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什麼？”
    溫濟民不明白。
    方致看他神情平淡，不像是抵觸的樣子，解釋道：“給你檢查一下兩條腿，找找癱瘓的原因。”
    溫濟民癱瘓以後，心裏著急，當時就找了不少大夫來給他看病，進京之後，太醫院最好的太醫也給他看過。
    雙腿癱瘓的原因，有的大夫說是氣血瘀滯，有的說是痰濕淤阻，有的說是腰部損傷所致，有的說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之所以走不了路，是因為中了毒。
    問他們能不能治好，他們都是支支吾吾，說此病複雜，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好的。
    如果在昨晚之前，方致說要檢查他的腿，溫濟民肯定會嗤之以鼻。但方致給他治過後背的傷之後，原本不抱希望的他，此時心裏又生出些許期待。或許她可以……
    方致見溫濟民不做聲，便知道他答應了。
    雙腿癱瘓的原因有很多，這個朝代沒有先進的檢查儀器，方致隻能先做查體，主要是神經科查體。
    這個查體，可以查出溫濟民的雙腿癱瘓是腦部的問題，還是腰部的問題。
    “侯爺，現在需要你平躺，你身後有傷，忍耐一下，我很快就好。”
    溫濟民原本就不怕疼，又聽方致如此溫言細語，對於他的要求十分配合。
    方致扶著溫濟民的身子，讓他慢慢平躺，然後開始查體。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溫濟民的眼前，“侯爺，仔細看著我的手指。”
    溫濟民不知道方致要做什麼，但還是聽他的話，兩隻眼睛齊齊看向方致放在他眼前的手指。
    太近了！他看到方致的手指纖細白皙，皮膚像是透明的一般。
    “張口，伸出舌頭來。
    “啊？這……”
    溫濟民惱怒的看向方致，“你是在戲耍我嗎？”
    “當然不是。”方致拿出跟病人溝通的耐心，“侯爺，這是檢查的一項。我可以通過你伸出來的舌頭有沒有歪斜，是否有震顫來判斷你腦部有沒有問題。”
    “你說的是真的？”
    “侯爺，我為什麼要騙你呢？”
    溫濟民對上方致溫和的笑容，莫名就相信了他的話，聽話的伸出了舌頭。
    “好，侯爺可以把舌頭縮回去了。你最近吃飯如何？喝水打嗆嗎？”
    “沒有。”
    “抬起左手來，指著自己的鼻子。”
    “呃……”
    溫濟民狐疑的看向方致，見他還是一臉正經，絲毫沒有調笑的樣子，隻能照做。
    “現在把左手放下，再抬起右手來，指著自己的鼻子。”
    “好。來抓我的手。”
    “這……”
    溫濟民此時已經不再考慮方致的用意了，他說的每一項，都盡力配合。
    “侯爺，我現在扶你坐起來。”
    溫濟民點點頭，就感覺自己床外側的胳膊被扶住了，他連忙用另一隻手撐著床，以減少自己身體的重量，讓方致扶自己起來。
    兩個人雖然一起睡過了，但這麼親密的姿勢還是第一次。
    溫濟民感覺到方致的呼吸近在咫尺，臉側的頭發輕輕的拂在他的側臉上，鼻端都是他身上清幽的香味。
    隻是，他還沒仔細體會這種近距離的接觸，方致已經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