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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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話筒現場也非常安靜。楚江麵色不變,聽了戚格的話後說:
“沒關係。你請說吧。”
戚格意識到了楚江的冷漠,她似乎有些失望,臉上甚至有些難過,但是很快振作了過來。又說:
“我,我可以跟你單獨說嗎,真的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嗎?”
她的眼神中露出了祈求,這麼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孩子這樣求一個人的時候,誰都會產生惻隱之心。楚江在外麵的人設是個非常有風度的紳士,他不應該拒絕戚格,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跟戚格在單獨聊天……
他本能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商君,商君也在看他,馬上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楚江得到了回應後重新看向戚格,說:
“當然可以,等下發布會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喝杯茶。”
“不行!”戚格突然出聲打斷,態度極為堅決:“現在可以嗎,就現在行嗎,現在我們就走好不好?”
她的胸口起伏,仿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竟然有些歇斯底裏。這明顯的是情緒不太對,看上去精神也有些異常。朱廷看向衛南風,衛南風秒懂,第一個走下舞台到戚格身邊,剛想問問她是不是不舒服,戚格的助理就爆發起來了。
“你們不要碰她!不要離她那麼近!”
這男人超過180的身材,把戚格圍在中間像個鐵桶一樣,衛南風不得不停下來。
“吳星,你走開一點,讓我自己來吧。”
戚格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似乎情緒也恢複了一絲絲穩定。輕輕的推了一下那個叫吳星的助理,吳星側過身,讓她從自己的背後出來。戚格調整了一下表情,努力的衝著楚江笑了一下:
“對不起,我剛剛有些失控。”
楚江點了點頭。
她又說道:“隻占用你一點時間就可以,隻有幾句話,可以的話能跟我那邊嗎?”她指了指這個禮堂的門口。
“我在這裏定了一個房間。”
商君聽後已經可以肯定了,戚格有預謀的。不過她的精神狀態很有問題,加上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回應,怕不是突然得了精神病吧。可是她公司沒有明確回應,她經紀人又聯係不上,唯一知情的恐怕就是她助理了。
商君跟旁邊的程雪說了兩句話,程雪會意,那廂林秀也在跟自己秘書在說些什麼,估計是想緊急公關一下現場。戚格這次死活要把楚江拉下水已經可以實錘了,商君忍不住想,莫非楚江真的把人家給上了?還弄出了人命?
他看著楚江的眼神都有點兒玩味了,如他所說,楚江這個人隻要願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他一夜風流。沒記錯的話他倆那一夜的時候楚江也是安全措施做了的,這麼看來他應該是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才對,那怎麼還……?
然而楚江之前說的話有沒有騙他已經不重要了,商君在楚江回答之前走到了戚格麵前,說:“戚小姐,我是楚江的經紀人,我陪你們出去可以嗎?”
戚格對突然出來的楚江經紀人有點兒茫然,小心的看了眼還沒有任何回應的楚江,想了想後點了頭。
商君對台上的楚江點了點頭,楚江下台,走到了他們周圍。會場內的安保立即將他們圍住,不讓娛記近身,董鈺緊跟在楚江身邊幫楚江躲開突然伸過來的話筒手機之類的,終於在酒店也派來服務生幫忙後,控製住了現場。
娛記不能撬開當事人的嘴,馬上把目標指向了在場的林秀還有ED幾個藝人。作為唯一一個還算是有點兒名氣的朱廷,簡直好煩他們啊。然而他還要保持微笑的搖頭說不,搞得他心情爆炸。
主持人在林秀的受益下宣布本次發布會結束,感謝諸位媒體人雲雲,在場的藝人在酒店幫忙安排的人中終於脫身了。朱廷鬆了一口氣,這麼忙了一早上才想起來早飯還沒吃,好幾把的餓。
衛南風還在眼巴巴的往裏看:“你說這個戚格是怎麼回事兒,我覺得她剛剛都要崩潰了,我以前真的見過這樣的人,基本都是精神不正常的。沒聽說過她有病啊。”
朱廷倒是對戚格不熟悉,他對這個圈子本來就不熱衷,要不是當年陰差陽錯簽了賣身契,他現在還是一條磊落的好漢,跟什麼娛樂圈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以後問楚江就得了,行了別看了,走吃飯去。”
衛南風:“您還能和孟總之外的人一起吃飯啊?”
朱廷不樂意了:“瞧你這話說的,難道沒他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在外麵拍片子一拍就是半年,不吃飯的話現在在你眼前的那還是人?你想不想吃麻辣燙啊?”
“哦,哪家啊?”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錯,人少,要是跟老板合影還送一盒免費的芝麻醬。”
衛南風咧嘴一笑:“走著?”
