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無意抬了抬眉，好像還挺認可張子凡這話的。
    張子凡覺得丘無意這人很客觀，就又激起了他對丘無意的好奇心，他問丘無意能不能說點自己的事。
    丘無意摘摘剪剪說了些個童年的趣事，但他好像不大樂意透露得太多，專挑一些小事說。
    他說自己有兩個師父，他很小的時候就住在山上跟大師父丘文丙修行，大師父是吃素的，可他不行，尤其是青春期那會兒長個，實在饞的不行了就去山下打魚，結果那次吃得太凶，一根魚骨頭卡在嗓子眼裏了，他怕師父知道自己下山打魚就硬生生憋了一晚上不敢說，結果第二天嗓子啞了，一說話就往外吐血。他那兩個師父掰開他的嘴一看，一根小拇指長的魚刺把他的嗓子卡得都化膿了，他那兩位師父當時嚇得，大師父直接暈了過去，二師父險些暈了過去，這二師父不僅要給大師父效救心丸搶救，還要忙著給他把遇刺夾出來。
    丘無意說到這的時候，滿臉都是幸福，他跟張子凡說，他二師父是一邊流眼淚一邊給他夾遇刺，當時他仰著頭，二師父的眼淚都滴到他嘴裏了，他那時候才知道眼淚是鹹的，因為他小時候從來不哭。
    張子凡就問他，除了丘文丙，另外一位師父是誰。
    丘無意隻是搖頭，沒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丘文丙過世後，他就去當義務兵了，至於為什麼去當兵，他說是為了吸吸陽氣，小時候在山裏呆久了，陽氣不足。
    張子凡知道這話肯定是糊弄人的，但是丘無意不說，他也沒好意思一直問下去，這樣會顯得他很難交往。
    兩人聊天的功夫，秦老板已經回去把錢轉給了丘無意。
    丘無意看錢到賬了，扔了煙頭站起來，說：“走吧。”
    張子凡其實挺看好秦老板脖子上的那塊玉石的，他問丘無意：“師父你挺懂玉的吧？”
    “一般般。”丘無意問張子凡：“你又想倒騰古玩了啊？”
    “不是。”張子凡道：“我看秦老板脖子上那塊玉挺不錯的，值多少錢？”
    丘無意哼笑了一聲，好像有點嘲笑的意思。
    張子凡問：“怎麼了？”
    “那可不是玉。”丘無意道。
    張子凡問：“不是玉是什麼？舍利啊？”
    “就是一塊壓路石。”丘無意道。
    “啥？”
    “普通的石頭，懂了吧。”
    張子凡道：“壓路石能這麼光滑啊？”
    “打磨過的。”丘無意說：“他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接地氣，他帶著這麼個打磨過的壓路石就是為了這個，之前他身邊跟著的那位大師有點門道，你看他手上戴的木鐲子沒？那是樹根做的，這樹根沒有千年也有百年了，為的就是要紮根。”
    “還有這麼個說法啊。”張子凡緩緩吸了口氣，問：“那個王大師要是厲害，他解決不了的你能解決麼？”
    “術業有專攻，那個姓王的走的陽術，所以像陰宅墳丘子這種陰門之術他不懂也情有可原。”丘無意頗有點師父的樣子了，拍了拍張子凡的肩膀，道：“乖徒，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丘無意這一聲“徒兒”叫的，讓張子凡也點底氣了，感覺這段時間做的這一切都沒有白費，好歹是打動了丘無意，他裝模作樣地在丘無意肩膀上揉了揉，問：“那師父，咱現在怎麼辦啊？”
    “找對口的人。”丘無意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但是那邊的人沒接，一直到人工開始說英文了，丘無意掛了電話又撥了過去，還是沒人接。
    張子凡怕丘無意覺得沒麵子，趕緊把自己手機拿出來，裝作在玩手機。
    丘無意沒打通電話，索性把手機塞回去，對張子凡道：“走吧，去找她。”
    “好。”張子凡問：“騎摩托過去麼？”
    “嗯。”
    兩人坐上摩托，張子凡帶上安全頭盔，一下就摟住了丘無意的腰。
    丘無意很不自在，他好像很不喜歡肢體接觸，拍了下張子凡的手，道：“自重點。”
    張子凡隻得鬆手，兩手虛握在丘無意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