宣發團隊商務助理等等不太在公司出現的員工的工位。
    這一層的員工基本沒幾個見到過楚江，還有個人跑來想要簽名，程雪給拒絕了。這麼個嚴肅的時期淨添亂。楚江倒是難得好脾氣，衝人點了點頭，說以後有機會。就這麼還在這些員工裏刷了個好評。
    他們最終進了林秀辦公室旁邊的會議室，會議室的投影儀上正在楚江微博最頂上一條。會議室的窗簾都拉上了，畢竟公司也不是不透風的牆，裏麵隻有幾個林秀的核心骨幹在。會議室中間一個大型會議桌，桌上擺了幾台筆記本，還有幾個IPAD插縫兒放著。
    林秀對楚江點了點頭，就現在的輿論情況仔細做了分析。
    “從昨天我們宣了我們要開發布會開始，輿論兩邊倒。一邊兒是楚江核心粉帶節奏，往楚江事業上導，一邊兒是黑子的水軍。然後我們也買了點兒水軍，刷了幾個小時候黑子不怎麼回了。”
    說著林秀把公司官博，楚江首頁，還有戚格首頁都打開了，定位了一下時間，給他們看看當時的情況。她繼續說：
    “楚江最新一條是配合官宣放發布會消息的，當時轉發的同行少，我看了眼，除了公司藝人，隻有幾個人。轉發內容也都很單一，沒什麼能挑著說的，至少沒有人公然站在黑麵。”
    “然後，就是今天發布會後。我們自己請的媒體都交代過了，但是，基本沒管用，還是有人想爆出去。”
    她打開了微博首頁熱搜榜，第四名就是楚江的，標題寫的非常引人深思：楚江戚格開房間。
    “現在微博的流量非常大，上熱搜靠自己粉絲點是不可能的，圍觀群眾也點不出來。有人買的。”
    “你覺得是誰？”楚江問。
    商君回答了他的問題：“被你擋路的，想截胡你的，一直找機會黑你的，誰都有可能。也可能是戚格自己買的。”
    楚江嗯了一聲，沒說話了。
    林秀繼續說：“熱搜也不是天天都有人買排名，就是今天可能是買的，我推斷依據是楚江以前沒因為緋聞上過熱搜，之前都是配合宣傳的時候上的，所以楚江的這方麵帶量能力不出眾，不大可能是因為這個。”
    “然而這些並不重，畢竟發布會剛結束沒一會兒。但是等到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上頭條了。除非我們買頭條把這個壓下去。”
    商君：“不用買。”
    林秀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們想好了這次要怎麼做公關了？”
    商君點頭：“突破點在戚格身上，楚江不是關鍵。我們打算楚江先不回應，等搞定了戚格，楚江再出聲，清者自清吧。”
    林秀很是狐疑，她非常清楚這不是商君的路子，於是問楚江：“你的主意？”
    楚江點頭：“我決定的。”
    “那你怕是從來沒有受過輿論的打擊，活的太幸福了。”
    楚江不說話，用沉默表示拒絕。林秀聳肩，繼續道：“一般這種情況吃瓜群眾都會開始把之前的各種小道消息拿出來開始玩推理遊戲，而我們的工作人員就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以知情人的身份加以引導。”
    “引導的方向還不能太正向，因為楚江以前跟別人炒CP傳過緋聞。我們隻能引導說，以前的也都是炒作，都是假的。真愛粉自然了解，路人粉就不一定了，路人粉一般相信人性的陰暗麵，可能就脫了。”
    “但是我們能做的，對家也能做，你往好了引導，他們就往壞了弄你。然後中間別家的粉也被勾搭過來，戰成一團亂，粉圈大戰打著打著就不知道起因是什麼了。我們這時候看情況把戰火轉一下，慢慢的就沒人關注你了。”
    “如果保持沉默什麼都不做，你的路人粉就會洗掉一波，然後非常快速的輿論一邊兒倒，那些有心等你澄清的人等不到就默認你慫了，然後就走了。有你的地方就惡評如潮，因為傳出緋聞本身就是一種負麵評價。”
    “你真的讓他探底？”林秀問商君。
    商君承認：“既然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給他以後的公關風格做個樣板也沒問題。”
    “你隻要確定你倆沒仇就好。”
    正說著，公司的法務到了。ED的法務是主要負責法律層麵溝通的，平時一般擬定律師函什麼是可以做的，但是涉及到一些具體的案子，他們有合作的律所，法務就負責跟律所接洽。
    林秀是要確定他們接下來怎麼對戚格發公函，還有戚格經紀公司方麵怎麼弄。法務跟她的團隊要談一陣子，商君在不在都無所謂。正要走呢，孟白野特助的電話到了，孟總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