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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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飛瑤看見林霄拉扯著南傾山的衣袖,無名之火就上來了,她犯不著別人為她求情。今天還就是要跟南傾山理論一番不可。
“三十年,我派長老收服了一條百年黑蛇精,鎮壓十年之後,成功將其挫骨揚灰。”
三十年前,黑蛇精,鎮壓十年,挫骨揚灰。
這不就是,禍害了靈嘉和靈均他們一家的,那個邪道和黑蛇精嗎?
原來真的是他們飛羽門幹的好事。
林霄看向靈均和靈嘉,發現兩個人握著劍的手,十分用力,在月光下,都能看見青筋暴出來,並且在慢慢的將劍提起來。
這不是個討債的時候。
林霄走了過去,分別握住了他們兩個的手。
朝離跟著林霄的動作,看向靈均和靈嘉,此時他才發現二人情緒激動。再看林霄的反應,顯然,林霄已經知道他們兩個所經曆過的事情了。
他也走了過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抓過靈均的另一隻手:“沒事了,我還在呢。”
在他們兩個人的安撫之下,靈均和靈嘉情緒漸漸的緩和下來。
故飛瑤也不知道他們幾個,這是為了什麼才會如此,見他們沒有人反駁,便繼續說道:
“四十年前,我師祖在臨安城收服了作亂的狐妖,使臨安城百姓得以安生。”
“六十年前,我派先掌門在七裏山收服了不可能轉世而在那作亂的一眾惡鬼。”
“九十年前,我派仙人在大湖城收服了在城中作亂的水怪。”
故飛瑤眼神輕蔑的掃過他們,最後停留在南傾山的身上:“樁樁件件,南公子怎可一蓋而過,未免欺人太甚。”
“哼。”南傾山冷笑了一聲,帶了些嘲諷的意味。然後忍住怒氣盯著故飛瑤。
“九十年,你所謂大湖城作亂的的水怪,雖然為妖,但其實是城內湖中的護城妖,護了大湖城百年的風調雨順。在你派先人將其收服之後,大湖城經年大旱,城中百姓流離失所,最終淪為一座空城。”
“六十年前,七裏山的一眾惡鬼,確實是惡鬼,但是那是謙風閣用陣法鎖在那裏,用來鎮壓當地一隻兩百年的噬靈鬼的。”
南傾山盯著故飛瑤,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和神色:“在你派先掌門將其收服之後,噬靈鬼逃出,吸幹了周邊十座村莊的靈魂,謙風閣折損五十名精英弟子,才最終將其收服,後交由蒼梧派煉化。”
“而後兩派聯合超度了三個月,才將那十座村莊亡靈的怨氣驅散,讓他們得以入輪回轉世。”
“四十年前,臨安城中作亂的的確是狐妖,但是不是一隻,而是一群。你師祖收服的,剛好是狐族最得寵的幼崽。”
“丟失摯愛的狐妖,屠盡城中半數人口,最終蒼梧派派出固芳和申椒兩位長老及數名精英修士,才得以平息此事。而此時,更是花了了近半年,才徹底驅盡城中的怨氣。”
“至於三十年的黑蛇精,你所謂的鎮壓並將其挫骨揚灰,你可知究竟是如何鎮壓,又是何人將其挫的骨、揚的灰?”
在南傾山說起那水怪之時,故飛瑤還覺得是南傾山在狡辯,但是在說到七裏山惡鬼的時候,她就開始慌了神,再說起臨安城的狐妖之時,她更是猶如被雷劈了一樣,都開始站不穩了。
她本對三十年前的黑蛇精還抱有一絲希望,但是在聽見南傾山氣勢洶洶的反問她之時,她就知道,她錯了,一切都錯了。
“我,我。”
“你不知對嗎?那我今日就告訴你,你可得記好了。”
南傾山一字一頓慢慢的說:“別~再~記~岔~了。”
“二十八年前,他們為了鎮壓黑蛇,殺人占地;五年之後,為了更好的鎮壓黑蛇,他們更是企圖以雙生子血祭之;十年之後,更是喪心病狂的,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還打算將五年前未得逞的雙生子,雙雙燒死。”
“而你口中將黑蛇挫骨揚灰的,是蒼梧派的掌門。”
聽完南傾山的話,故飛瑤徹底的崩潰了。
“不可能的,你說謊,你在撒謊。我們飛羽門,怎麼可能,我師祖他,他怎麼會。”
“不是這樣的,他們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明明不是的。”故飛瑤徹底慌了神。
這些年,門派中普通的弟子,確實不精除妖之道,所辦之事也確實需要二次善後,但是門中的長老們,怎麼也會,也會如此。
派中先生授課之時,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這一切怎麼可得都是假的呢?都~是~假~的~嗎?
見她這幅樣子,南傾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懶得與她爭辯。
“我是否說謊,你應該能查到。難不成,號稱天下第一奇女子的故飛瑤故師姐,除妖不行,連查點事情,也做不到嗎?”
“你。”麵對南傾山陰陽怪氣的奚落,故飛瑤無力反駁,南傾山打破了她所有的維持在表麵的美好幻境。
可是南傾山卻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反而打鐵趁熱:“該去哪查,找誰查,不用我教了吧?”
