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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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風呀,早知道你暗器的準頭這麼差了,師姐我就該給你的銀針上淬上美人笑,看這下還有沒有人敢欺負你!”
那一身乳白加透明薄紗的人兒淺淺地笑著,嘴角還有兩個嬌憨的酒窩,輕靈得不似凡人,然後那一句“該給你的銀針上淬上美人笑”,卻生生的叫在場的人都白了臉,當然,除了嵐熏風玄英白洛雲以及蟬羽自己,以及那個救下嵐熏風的青年。
美人一笑,千金難求,美人笑也,傾國傾城。
那美人笑,是難得的春藥,卻又是致命的毒藥,中了的人先是武功盡失,然後迅速的陷入情動狀態,看見誰就愛上誰,可這樣的愛卻隻是和泄欲聯係在一起。於是,不是得不到對方的回應相思而亡就是因性事精盡人亡。這樣的心思,已經不能用歹毒來形容,也就成了武林中令人色變的存在。而能使用這種毒的那個女人毒仙子,本該在二十五年前就消失,哪知卻又被人拿出來用。
“我們快些收拾了這下麵的吧,楠慷還在上麵呢。”蟬羽說話間,揚起她那透明的水沙袖,一陣淡煙撲出,此刻司馬毓雙掌拍出,掌風淩厲且深厚,恰恰的將那淡煙送到那一看就是秋風山莊的人那裏。
自然,那些人不是白癡,在躲開的同時迅速掏出布巾綁在臉上,掩住口鼻。不過嵐熏風可沒
閑著,暗器出手……
陳風霖扇子翻飛,將楠慷護得滴水不漏,同時還似有餘裕地逗弄著汪徽戟一般。這樣的認知讓汪徽戟大怒,索性撤了劍,退到剛剛站的地方。
“停手吧。”汪徽戟冷然到,“不過困獸之鬥而已。”
霜紅收了刀,斜著眼看汪徽戟,“話說得太滿,丟的可是自己的臉。”
“哈哈哈哈哈哈……”汪徽戟大笑,“霜紅啊霜紅,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這麼簡單的就出來見楠慷。不消一會兒你們就會乖乖束手就擒。”
“哼!”霜紅報之以冷笑,“若說是在空氣中下毒,陳公子早就預料到了。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是單為了楠慷而來麼?”
兩人目光激烈地較量,不同的是霜紅是鄙夷和憎恨,而汪徽戟是殺意。
在汪徽戟的劍又刺過來的時候,霜紅的雙刀將門口一人攔腰劈斷,陳風霖借著這個契機一手攬住楠慷的腰,飛身後退。抱緊楠慷在空中連續幾個翻滾以躲開門外之人的暗箭後,陳風霖借著樓梯輕點幾下,落到二樓的一張桌子上。
看看那一地的人或死或重傷,陳風霖心中頗為安慰,看來素師傅的弟子確實可用。
司馬毓一看到陳風霖抱著楠慷下來,激動地衝上去,扶下桌子上的楠慷也死死的抱住,像個幾歲的小孩子般不撒手,就差沒嚎啕大哭了。
楠慷摸摸司馬毓的頭,這少年真的像親弟弟一樣,“好了別這樣,我沒事。”
司馬毓聽到楠慷開頭,又才抬起頭,傻傻地衝南康一笑,回頭指蟬羽玄英嵐熏風,“他們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穿白紗群的是二師姐蟬羽,淡青色衣服的是八師兄嵐熏風,藍白衣服的……誒?怎麼有兩個藍白衣服的人啊,那個看著不那麼刻薄的是七師兄玄英。”
司馬毓的話一出,有一人在心裏暗爽,一人嘴角抽筋,楠慷啞然,剩下的全都噗哧笑出聲來。
“小毓啊,你可知道你說的那個看起來刻薄的人是誰?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修羅醫啊!”蟬羽掩著唇,笑得無比開心,剛剛也看到玄英在暗爽,啊呀啊呀,這下真是好玩了。
“衛思卿,事情如何?”陳風霖也是笑意吟吟,平常衛思卿的刻薄沒少讓他下不了台,這總算是小報一下仇吧。
被稱為修羅醫的衛思卿先給司馬毓一個白眼,潛在意義是我跟你梁子結定了,然後怒視旁邊的玄英,把他看出來玄英在暗爽的意義也表達了個完全,最後從衣袋裏取出幾顆藥丸,分給在場除了吃過藥的嵐熏風外的每一個人。
“是落魂劇毒,今日若不是我來,誰也沒有辦法根治,頂多是壓製毒性而已。”衛思卿如此說著,用的是大家改感謝他的倨傲口氣,頓時讓人生出了想狠狠教訓他下的心。
陳風霖搖頭,這個部下真是……讓人頭疼。不過現在還不是頭疼他的時候,樓上的人全都飛下來,明晃晃的劍整齊劃一地指向他們。這可不是個好辦的事情。萬軍從中可以臨危不懼,可在這江湖中就不能行錯一步啊。不過,今日可不能空手而回。
今日,不可空手而回,若是得不到楠慷和他的那幾位同門,不然殺了他們。這也是汪徽戟心中想的。
於是,空氣霎那間稀薄。陳風霖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犀利,宛若盯住獵物的鷹,隻待那最有利的時刻便要伸出鐵爪,而汪徽戟也是緊繃全身,隻待陳風霖一行人有什麼疏忽便要吐信而出。
狠鷹對毒蛇,一旁的楠慷在心底給出這樣一個形容。
想來在門外還有自己那麼多的殺手,汪徽戟倒是不怕今日留不下身無武功的楠慷,再不至於,也能死傷他同門。可是,再看那個被自己心腹用惋惜口吻述說好久的楠慷,汪徽戟忍不住又伸出手,“楠慷,回去,好不好?”
身子不經意的一晃,楠慷深吸一口氣,“我說了,不去。”
兀自的閉上眼睛,不能再聽,耳邊響起的刀劍錚鳴也不要去聽,這一切都是混亂的。但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忍耐,像剛剛一樣忍耐,忍耐……
說是不要去聽,然而自己無論如何是阻止不了聲音入耳的,聽到刀劍金屬碰撞並且摩擦著,有物體刺進人肉的滋滋向,有座椅被砍碎的巨響,鼻子還能聞到血肉和內髒的味道,其中卻又夾雜著女人的脂粉味和男人的汗水味。
討厭這個聲音,討厭這個味道。
還有……討厭那個來擾亂自己好不容易開始沉寂的和那人有著七分相似麵孔的汪徽戟。
離開這裏最好。
就這樣想著,楠慷感覺自己被抱住往上飛去,然後有大量的溫熱灑落到自己臉上。他伸手一撫,睜開一絲縫隙一看,瞬間瞪大眼睛。這是鮮血,不是那種被小刀割傷的細流,也不是去醫院獻血時順著細小輸液管流出的那小小一袋,而是噴湧而出的,不斷落在自己臉上,紅到刺眼,有濃烈的腥味,潑灑般地落在嘴角。抬頭一看,原來自己被陳風霖左手抱住,而陳風霖的右手從肩至胸,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那血正凶猛地流出。
如此近的麵對那麼大的傷口,楠慷是第一次,他瞬間煞白了臉,想也沒想便伸手死死的摁住那傷口,想要阻止那血的流出。
流那麼多血,他會死的,剛剛是他救了自己。
楠慷已經蒼白的嘴唇被自己緊緊咬住,雙手按在那傷口上,卻仍舊感覺到那代表生命的液體從他指縫見流出,滑膩濃稠,溫暖得讓手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