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一縷青煙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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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天廖庭輝在家不斷的看著那部叫做《失戀33天》的電影,並不是因為那部電影貼合他的心情,而是那是他和李智一起看的第一部電影,原來。。。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當時的影院裏,廖庭輝曾經覺得那樣的甜蜜,他仿佛還能感受到自己滾燙的臉頰和在李智手中那隻顫抖的手,可是此刻他隻是一副行屍走肉而已,他的靈魂早已經被那個叫做李智的男人輕易的取走,他用最簡單的方式取走了廖庭輝最為珍貴的東西,永不歸還,廖庭輝還是和自己三年的感情告別,向自己的初戀告別,即便這個場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他給雲朵打了電話,告訴了雲朵他要走的消息,並約雲朵在學校的頂樓見麵,再看看這個承載了他故事的校園。
    廖庭輝站在圍欄邊看著球場教師宿舍的方向,腦中不斷的回想著在這裏的種種,突然雲朵推了一把廖庭輝的頭,然後拉著廖庭輝坐在了地下的長凳上,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拿出一根遞給廖庭輝,“喏,來一根,我從我爸那拿的。”
    “你偷你爸煙幹什麼?你又不會抽。”
    “我看大人們有什麼苦惱吸上一根煙好像就好了很多,也許這東西真的有用,出去了寂寞的時候抽上一根也許就沒有那麼難過了。”雲朵拿起一根煙自己叼在嘴裏,另一根用塞的塞進廖庭輝的嘴裏,雲朵用打火機點燃香煙,兩人生澀的學著大人的模樣吸了一口煙,渾濁的口感還有微微的讓人窒息的煙在口腔中和鼻腔中蔓延,讓人忍不住想流淚,廖庭輝搞不懂雲朵為什麼會給他這樣的東西,也搞不懂這些讓人難過的煙如何讓人消愁,兩人生澀的吸著煙,每一口都帶來微微的咳嗽,卻還要倔強的堅持,仿佛這一根下去就真的煩惱盡消了。他們希望所有少年的煩惱都隨煙消逝,他們想像大人版有承擔痛苦的能力和堅強。
    “你走了,他怎麼辦?”雲朵突然側頭問廖庭輝。
    “沒有他,我也不會走,我現在每一口呼吸都覺得很疼,上次我把自己灌醉,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在醫院,受了傷,我看見我媽的樣子覺得我很對不起他,可是如果有辦法可以忘記這些痛苦,我真的想嚐試,也許離開這個環境就是第一步吧。”
    “我不是說他。”雲朵把煙熄滅,香煙在熄滅的一霎那發出“嘶”的一聲,它燃盡了自己,可是有沒有消除痛苦卻不再是它可以再去管的事了。
    “誰?”廖庭輝想不到雲朵除了說李智還能說誰。
    “我弟弟。”雲朵堅定的說出了這個一直隱藏在三人之間不可提起的話題。雲朵回過頭看看廖庭輝,廖庭輝望著遠方若有所思。
    雲朵轉過頭也看向遠方,“看來,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男生和女生最大的區別是,女生的情緒和知道的事情會找人傾訴,而男生多半選擇將一切放在心裏。”
    “別和我來這套,你就是自私,就像現在你連做出這個決定都不肯和他說。”雲朵雖然在責備廖庭輝可是語氣很平靜,此刻的雲朵不像是高中稚氣未脫的少年,而是能洞穿一切的長者。
    廖庭輝的嘴唇張了張,又合上了。
    “每次你和李智吵架的時候,我們都會盡量的陪著你,可是雲亮對你什麼感覺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是走進他世界的第一個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也是對他最殘忍的人,這幾年,我試圖保護他讓他遠離你,可是他不肯,他非要堅持,真是傻。”
    “你怪我嗎?”廖庭輝問。
    “怪,可是我謝謝你讓他有過快樂,沒有痛苦的對比快樂根本不叫快樂,我也謝謝沒有選擇他,也許現在的樣子是他想要的,他也許根本沒有想好如何麵對你或者麵對你已經知道這個現實,他隻是在習慣性的陪著你,但是從沒有想過告訴你,我隻是看不得我弟弟這個樣子。”
    “我。。。”
    “他已經被你之前想考的那所學校錄取了,原因不說你也知道,我原本就知道他會為你做很多犧牲,沒想到現在連日子都要替你過了,讓我看看,你哪好?”
    “。。。”
    “算了,我欠他的,他欠你的,終於還完了,一切也是是他自找的,那天看書看到一段話,有些人注定隻能陪在你身邊一段路,廖庭輝我希望無論你未來怎麼樣,請為了我弟弟這麼久的守候努力的讓自己好起來。”
    “雲朵,這幾年謝謝你們,謝謝你。”
    “哼,我是為了我弟弟。”雲朵嘴上冷哼了一下,手卻摟著廖庭輝的脖子壓進自己的肩膀,廖庭輝比雲朵高一個頭,這樣一下多少有些吃力,可是廖庭輝配合雲朵的動作低下了頭,躺在那個並不寬闊的肩膀上,可是這是目前為止覺得最溫暖的肩膀,直到多年以後,廖庭輝都會懷念那個午後,那個溫柔卻不寬厚的肩膀給予他的支撐。“或許我當時真的該胖揍你一頓”說完雲朵揉了揉廖庭輝的頭發,雲朵早就說過他的發質很硬,摸上去並不柔軟,說明他的性格倔強,那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是啊,那天你該打我的。”
    “是啊。。。。。。那樣就不會有今天的舍不得了”雲朵想著。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剛好滴在了廖庭輝的臉上,廖庭輝想起來看看雲朵,頭剛剛抬起就被雲朵重重的壓了下去,廖庭輝明白雲朵就像讓他記住自己現在的樣子,那個因為一架而結識的人,從此以後一直護著他的人,在他的眼裏雲朵是堅強的、灑脫的、沒有人可以看見她的脆弱,廖庭輝回想起來,似乎他和李智起起伏伏的日子裏,唯一穩定的就是他隻要想,就能回頭看見這姐弟兩,而她永遠如山一般是雲亮和廖庭輝的依靠。
    突然雲朵起身轉頭大步的離開,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說著“到時候我就不去送你了,如果回來就像個樣子,如果不回來,就忘了我們,好好過,記得誰欺負你都不行。”她就那樣消失在樓頂的門後,廖庭輝轉過頭流著淚看著雲朵,“謝謝你,不讓我舍不得。”廖庭輝看著天空,任憑風吹亂頭發,任憑自己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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