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穿成惡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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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遠如常進宮上朝。
巍峨的聖德大殿中,大雲天子高坐於金鑾之上,接受眾臣的叩拜。隨著皇帝顏永袁的一句平身,文臣武將分立左右兩邊,開始議事。
“還有三日便是國宴,代表大雲比鬥之人可曾找到。”顏永袁威嚴的聲音自高出落下,詢問著目前他最關心之事。雖說賭城之事,是輝王朝有心算無心,但若是贏了,那便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三座城池,如此大的利益,才是讓顏永袁昏了頭答應下來的原因。
在顏永袁看來,大雲帝國強大廣闊,怎會找不出三個彈琴,唱歌,跳舞好的人。高高在上的人總是覺得世上無難事,畢竟什麼,他們都是輕易唾手可得。隻是這次,情況有些出乎顏永袁意料。因為到如今,他的臣子們都沒能找到幫他贏得三座城池的人。
麵對顏永袁的的詢問,滿堂寂靜,無人應答。
“我堂堂大雲帝國,坐擁萬裏河山,難道就找不到幾個雅意出眾之人?三日之後便是大比,你們難道想讓朕連輸三座城池嗎?”顏永袁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悅。明明是自己利欲熏心做出的決定,卻在此時讓旁人為其擔責,這應該就是當權者的任性——永遠不會有錯,錯了也是別人頂鍋。
“陛下息怒,臣等無能,望陛下恕罪。”察覺到君王動怒,滿朝臣子躬身請罪。誰也不敢多言。
待到顏永袁像趕蚊子般,揮了揮袖子,眾臣才敢直起腰,不過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不說話,生怕弄出點聲音惹來責罰一般。
在此僵持之際,蕭遠察覺時機差不多了,帶著一臉猶豫不決走出排列,來到正中弓腰叩拜:“陛下,臣倒是有一人推薦,隻是”
“隻是什麼,一國丞相,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看到蕭遠停頓,顏永袁不耐煩地說道。
好似被皇帝的斥責逼迫得下定了決定,蕭遠突然對著顏永袁行跪拜大禮,並高呼:“ 請陛下先恕臣欺君之罪”。
蕭遠這一番操作可是讓滿朝文武都是一臉驚疑不定,暗暗猜測蕭遠這老狐狸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來這麼一出。
“這舉薦個人,怎麼就和欺君扯上了關係。罷了,朕恕你無罪,行了吧!”顏永袁說完,好似被蕭遠挑起了興致,催促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謝陛下寬恕。”麵對皇帝的催促,蕭遠先是全了禮儀,隨後才站起身,款款道來:“事情是這樣的,臣舉薦之人,乃是臣與原配夏清音之女蕭瀟。”
這話一出,滿堂嘩然,蕭瀟死時,他們作為同僚,熟的不熟的可都去吊唁過,這會蕭遠舉薦一個死人,又怎會不讓人覺得吃驚。
“你女兒蕭瀟不是死了嗎?朕記得當時,還特意派人前去吊唁。聽你話的意思,這怎麼又活了?”顏永袁有些聽糊塗了地說道。
“陛下容稟”蕭遠對顏永袁又是一鞠,隨後一臉的陷入回憶:“當年我夫人拚死才誕下一女,取名蕭瀟。蕭瀟出生不足三個月,卻頻頻發生意外,每每都是吊著一口氣艱難存活,就好似上蒼不願讓她活下去一般。當時,我為了保住她的性命,明裏暗裏能用的方法手段幾乎都用上了,可依舊沒有好轉。後來,我實在無計可施,便暗地裏找了一位高人為其算了一卦。高人稱,小女命格有異,本不該降生於世,若想違逆天命,強留其命於人間,唯一的方法,便是瞞天過海。高人讓臣找了一個出生時辰與小女完全相同的女嬰作為替身,養於丞相府,占著屬於小女的一切,徹底抹去小女蹤跡,以此混淆視聽,蒙蔽天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前幾天死的那個隻是個替身,你與原配之女,尚在人間。”顏永袁此時聽懂了,他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臣子之女背後,還有這麼一出隱情。實在精彩。
“是的,當初被逼無奈,行了李代桃僵之法,為的是保全這絲血脈平安長大。說來也是神奇,自小女被另一個女嬰頂替了身份後,雖依舊是小病小災不斷,但嚴重到危機生命的卻再沒發生過。”
“哦~?居然有如此神奇之事。”顏永袁詫異道。
“自不敢說謊欺瞞陛下。”蕭遠道。