她所以為的門派中光輝的一切,都被南傾山給打破了。她踉踉蹌蹌的站上佩劍,打算禦劍離開。
林霄看著她,覺得她這樣的情緒,很有可能從劍上掉下來。但是南傾山,卻好像生怕她在劍上站的太穩了,掉不下來一樣,繼續說著她無法承受的事情。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既然捅破了,那就幹脆抖的幹淨點,也好及時止損,抽身離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也無妨。沐蔭城中,我砍下了那幕後之人的一隻右臂,上麵還紋著一個羽狀的彼岸花圖騰。你可以一道查了。”
故飛瑤要查的事情,是關於她們門派中的事情,而此時南傾山卻讓她一起查這個。這究竟是何意,故飛瑤不會不知道。
但是此刻,她已經沒有反駁南傾山的勇氣了。就一溜煙的就禦劍走了。
現場就隻剩下南傾山他們五個人了。
此時,靈嘉靈均二人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了。
四人都不知道南傾山這麼做是為了,如果說將斷手的事抖出來是為了借故飛瑤的手,在他們門派中查探消息,可是就算故飛瑤查到了,那她憑什麼會告訴他們呢?
“公子。”三個人欲言又止。
“傾山,你這是?”還是林霄開了口問出來。
南傾山緩了緩,理了理袖子,將傾山劍收起來,才看著他們說。
“飛羽門不是個好地方,早點離開那裏,於她而言是好事。”
“而且,不能再讓她壞事。”
“再者,”
南傾山頓了頓,轉向靈嘉和靈均,視線從他們握著劍的手轉到他們的臉上,看著他們眼睛,慢慢的開口。
“這麼多年的惡事,總該有人要付出點代價的。”
當年拜師之時,南傾山的父親告誡他們不許複仇,他們兩個人便忍了這麼多年。
如今聽見他們竟然還將此事沾沾自喜的在門派宣揚,如果剛剛他們不在場的話,靈嘉和靈均可能真的會殺了故飛瑤。
但是令他們兩個沒有想到,南傾山竟然將此事記了這麼多年,還一直惦記著,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他們公子真的是,麵冷心熱?
“公子,我們。”
“不必多說。”
林霄也知道了南傾山的意思,安慰著他們:“是啊,不用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們不是他的師弟嗎?不是一家人嗎?”
“嗯,一家人。”朝離也附和著。他不知道那些事情,但是他願意相信靈均,無論任何事。
“傾山,那靈識就徹底的跑了嗎?沒留下什麼線索嗎?”
但是南傾山此刻好像不像提這件事,拒絕這林霄的問題:
“此事明早再說,你們三人先回城主府守著,我們先回客棧。”
靈嘉和靈均都被剛剛的事給氣著了,因此忘了什麼事,隻有朝離還惦記著,剛剛南傾山發動了這個大的縛靈陣,不知道身體會如何。
“公子,你的身體。”朝離擔憂的問道。
“身體,你身體怎麼了?”林霄一聽朝離問他的身體就著急,他是真的覺得南傾山這個人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怕了他了。
“無事,回去吧。明日再說。”。但是南傾山並不想提。
朝離想著南傾山說沒事,況且他們三個剛剛支援的不算太晚,還有坤海珠的加持,可能真如公子所說沒事吧。
因此便與靈嘉和靈均一道走了。
林霄沒有朝離那麼好打發,一路上都拽著南傾山的胳膊不撒手,好像生怕他一撒手,這人就能從屋頂掉下去。
結果證明,林霄的擔心真的不是多餘的。
兩人已經客棧房間,剛關好門。
“噗。”南傾山一口悶血噴了出來,歪倒一旁。
好在林霄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傾山。”
林霄用了最大的力氣,才將南傾山扶好。
抬眼一看,發現這人嘴角全是血,被嚇了一跳。
“怎麼吐了血了?來,到床上躺著。”南傾山此刻還有些意識,配合著林霄,往床邊走過去。
林霄一將他放好,馬上抓過他的手,給他把脈。
忽然臉色大變,速度飛快的扒開了南傾山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
一看,果然如此,一片青紫。
這是縛靈陣反噬的內傷?是啊,又有什麼陣法能對付那種東西呢?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吧?
所以,故飛瑤誤了事,還反甩一鍋,他在這麼生氣的?
看著他本就沒有一塊好皮的胸膛變成了青紫色,林霄真的是又氣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心疼。
這個人真的是,當自己是神仙嗎?
縛靈陣的反噬這麼嚴重,為什麼還非得布籠罩全城的這麼大,為什麼非得弄出三柄傾山分劍,為什麼還要提著劍去追,為什麼,就不能偶爾想想你自己呢?
真當有神醫在,可以隨便拿自己的命去玩嗎?
林霄也不知道,他自己是犯了什麼煞,碰上了南傾山,躲也躲不過,想逃,特麼的又舍不得。
還為了一個毫不在意他的人,真的是莫名其妙,靠。
林霄氣的”啪”的一下,拍了南傾山胸膛一巴掌。
可是氣歸氣,林霄還是運功給他調理了內傷。想著他也兩天沒睡覺了,又順便跟小二要了熱水,幫他擦了擦身子,然後借了廚房,去給他熬藥。
這一照顧就是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