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當不介意告訴我，畢竟，棄子，我想是無翻身機會的。”
    莫子暄緊緊捏住衣襟，他知道，若不是今日江若離的解藥，他就該一命嗚呼了，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可，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本來，那人一開始看重的，就是他能通過一些特殊的途徑探知她的下落，但，現在，她已經脫離了玄溟教，起死回生換了另一個身份，從此後，想知道她的下落，根本也就用不到他了。
    對麵若離很有耐心的等著他，也不相逼。
    莫子暄心裏來回思量了半天。
    “若離——”
    “我隻知道，二皇子稱她國師。”
    “國師？”
    “她精通占卜和預言，善測吉凶。”
    “你可曾見過？”
    莫子暄搖頭，“在二皇子府中隻是聽過聲音，輕紗遮麵，難見其容。”
    國師？這由頭可夠大的，還和二皇子有關……
    “據我所知，月國曆代隻奉月神，不封國師。”
    幽月提醒道。
    “不是封的，是二皇子……”
    “知道了，狼狽為奸是吧，二皇子做了皇帝，封誰做國師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莫子暄似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直接，掩麵咳了起來。
    “咳咳咳——”
    想他剛解了毒，不願說的估計也問不出什麼，若離就讓他回房休息了。臨走之前，他看風展塵巋然不動，獨自起身，走至門口又突然回頭問若離，“我們還是朋友嗎？”
    “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
    這是若離給他，也是給自己的答案，她沒有偉大到要和夥同別人謀殺自己的人做朋友，如果幽月當時沒出手，她早被燒成一塊焦炭了，哪會有機會讓他問還是不是朋友。
    但，她也不怨恨，誰又沒有鬼迷心竅的時候呢？
    莫子暄長歎一聲，縱有不甘，縱有不願，也隻能離去，若說，當時懸賞為的是還想見到她一麵，留她在身邊，那麼洞悉了真相的她從此就隻能是陌路了。
    “對了。”
    莫子暄頓住。
    “回去把那懸賞撤了，我可不想成天在街上走被人看做一塊到處移動的金子，誰都想撲上來撓一把。”
    不由笑自己，居然還會一時隱隱有期待。
    “好。”
    莫子暄合上門出去了，那麼，就剩下風展塵了。
    “說說吧，沙素水和沙蘿夢，人在哪？”
    “你從何處聽說的？”
    “聽說什麼？是三胞胎？還是你喜歡沙輕煙？或者，是玄心訣可以人性命起死回生？”
    除了幽月，小白和冷星都是一驚。
    風展塵的眼中是一片冰雪肆虐，看不出情緒，若離便不看，從來，她不是怕他的那一個。
    “不該知道的我知道了，該知道的我還不知道，不知，風黑使可願替我解惑？”
    其實，若離知道，自己最應該問的是慈然在哪兒，可是她問不出口，她曾有過那個女子愛著風展塵的記憶，雖然淩亂破碎，感情卻真實，這份無望的愛縱然沒有影響她太多，卻讓她多多少少有了些私心，不想讓她與風展塵再有無謂的糾纏，從沙素水和沙蘿夢入手一樣可以得到答案，因為，愛和恨都是能改變一切的力量。
    房間裏很安靜，風展塵不說話，若離也不再追問。
    在她問出那兩個名字的時候，他不是不驚訝的，但更令他驚訝的是她說出玄心訣的用途，知道真相的她連一點激憤都沒有，明明知道他打算利用她以命換命，但眼中看不到任何一點憤怒和恨意，為什麼？而看住他的雙眸中，那種情緒更像是——悲傷。
    是以一時間，讓他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