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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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屋子裏,司馬毓陪楠慷坐著,雖無聊卻也不敢亂蹦達。霜紅師姐做事一向小心,除了他們師兄妹幾個外,並無人知道她還和江湖人有什麼聯係,大家都當她已退出江湖。若是有些外人在,他們相互都不會稱呼師兄師姐師弟師妹,而是簡單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若是被別人問起了,便會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白洛雲是大哥,霜紅是二姐,竹醉是三哥,自己是小弟,楠慷是堂兄,蟬羽是表姐,還有七師兄玄英是楠慷的弟弟,八師兄嵐熏風便是蟬羽的弟弟。
聽到外麵一陣喧嘩,透過那木格的雕花窗戶看出去,楠慷對那站在霜紅旁邊的男子有些眼熟,但卻說不出來哪裏眼熟。就這個時候,那男子轉了頭,看向楠慷的這個方向。
隔著門窗,並離那男子有一段距離,想來那男子也看不到自己,楠慷轉了頭,繼續發呆。
陳風霖和霜紅到了這別院,一看那開得紅豔的杜鵑,便歎道,“果然是紅豔如火啊,配得上霜紅此等烈性女子。
霜紅笑道,“陳公子又說笑了,我哪比得上這花啊,至少陳公子不會為了看我而心念念吧!”
感覺後麵有空漠的目光傳來,陳風霖回了頭,卻發現那目光來至不遠的屋內。
這空漠的目光,有點熟悉啊,陳風霖心中想到。平時這裏不是空的麼,果然現在有人。
跟著霜紅坐到那花叢中的石凳上,陳風霖收了手中扇子,似是無意地問道,“霜紅這裏有別的人在?”
“恩,昨兒有親戚來看看我,是大哥和小弟,還有堂弟。”霜紅沒說出早綠,下意識中她很提防這個俊美尊貴不似普通人的陳風霖,但又不敢不說出來,總覺得要是騙他便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而卻陳風霖的眼睛總給人一種能看穿人心的感覺,讓人心裏總是有些畏懼。
“哦?既是霜紅的親戚,想必都是美人吧,何不引見一下。”陳風霖如此說著,手裏摘下一朵杜鵑插到霜紅的發髻上,眸間的調笑卻未達到眼底。
霜紅取下那花,掐下紅色的花瓣放進嘴裏,“陳公子說笑了,我是青樓中人,我的親戚可不是。陳公子難道忘了我可不是天生的奴籍,並且若是我想,脫離這奴籍也不是不可以。”
陳風霖撫掌大笑,“天下女子,唯霜紅最為颯爽。能如此對……對來塵紅樓的人說話,也僅你一人。霜紅放心,我隻是僅僅單純的想見一下而已,並無任何無禮想法。與霜紅相處這一段時日,霜紅對我的為人應該也是有所了解的吧。”
霜紅吃完了那幾朵杜鵑,扭開頭,“陳公子這樣說,我要是不答應,那不成了不放心你的為人?你這人說話總是拎著套子讓人鑽。罷了,見就見吧。”
說完,霜紅招來一丫頭,叫她去請公子們出來下。
過了一會兒,白洛雲司馬毓過來了。
“是哪位的大架啊,三姐你竟然要叫我們出來見。”司馬毓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氣呼呼的坐到那空著的石凳上,“堂兄他身子不舒服,就不過來了。”
霜紅衝司馬毓皺鼻子,威脅般地撥了撥自己塗著丹蔻的長指甲。司馬毓嘟起嘴,勉強地收起那一臉的嫌惡。
“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朋友陳風霖陳公子。陳公子,這位是我大哥白思雨,這位是我小弟白毓。”霜紅先和白洛雲交換了下眼色,才笑著說道。
“原來霜紅姓白,我倒是今日才得知。白兄,幸會。”陳風霖向白洛雲抱拳,抬眼間光華四溢,一些掩藏不住的霸氣仍舊在舉手投足見泄露了出來。
白洛雲心中一驚,霜紅說的沒錯,這個人不可小覷。再細看一下,白洛雲發現這人竟然就是今日扶了楠慷的那個青年,頓時心中的警覺有多了幾分。
“白小弟,幸會。”陳風霖稍轉身對著司馬毓也抱了抱拳。
白洛雲回禮,司馬毓在霜紅的瞪眼下也跟著回禮。
“話說我還不知道霜紅是哪裏人世呢。”陳風霖打量著白洛雲和司馬毓,嘴角噙著笑意。
“東州福城人氏。”白洛雲簡單地回答,“陳兄呢?”
