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3我還想每天接你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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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笗放下菜,用手將辰相鋒的手撥開,辰相鋒的手勁很大,望笗費了一點勁才讓他鬆開。
望笗像一名涉世未深的學生,不,的確是一名大學生;低頭看著自己的酒杯,不敢看辰相鋒。
“我知道,你還能照顧我,還一定會照顧得很好”,抬起頭,辰相鋒看到了眼淚,“老辰,可我不想了,我不想你再照顧我下去了,我害怕。。。我害怕我們會越陷越深,再也回不去了!”
辰相鋒幹了一杯,“越陷越深怎麼樣,回不去了,那又怎樣?”
望笗搖了搖頭,“我害怕。。。這社會容不了你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辰相鋒心裏一痛,一飲而盡。酒杯倒了,直接拿起酒瓶喝了起來。
望笗看著辰相鋒,自己心裏更難受,他想快點結束——“老辰,我。。。我肯定會離開這個城市,所以我想。。。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眼淚在望笗臉上掛了兩行。
“哼!你說不繼續就不繼續了!是誰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是誰和我一起包水餃吃?是誰陪我過八月十六?是誰讓我心甘情願在大街上大喊大叫?你說不繼續就不繼續,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你在我這裏啊,怎麼拿走?!”說罷,用拿著酒瓶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一仰頭一瓶又喝沒了。眼淚也從他的眼裏溜了出來。
看得望笗更難受——你何嚐不在我心裏,就是在我心裏,第一個人,除了父母之外的,又怎麼辦呢?我不想社會容不了你我,更別容不了你,還有你的母親,不想你在她那裏難堪。。。。。。
服務員走過來,“您好,兩位,我們快打烊了。十一點了。”
辰相鋒喝醉了,“怎麼著,還不讓人吃飯了,那你開飯店幹什麼?”
望笗站了起來,把辰相鋒舉起的手摁下去,“抱歉,喝多了。這樣,我去結一下賬,我們一會就走。”
“老辰,你別動啊。我回來陪你喝完剩下的。”
望笗抹了一下眼淚,走出雅間,便跟著服務員去了前台。
原來飯店已經沒有其他就餐的了。
望笗結賬完成,抓緊趕回房間,辰相鋒沒有喝酒,而是趴在桌子上了。
看了一眼手表,真的是十一點了,明天還得上班,估計他還得跟主任彙報。他撥通了張軍的電話,一會辰相鋒回去,千萬別反鎖門。
走進辰相鋒的身邊,彎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背,“老辰,老辰,咱們走吧!”
辰相鋒抬起頭,兩眼的淚,還有點血絲,“望笗,我不想走,是不是走了,你也就走了。”搖搖晃晃站起來,一把抱住了望笗,要不是望笗撐著,兩人就摔倒了。
“老辰,咱們回家吧。我不走。”
“下午我回去,明明看著你在家裏,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我怕我待會一回頭,你又不見了。”
“不會。走吧。”望笗把眼淚咽了回去。
兩個服務員端著盆子進來收拾餐桌了,兩人沒吃多少,本想打包,但算了。
望笗攙著辰相鋒走出飯店,一股涼風,有點冷。
辰相鋒喝醉了,整個身子摟著望笗,拖著諾大的一個身軀,望笗實在很吃力。
望笗便打了個車,起碼坐到西門,還能距離家五區近些,否則從北門,不知道何時才能把他拖回家。
出租車司機還不錯,下車幫著望笗把辰相鋒塞到後座上。
望笗坐在了前座。
北門到西門相差很近,否則辰相鋒真的快吐到車裏了。
望笗路上就聽到辰相鋒有點幹嘔的聲音,到了西門,抓緊付了錢,跑出了前座,出租車司機又幫忙把他拽下來放在他的身上。
辰相鋒,你太沉啦!
沒成想,剛下車,就要吐啦——望笗抓緊拖著他到了門口的一個角,別吐到大街上。
吐了之後,望笗臨時把他靠在牆上,他又靠在他身上,擔心他再靠不穩,摔倒。自己從書包裏拿出麵巾紙,給辰相鋒擦了擦嘴。
然後讓辰相鋒趴在自己身子的一側,走進西門,往家五區艱難得走。
拐過大道,往南就是通往家五區的路,路的盡頭右邊就是家五區。
他真想張軍能來幫他。
這條路的路燈都滅了,黑,但有辰相鋒在身旁,他一點也不怕,隻想著目的地。
走了有幾步,望笗被一個石頭絆了一下,兩人先後直接倒在了路邊的草窩裏。
望笗抓緊拽起辰相鋒,好在有些花草,沒有直接倒在地上。
“到了?”辰相鋒迷迷糊糊地問,
“哪到了?”
辰相鋒好像聽錯了,直接把望笗直接拽到懷裏,兩人又倒進了草窩裏。
“老辰,老辰!先回家。哎!”
