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護國大法師，這是封禪儀程。”
    “稟護國大法師，這是隨行官員名簿。”
    “稟——”
    “各位大人，虛稱就去了吧。”
    “若離是江湖草莽出身，這類茲事體大之事，還要指望各位大人拿主意。”
    “豈敢。”
    “豈敢。”
    “往年如何操辦，今年便繼續，各位達人也不必事事問我意見，隻需按明確的分工給到我最後的提案就好。”
    “這——”
    眾位官員麵麵相覷。
    “這恐怕不妥，既然皇上的旨意是由護國大法師親自督辦此事，由我等拿主意豈非越俎代庖——”
    “是啊。”
    “是啊。”
    所以說，官字下麵兩張嘴！
    “那依眾位大人的意思？”
    “還請護國大法師一一過目，但凡有不妥之處，我等定然盡心改進。”
    “也好。”
    若離揉著眉心，看麵前高高堆起的各類章本資料，真是好差事，連所需物品、支出費用都詳盡的列了幾本，大有看不死她不罷休的打算。
    “小白——”
    “護國大法師有何吩咐？”
    若離瞪他一眼。
    “你看吧！”
    “江若離，這是你的分內之事吧！”
    “不要這麼見外，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這事要辦砸了，哼哼，有的是人等著要你我的腦袋，何況——”
    “何況？”
    “太子殿下駕到！”
    剛送走一批狼，又來了一隻虎！
    “我來看看護國大法師。”
    “謝太子殿下關心。”
    “我看你剛與朝臣商議完封禪大典之事，正好路過。”
    是正好還是故意，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
    “還真是難為你了，這麼多名目。”
    太子隨手翻了兩本。
    “還有勞護國大法師多多費心了！”
    翻完又擱了回去。
    “太子殿下不操心麼？”
    “我有何事需操心？有護國大法師在，我隻需安心準備參加封禪大典便是。”
    這個太子當得真是太省心了，難怪有人想造反。
    不過，此時倒是難得得想到幽月了。
    “想什麼呢？”
    “幽月。”
    小白不悅，皺眉看她。
    “他要是在就好了，這皇宮他去哪兒都如若無人之境，去偷個曆代的封禪大典資料肯定易如反掌啊——”
    “江若離，你腦子裏能放點正常的東西麼？”
    “正常的啊？喏——這些一人一半，看吧！”
    若離認命，現在除了做好手頭的事情和等待之外，在這重重宮闈之內，恐怕再無他法去更改什麼命運了。
    “你覺不覺得……”
    “恩？”
    “封禪大典相當於把整個朝堂搬到月神山啊？”
    “據史料記載，封禪大典實際上就是下任皇帝的加冕之禮，由於月國崇奉月神，所以曆任皇帝不是由皇命推任，而是需到月神山封禪加持，得到月神認同，才可繼任皇位。”
    “皇宮不也有月神殿麼？”
    “不一樣，據說初代皇帝和月神便是在月神山建國的，意義非凡。”
    “我一直在想，幽月和月神有什麼關係？”
    “什麼意思？”
    “我在月神殿看過月神的雕像，和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是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
    “你還是離他遠點，不明身份，不明動機。”
    “靠得本來也不近啊，友好安全距離。”
    “是麼？”
    小白突然抬頭直直看進她眼裏，目光清冷，帶著探究意味，若離坦然回對，心下卻是有些底氣不足，說不定，靠得真不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