“我?我京城人氏,家人都是從事商賈的。”陳風霖合上他的扇子,“東州福城我有聽朋友提起過,說是那裏的山中隱居著位高人啊,曾是江湖人士,後又任皇子太傅一職。果然是風水寶地啊。”
“哦?是嗎,我們倒是沒聽說過。”白洛雲禮儀性地小了下,端起桌上放的花茶飲。
故意的斜眼看了下霜紅,陳風霖歎息道,“看霜紅那絕世無雙的的劍舞時,我還想著莫非霜紅便是那高人的徒弟。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你找那高人幹嘛?”一旁耐不住的司馬毓口氣很衝地問道。
“嗬嗬,說來也巧,在我尚且年幼之時與那高人有過幾麵之緣,他有恩與我。現下我終於是空了下來能四處走走了,所以想找找他啊。”陳風霖看向司馬毓。
霜紅立即接過話,“那就找找唄,我哥哥和弟弟既然在那裏,也是可以幫忙問問的。不過你怎麼就確定你說的高人就在那裏呢?”
“自然是知道啊。”陳風霖笑得神秘,“我還知道他有九個弟子呢。不過可惜就不知道是幾男幾女,叫什麼名字長什麼相貌,不然要找他就容易多了。”
“怎麼感覺你說的那高人不是有恩與你,而是欠了你什麼東西你非要找到他然後去討還一樣啊。”司馬毓又憋不住氣地開口。
“東西嘛確實有欠我的,不過我已經沒想討還。話說白兄可願幫小弟一個忙尋尋他?”陳風霖朝司馬毓搖搖手,一幅當他是小孩子的模樣,弄得司馬毓更是氣大。
白洛雲想拒絕,可是話在嘴邊上又改了,“陳兄請講講你要找的那人的一些情況吧。”
“那人若沒有去世,今年應是五十四的年紀,額頭中間有顆紅痣,右手被廢。他收了九個徒弟,近年江湖出現的新人中,最像他弟子的應該是現下失去蹤影的楠慷。他的名字叫……素聽鬆。”陳風霖如此說著,目光集中看向司馬毓端著茶杯的手,果然,他捏緊了杯子。
“我會盡力問問的,不過陳兄可別對我們抱太大期望,以免我們辜負啊。”白洛雲忍住心中的震驚,平緩地回答。
接下來便是天南海北的閑聊,白洛雲的心思一直沒在上麵,而是去思考陳風霖是什麼人,到底想找師傅幹什麼了。師傅的去逝知道的人確實不多,可他能知道師傅收了多少弟子,按理也應該知道這個才對啊。
閑聊著,又有丫鬟帶著個粉色挽沙桃紅色長裙的女子過來。那女子一到,先是給白洛雲還有司馬毓行了個禮,然後才溫婉地對陳風霖道:
“公子,客棧裏有朋友來找你了,我來報個信,看看公子是回去還是怎麼的。”
陳風霖轉頭問,“是什麼人要我的嫻思特意跑過來給我報信呀?”
那叫嫻思的女子噗哧一笑,“自然是我應付不來的人咯,公子你看著辦吧。”
嫻思話一處,陳風霖立刻就猜到是誰。他微微一歎,無奈道,“那我就隻有回去了。唉,好不容易可以看到這麼美的杜鵑花的,真是可惜。”
嫻思看了霜紅一眼,忽地掩口笑了,“公子若是想來,跟霜紅姑娘商量下不就是了。何苦弄出個如此苦楚的樣子,故意讓人看了心疼麼!”
霜紅站起來送準備離開的陳風霖,同時說道,“陳公子要來自然是可以,叫上我就是了。我讓哥哥弟弟去其他地方住就可以了。”
陳風霖意義不明地笑了下,不置可否,隨著嫻思離開。霜紅送著他們,卻發現陳風霖在楠慷房間前稍做了下停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