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不受威脅，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骨頭都吞到肚子裏去的樣子，大概真的是非常餓。
    但，自己就這麼看著他吃，好像也有點腦子不正常。
    “那個，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小白在哪裏了吧？”
    “唔……”
    若離用手指一下一下輕叩著桌麵，老實說，她有點不耐煩。為什麼她要坐在這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啃燒雞？為什麼？
    因為她已經遣走了肖膺，不能再弄丟小白了。雖然他是一隻狐狸，是一隻修煉了好久好久的狐狸，但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不是……也不算是小孩子吧，那麼討人嫌的邪惡性格，哪裏有點小孩的可愛樣子？可他也確實是小小的，要是像眼前這麼大一隻蹲著，誰還會替他擔心！是，她是擔心小白。雖然他討厭又臭屁，雖然他惡毒又自負，但是他是一隻好狐狸。好好的一隻狐狸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喂，你吃完了沒？”
    “唔……”
    “小白到底在哪？”
    “唔……”
    若離真怕他一根雞骨頭卡在喉嚨裏直接噎死過去。
    “小白……”到底在哪裏呢？
    “唔……”
    唔？唔！
    若離盯著這啃燒雞啃得不亦樂乎的家夥。
    “小白？”試探性地叫。
    “唔……”
    若離開始頭皮發麻，她知道神經反射原理，對於熟悉和習慣的事物會不自覺地做出反應。他嘴裏塞著燒雞，對她的問題都報以“唔……”。但，問題是，她根本沒問他什麼，他唔什麼？！若離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什麼關鍵的線索了。
    “小白，你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讓掌櫃的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唔……不要……不要大夫……唔……”
    若離如遭雷擊，眼前是一張無限放大的小白的臉，然後，慢慢抽開變形變形，變成了眼前陌生男子的輪廓……她在做夢，她肯定在做夢！她一定是在做夢！她絕對是在做夢！
    直到他開心地把整隻燒雞塞進肚子若離還在思考她靈光乍現的可能性。原則上來說不是完全不可能，但也不是非常可能……
    “江若離，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
    “不要打擾我思考！”
    “你思考出什麼來了？”
    “我在思考你是小白的可能性。”
    “不用思考了，我是。”
    “你是？”
    “我是。”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你憑什麼說你是小白？”
    小白怎麼可能一會就長這麼大！
    “你憑什麼說我不是？”
    小白是隻小狐狸！
    “小白是個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
    她說的是小白，小白！不是你！
    他就是小白！他不是小白！
    他就是！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他不是！小白不在房間裏！
    是？不是？若離好像看見兩個自己在爭吵，腦子嗡嗡作響。
    “你說你是，你有什麼證據？”
    “我——就是證據。”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