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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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刻,有八人自上而下撒開鐵絲大網,陳風霖抱住楠慷在像上躍開的時候防守不及,被人在空中舉刀砍下,而為護楠慷的他不能躲閃,隻好硬生生的受下。不過所幸的是他們在那網撒下之前躲了出去。
陳風霖忍住肩膀上的疼痛,往下看去,發現那白洛雲竟然被那網網住。再看霜紅躍出網後直取汪徽戟,正打得難解難分,楠慷的幾位同門和那些殺手纏鬥在一起。衛思卿正一臉憤恨地拜托兩人的劫殺往這邊走。估計下形式,陳風霖一邊吃力地繼續躲閃著那些的襲擊,另一隻手將一個口哨放在楠慷腰間,“楠慷,幫我吹響這個。”
平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慌張,一種奇異的安穩感往楠慷滲透,楠慷送下一隻手在腰間取下那個銅製的小口哨,拚足了力氣地吹響。
清脆的哨音在茶樓中回響著,立即窗外躍進了近三十個黑衣人,包裹著頭臉,隻露出的雙眼皆是精光四射。最後躍進來的是一粉紅裙紗的女子,溫婉容顏在看到陳風霖肩上駭人的傷口時瞬間肅殺。
“擒下汪徽戟,其餘秋風山莊之人格殺勿論。”那女子如此說著,口氣雖然溫和,卻又像在滴著血,“衛思卿,還不快給替主人治傷,等著嫻思我來麼?”
本來司馬毓蟬羽加上嵐熏風就夠和秋風山莊的那些人抵平,現下加上近三十個不算絕頂也算一流的高手,勝負瞬分。
“汪徽戟,不用指望你安插在外麵街道上的人,蟬羽在進來之前就已經和我們一起全部解決掉了。”
說話的是那粉紅裙紗的女子,霜紅認出她是陳風霖的侍女嫻思。聽到這句話的汪徽戟身形微滯,恰被霜紅逮著這個時機上下揮刀,汪徽戟不得以隻能騰身躲避,卻剛好被嵐熏風激射而出的銀針射中。
為收拾戰場,衛思卿正黑著臉給陳風霖上藥,“主人你是什麼意思?故意的嗎?這樣都傷到你啊?那平時我們是怎麼混的!躍開就躍開,還帶上個什麼人,帶上就帶上吧還不注意往怎麼地方躲!真的想死不如直接給我試藥,好歹還有點價值,要是你這樣死了我會很麻煩!要死也別死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陳風霖真想捂上耳朵,可惜這樣做太不合身份。而嫻思一幅溫婉的樣子站在衛思卿身旁,但其怒火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那些黑衣人在結束戰鬥後消失的幹幹淨淨,素質與朝廷暗衛有的一拚,而霜紅在給汪徽戟喂下蟬羽的毒後將他點穴扔在一旁。
一旁玄英和嵐熏風正要去揭開白洛雲身上的大網,卻被蟬羽大斥一聲,“小心!”
司馬毓走到網上近看,才發現那網上有許多細小的刺,刺尖瑩瑩綠光,一看便知是劇毒。司馬毓小臉煞白,急急地叫著師姐師姐,蟬羽拍了下司馬毓的頭,蹲下去仔細辨別毒。這邊衛思卿包紮好陳風霖的傷,繼續抱怨著往白洛雲那邊走去。
“啊?這是……”對著那瑩瑩綠光的毒,衛思卿有點傻眼,這個竟然是比美人笑還毒的……
白洛雲歎氣,“是悔無期。”
“不管我的事我不解,你們誰想解誰解去!”衛思卿冷著個臉橫著個眼,立即申明,“別碰到這毒就是了,趕緊放他出來,他自己知道是悔無期自然知道怎麼去掉一半的毒,死不了大不了就是變個白癡。”
司馬毓拳頭捏的格格作響,正欲把這個衛思卿的嘴給撕下來踩兩腳的他被霜紅在背上使勁地掐了一爪。咬牙切齒的司馬毓突然發現其實那個吳翼說話根本是一點都不討厭。
“師兄,先出來。”霜紅用刀挑開網,讓白洛雲從裏麵出來。
“無事,現下隻是功力會盡費而已,這毒解不解倒也無所謂,壓製的草藥我那裏都有,隻要在三日之內服下就是。”白洛雲輕拍衣服,一臉輕鬆的樣子。但蟬羽和霜紅都看出他眼睛的灰敗,兩人都在心中猜想著她們都未聽說過的“悔無期”是什麼毒,特別是蟬羽,想到有自己不知道毒,心中連著把那都仙去的師傅給埋怨一通。
沒有理那邊爭論著什麼的陳風霖側著頭找楠慷,發現楠慷還蒼白著臉,抱膝做在他旁邊不遠,一幅拚命壓製驚惶心情的表情。
“嚇著楠慷了?”陳風霖坐在椅子上,沒受傷的手撐著頭,淡笑。
楠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風霖那滲出血色的傷口包紮處,“……很痛吧?”
“說不痛那是假的,不過現在沒什麼大礙了。你可別自責,是我自己當時沒估算好形式,才會被砍到。”
楠慷站起來,走過去,手放在陳風霖的傷處。他猜到陳風霖是個身份尊貴的人,可對於在另一個平等環境下成長下的他,這樣做隻是平常之舉。
溫熱的,能感到呼吸之間肉體的輕微起伏。
剛剛從這裏,曾湧出粘稠的血液,仿佛是要把生命都流完一樣,遏製不住的狂湧而出……
然後自己驚慌了,似乎能看到這樣一個生命就會眼睜睜的枯萎,消失。那些血灑落在自己身上,無端的讓心也被血液給淹沒,那是生命本能的對死亡的哀傷。
再看一地的殘缺的屍體,空氣中軀體各個部位不同的味道,刺激著神經。
那些死去的人,他們也有家人,也有朋友吧……這個世界,是這樣殘忍的嗎?
不喜歡,不喜歡爽朗如大姐般的霜紅揮刀好不猶豫地砍下對方的頭,不喜歡愛鬧別扭的小弟司馬毓平靜地折斷別人的手,不喜歡溫和如兄長的白洛雲輕易地把劍刺進對方的身體……更討厭那個不熟悉的陳風霖那樣救他,還傷害到自己……
可是……也知道啊,大家都是為了要活著,才那麼的拚命,在這裏的人,更有大部分是為了他能活著。
當如此近的麵對死亡的時候,自己才發現,對於死亡,自己是驚慌的,恐懼的……原來,自己還是想活著……
那當日,為什麼就會由著自己落入水中呢,為什麼要在失去那人以後還把自己也丟棄……萬念俱灰的要毀去所有呢?在那邊,在那邊也有這樣會來護著自己的人吧,雖然不多……但也有的……為什麼自己就沒去想到他們呢……
楠慷隻是坐著,卻仍舊有些搖晃,再抬眼看陳風霖那探尋和關心的眼神,正想跟他說一聲“多謝”,卻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