“就當如你所言,你即隱匿女兒於暗處多年,如今為何又自爆這段往事?當年心疼女兒,如今就不心疼了?這豈非自相矛盾。”此時,一道粗狂的聲音於殿中響起,眾人望去,隻見一身如黑塔,形如黑熊般結實,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睜著銅鈴大眼直直朝著丞相看去。卻是將軍王——熬陌。
想來也是,丞相嫡女與護國將軍府自幼有著婚約這事,整個皇城幾乎人盡皆知。當初死了也就算了,如今,丞相自爆嫡女另有其人,而且尚在人間,那這樁婚事按規矩自然要繼續。可前幾日,因著替身蕭瀟的死,熬陌兩子已經分別應下了一位公主的婚約。這一算,就又是一筆亂賬,若說此時,何人最是關心蕭瀟是否亡故之真假,那一定是此時出聲質疑的熬陌將軍王了。
“將軍王息怒,替代之事,蕭某自知做的不厚道。可我亦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今若非出了賭城之事,涉及我大雲三座城池,我大雲又實在找不到人,而小女又剛好精通此道,我是怎麼也不會揭出這段隱情,讓蕭瀟走到人前。再為天棄。天地可鑒,我蕭遠,愛女之心不假,但我愛國之心亦是如此。家與國,民與子,自是國為重,民為主。若此次蕭瀟因取回身份當真喪了命,那也隻能怪她命該如此。為國而亡,是她也是我蕭家的榮耀。”蕭遠說的大義凜然,眼中亦裝模作樣地閃過一絲痛苦,那模樣任誰看了,都以為這是一位為國舍家,為民舍子的大義之輩。不忍再多做為難。
“丞相為國大公無私,實屬高義,隻是小侄心中還有一事不明,比鬥之事,以旁的名義亦可參加,好像沒有必須恢複身份的必要吧!當然,小侄並非覺得丞相不該認回真千金,隻是覺得丞相大人的話有些前後矛盾,所以想問問,這其中是否還有其他隱情。”說話之人是站於熬陌之後的一位年輕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正是這世界選定的天命之子敖雲青。
也許別人都會被蕭遠眼前這副神情欺騙,但心知對方何等心性的敖雲青不會,相比對方訴說的所謂愛女之心,他更相信,對方此時又弄出一個不知真假的女兒來,所圖絕對不小。怕就怕,對方弄出這麼個女兒,為的是複製上輩子的手段,是朝著亡他護國將軍府而來。
麵對敖雲青不留情麵的質問,蕭遠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麵上卻作全了慈父神態,沉默片刻,才沉聲回了一句:“我隻怕別人欺她無靠山。”
說完,猛地收斂神情,躬身麵於高坐金鑾之上的顏永袁:“陛下,如今賭城之約就在眼前,臣不才,薦小女代大雲出戰,望陛下決斷。”
“可有把握?”談到賭城之約,顏永袁神色也隨之一正。丞相之女是誰,是生是死,這些於顏永袁都是小事,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比鬥之事。
“臣未曾聞過琴仙,歌仙,舞仙之技,所以無從比較,不過臣女之技,臣覺出眾,可以試之。”雖然張績溪讓張秀雲打了能贏的包票,但是蕭遠還是選擇了謹慎作答,沒敢說得太滿。
“丞相一句試之,怕是不夠穩妥,事關三城歸屬,豈能試之。”蕭遠雖身為丞相,但於朝堂之上並非沒有政敵,大雲皇後之父,三公之一的寧國公便是其中表率,此時,亦不放過機會,出聲打擊蕭遠。
寧國公一出聲,蕭遠自然不甘示弱據理力爭,依附他們黨派的朝臣們自然也加入了進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間,本該威嚴肅穆的朝堂如同菜市場般,嘰嘰喳喳吵得不行。
“夠了。不要吵了。有這時間爭論丞相推薦之人行不行,怎麼不去給朕找一個真能行的來。”顏永袁揉著眉心發了脾氣。壓下朝堂上的爭論,顏永袁才對著一直站於正下中方的蕭遠說道:“宣你女進宮先行演練,若行,便由她上。”卻是想先麵試麵試在做決定。
聞言,蕭遠再次行了跪拜之禮:“陛下容稟,臣之女並未養育在身邊,前幾日,臣才發書信召小女趕來皇城,時間太短,還需幾日才能趕回。”
“什麼?人不在皇城。”顏永袁被氣笑了。
察覺到顏永袁的怒意,蕭遠當即保證:“國宴之前定能趕上。而且,臣可以像陛下保證,三場比鬥,小女至少能贏下一場。”
事情說到這份上,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考慮到確實沒有其他人選,顏永袁一咬牙,當即拍了板:“蕭相既然將話說到這份上,朕自是不能辜負蕭相此番因大雲所作出的犧牲,也罷!就讓其女代大雲出戰,期間一應需求,丞相可自行調動,無需事事像朕請示,朕隻一個要求,那就是贏。盡你父女二人全力,為我大雲獲取勝利。”
“臣,自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信任。”蕭遠說完,再次跪地叩拜。
“那今日就到著,都退了吧!”顏永袁有些疲憊地揮了把袖。
見此,旁邊伺候的太監總管,尖著嗓音喊道:“退朝”
“恭送陛下”隨著朝臣的五體叩拜,顏永袁離開了大殿,而群臣亦在皇帝走後,各自起身,朝明德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