“望笗,別走,別離開我,別留下我一個人。”
望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望笗想起來辰相鋒和劉霞分手那天,也沒這麼大動幹戈。
望笗也摟住了他,沒想到他在他心裏有這麼重要,就像他在他心裏一樣。
他心裏沒有別人,隻有辰相鋒。
不行,還是得回去。地下太涼了。
“老辰,你打起點精神,我背不動你,你摟著我。”他使勁把辰相鋒拽起來,一聽“摟著”,辰相鋒就摟住了望笗,天很黑,望笗往前看了看,再努力一下,一會就到家了。
終於回到家五區。
打開門,先把辰相鋒扶到屋裏躺下。
張軍還沒睡,穿著秋衣秋褲趿拉著拖鞋,走出來,“怎麼了?”
“喝多了。沒事!你快睡吧!”跑到門口關了門,又跑進房間。
鬆了一口氣,摁了摁腰,累死了。
放下書包,便過來給辰相鋒脫了鞋,脫了襪子;把外套和褲子也脫了,用被子抓緊蓋上,可能因為有點冷,進了被窩,辰相鋒就緊緊抱住了被子,“望笗”。
“哎!”望笗以為喊他,看了一眼辰相鋒,原來是夢話,遂搖了搖頭。
打開台燈,關了頂燈。
他挽起袖子,去洗手間取了臉盆,接了一些涼水,從暖瓶裏又倒了一些熱水,試了試水溫正好,拿了辰相鋒的毛巾,走進房間,關了房門。
把椅子挪了挪,臉盆放在地下,用溫水濕了毛巾,擰幹後,他把辰相鋒的身體拉了朝向自己——這張臉,還是之前那張英氣,有些許滄桑的臉,胡子估計出差沒來得及刮。
他用熱毛巾,給從他額頭上擦起,輕輕擦了整張臉;又放盆裏涮了一下,又擦了一遍;拿出兩隻手,這手粗大,老繭橫生,用熱毛巾又擦了兩遍。
看著辰相鋒,望笗呼了一口氣,拿毛巾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給辰相鋒蓋了蓋被子,又掖好了被角。
望笗抓緊去洗了洗毛巾,把水倒掉,晾上毛巾;又去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溫水,進屋,慢慢扶起辰相鋒,讓他喝了下去,又迷迷糊糊睡去。
又給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望笗一看表,24:06了。
估計俞老師應該早睡了。不回去了,在這裏湊合一晚上吧。張軍那屋也去不了,自己的被子什麼的早就拿到家三區了。
看了看辰相鋒睡得很香,自己去找了辰相鋒的一個大外套,自己蓋上,把台燈的燈罩摁到裏麵對著牆,這樣屋裏就隻有微光。萬一辰相鋒再吐,起碼能看得見,還不至於太刺眼。
又累又困,望笗趴下就睡了。
不知道淩晨幾點,辰相鋒憋醒了,起身,有點照眼睛,便用手擋了一下,坐起來,看到望笗正披著自己的外套趴在書桌上。
他突然迷糊了,是回到我生病的那天了嗎?一摸自己的頭,不燙,再看衣服,都被脫了。一想,奧,自己喝醉了,好像是望笗把自己背回來的。
輕輕拍了拍望笗的胳膊,溫柔小聲地,“望笗,望笗,起來上床睡。”
望笗沒醒,“嗯嗯”了兩聲,把臉側了過來,辰相鋒又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很想去吻一下他,便俯下身子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辰相鋒拿走外套,把望笗後背輕輕放在自己胳膊上,另一隻胳膊伸到兩腿下,輕輕把望笗抱了起來;突然想起來,他搬走了,張軍屋裏沒有了他的床鋪,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慢慢走到床前,把望笗放在自己的床的裏麵,脫了鞋和襪子,坐到床上,把他的上衣脫掉,望笗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我是老辰,望笗。”這才輕輕撥開他的手,脫了;褲子,辰相鋒遲疑了一下,還是脫了,好在內褲外有內衣,慢慢給望笗蓋上被子。
辰相鋒這才去洗手間。
回來看到望笗安靜睡在自己床上,潔白的臉龐,嬰兒般沉靜,他想一直這樣。
他也鑽進了被窩,剛進去,正要伸手關了台燈,望笗便過來抱住了辰相鋒,這反倒讓他先是一怔,抓緊關了台燈,溫馨幸福地也摟住了摟過來的望笗,親吻了一下小兔子毛。
“望笗,我想在我生病的時候是你在我身邊,我還想你陪我過每一年的八月十六;我還想每天接你放學。。。。。。我真的很想,不想結束!”
每一次想要失去,每一次又將兩人拉得更近。
兩人才慢慢發現愛,認識愛,至於再怎麼去愛,黑夜也給不了答案,需要他們細細體會!
作者閑話:
每一次想要失去,每一次又將兩人拉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