等林秀安排完出來的時候,朱廷跟衛南風兩個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兒了。朱廷是他們孟總的真愛,沒人敢管,衛南風是沒人樂意管她,他倆湊到一起倒是臭味相投。林秀隻得按個打電話吩咐他們,一定要口風嚴謹,跟誰都不要說今天的事兒。倆人好好答應了,她才算放心。
商君跟著戚格的經紀人終於到了戚格訂的房間,是頂樓的一個套房。一行除了安保人員六個人,都進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戚格叫她的助理留在門外。這個身材高大的助理不太願意,附身跟戚格說了什麼,戚格搖搖頭,還是讓他留在了外麵。
商君順勢對程雪說:“你跟董鈺也留外麵吧。”轉頭對戚格說:“我畢竟是楚江的經紀人,在這種時候不太放心你們獨處,戚小姐理解下?”
戚格麵露為難,但是看了看楚江後還是答應了。就這樣,三個人在外麵,三個人進裏麵,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兩側安保團團圍住,怕是開什麼秘密會議也不過如此了。
這房間不錯,商君也住過這個酒店,套房倒是第一次進來。他率先進屋把窗簾拉上了,又把裏麵房間廁所等看了一遍,才示意二人落座。至於戚格有沒有提前在酒店裝什麼攝像頭話筒之類的,就不知道了。
戚格坐在沙發上後,比剛剛還要拘謹,除了一兩句禮貌的話不肯出聲。商君見狀,站起來走到了裏間的門邊說:“你們先聊,我抽個煙。”
事實上他並沒有抽煙,隻不過是在這個位置楚江能看到他,戚格卻看不到,同樣他也能看到楚江。如果楚江有什麼麻煩,他第一時間可以過去。他打開了手機的錄音機,戚格終於開口了。
“其實……其實我們是中學的校友,學長你一定不清楚吧。”
楚江一言不發,從打進了這個房間,他就是冷漠著一張臉,他對戚格所有的不滿都沒有再表演下去了。
戚格見狀,一臉苦笑:“對不起,我,我也是沒辦法。我真的好喜歡你,想要做藝人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聽上去是個腦殘粉為了表白偶像而進娛樂圈的勵誌故事,商君想。
“可是我一直是個小透明,也沒有辦法跟你認識。本來我已經絕望了,誰知道有個綜藝的邀請是跟你一起的,我當時好開心呀。”
說著她眼神裏流露出幸福來,旋即傷心和委屈又淹沒了她。
“節目那麼短,總共才錄製了幾期你就離組了,我當時隻敢跟你說說話,卻不敢表白。後來我聽人說你喜歡炒股,我就也開了賬戶,還學了一些炒股的知識,希望能跟你說上話。後來……”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後來,我是不後悔的。隻要你回應了我,我就很開心了。”
商君感覺這個後來怎麼那麼奇怪,就像是這中間他們發生過什麼交流一樣,剛想問問,楚江先於他開口了,楚江說:
“後來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
戚格渾身一震,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哭著說:“那天,那天在飯店的包間裏,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楚江飛速的回憶了戚格,飯店,包間這幾個關鍵字。得到的信息是確實有一次跟戚格吃過飯,但是那天戚格很激動,自己一個勁兒的喝酒,後來他助理護送她去廁所,就沒回來。後來他跟董鈺就回去了,這就是他唯一一次跟戚格吃飯的經過。
“那天你喝多了,你助理送你去廁所,然後過一會兒你助理用你手機給我發了個信息,說你喝太多要送你先回家,然後就散了。你說的是這個事兒嗎?”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戚格的情緒又一次爆發,她猛地站起來,像是質問楚江:“你胡說,你明明,你明明……那樣我!”
她的聲音太大了,門口的她助理聞聲闖了進來,上前抱住歇斯底裏的戚格,小聲安慰她:“格格,格格,是我,沒事兒的,我們沒事兒啊。”
戚格在他懷裏大聲哭泣,妝已經花了,她整個人歇斯底裏狼狽不堪,嗚咽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助理一遍安慰她,一邊兒把人向外帶,走到門口時候猛然回頭,看了一眼楚江。
那一眼饒是楚江也訝異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像他那樣看著楚江了。那種滔天的恨意,不管誰,都忍不住渾身發冷。商君走上前去叫安保人員過來,護送他們離開,交代了一定要送他們上車。
過了半個小時,他們終於回到了公司,商君把楚江叫到自己辦公室,鎖上門,就問了一句:
“戚格的意思,大概是你們約飯的那天,她跟人發生了關係。而她一直以為是你。”
“你可以問董鈺,不是我。”
商君點頭:“我已經叫人去弄那家飯店的監控了。如果有監控,都好說,如果沒有監控,不管是不是你,你都會被黑。不隻是戚格這個神經病,還有你的對家,被你擋路的人,所有人都會抓緊了機會把你踩下去,最好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你想怎麼樣?”
商君點了根兒煙,吸一口,道:“我應該幫你把這事兒搞定,但是這個事兒,光靠林秀一貫的危機公關辦法,不一定有辦法還你清白。最後的結果就是事情過去了,但是變成了你永久的汙點,隻要用得上,你的對手就會翻來覆去的拿來黑你。當然,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你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