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女士打來電話，說周日有事，把課程調到今晚。
    望笗便在糧店餐館吃了炒米飯，抓緊趕回家五區，將買的運動鞋放下，告訴辰相鋒今晚不去上自習了，他要去家教。
    辰相鋒肯定又嘮叨了一陣。但沒辦法，望笗隻是通知他要去做家教而已。
    因為冬冬的語文沒及格，葉女士想在英語和數學的基礎上增加語文，這樣三科，正好一小時一科。
    望笗覺得熟悉了，不好再說加錢的事情，就作罷。
    今晚本應該21：30結束，望笗多講了半小時。
    辰相鋒已經發了好幾條短信來催促抓緊放學。
    出了家門，望笗便跑向來接他的人所在的南門。
    “老辰！”望笗喊出來，就大口的喘氣。
    “跑這麼快幹嘛？我等著你就是了。”
    “你少來啊！你都催了我八百遍了！”
    辰相鋒嬉皮笑臉起來，“上車！今天累嗎？”
    “累！”跨坐到後座上，自然而然地抱住了腰，貼到背上。
    辰相鋒笑了笑，看望笗坐好了，“扶好，咱們要回家嘍！”便發動了自行車。
    “今天又增加了一科。原定的沒有輔導語文，結果冬冬的語文這一次不及格，感覺葉女士有點怪我的意思。”
    “沒有輔導，那就不是你的錯。別放心上。”
    “感覺她媽就是那個意思。從今天開始又要以後增加語文的輔導，時長不變。我就擔心數學和英語剛剛開始有進步，時間又被減少了。本來一周就這麼一次，還得讓我都得輔導的都進步。家長要求太高了。”
    “現在家長都是這樣。哪怕我給你一小時的錢，就得一小時的進步。”
    “孩子沒進步或者成績比較差，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很多原因。但把所有的壓力給家教老師不公平。”
    “別想了。眯一會吧。一會就到家。”
    “老辰，你給我講講你打工的經曆吧。”
    “怎麼今天想起來問這個。”
    “熱心聽眾想聽。”
    “好的。這位熱心聽眾，感謝你的來電。請聽好啊！”
    “我們先從辰相鋒少時講起。話說辰相鋒年少15，陪其叔叔大爺來到一處工地，這工地，已建起高樓兩座，石子、混凝土、沙子等一應俱全，真真把少年郎看呆了。當時感覺好玩，真幹起來時卻發現差距太大。隻可惜少兒郎被叔叔大爺教訓，想跑跑不了，隻得脫了衣服，勒緊褲腰帶，逼上梁山！”
    望笗趴在他身上，已經笑哈哈了，“你這童話故事講得還真像評書啊！”
    “別笑。真的。我15歲就跟著大人出來幹活了。要不怎麼練了一身肌肉！當時我也是像你一樣的瘦高個身材。後來還做過運輸的、卸貨的、裝修隊的等等。。。。唉呀，我幹的多了去了，講幾天幾夜也講不完。”
    “那你就選一個你記憶最深的講給聽眾聽吧。”
    “好啦，話說那一年，正是一年之計在於春。”
    “你正經點講行嗎？聽眾很費神！”
    “哈哈。。。好的。”
    沒多時，兩人進了校門，在路燈映射的斑駁的光影下，騎到家五區。
    一片烏黑，“沒人回來嗎？那感情好！”辰相鋒停下車子，鎖起來。
    望笗怕黑就緊緊跟在他後麵。
    進了屋，辰相鋒便抓緊開了客廳和兩個房間的燈，這樣望笗就不害怕了。
    “今天在我屋睡還是你屋？”辰相鋒趴在望笗房間的門上，羞羞地問。
    望笗本想拒絕，後來想要搬走了，那個懷抱好像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了。
    “你屋吧。”一個微笑，一個眼色。
    “好來！”辰相鋒哼著歌去洗漱了。
    望笗換好衣服，也洗漱去了。
    沒有十五分鍾，兩人開著台燈已經躺在辰相鋒的床上了。
    “老辰，你打工有沒有受傷啊？”
    “傷，有啊。當時就是血泡比較多。”把自己得手伸向空中，借著台燈看。
    望笗抓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麵前借著台燈看，這手的確粗糙，和望笗比，手掌的老繭很多，每個老繭，望笗都摸了一下，很硬；望笗反握了望笗的手，“看你這小嫩手，哪是幹活的料，就舞文弄墨的命！”
    “你鋤過地嗎？”
    “當然啦！農民的兒子，從五六歲我們就得幫著幹農活啦！你以為像你一樣當少爺！”
    “你別少爺少爺的，喊得我別扭。”
    “這兒，這兒，我胳膊軸這裏。你摸著了嗎？也有一個疤。被鐮刀割得。”
    望笗摸到了，的確是一個很深的疤。“你對自己這麼狠啊？”
    “唉，誰知道啊。”
    望笗便用手上去揉了揉，有用嘴去吹了吹，辰相鋒被吹得癢癢了，很舒服。
    “還有腰這裏。有次在工地上摔下來，摔到玻璃上了！”自己趴到床上，拎其上衣，把短褲往下退了一下，望笗坐起來，的確是看到兩三個疤在一起。“肯定很疼吧？”
    “當時覺得疼，現在早沒感覺了。快給我揉揉！”最後撒起嬌來。
    “你不是早沒感覺了？”
    被揭穿了，但還是要求安慰和關注，“現在又有感覺了。我多麼不容易啊！”
    望笗搖了搖頭，隻得用手按照之前的方式揉了又揉，用嘴吹了又吹；辰相鋒就趴在床上，“舒服舒服”的回應著。
    突然停電了。
    “估計是張軍沒買電。不管了，正好睡吧！”把望笗拉到床上躺下，自己起身摸索著把台燈關了。
    “望笗，你。。。你能不搬走嗎？”胳膊把望笗環進懷裏，大手摸索著抓住了小手，五指相扣，乞求著望笗答應。
    “老辰，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再不安心複習，我真是很緊張了。我辭職是為了啥來？”
    “行。知道了。我舍不得你，咋辦？”摟得更緊了。
    “我不是就在家三區嗎？咱離得多近啊。”
    “唉，不知道，還是舍不得你！”
    “我也是。”
    “那就不搬了。”
    “你又來了？”
    “要不我也去單身公寓租一套，跟崗一樣，咱們倆一起搬過去如何？就咱倆。”
    望笗倒也想，但是不行。“我不是都和俞老師還有院裏都說好了，而且都辦理完成了。半年的錢我也交了。你別浪費了，等考完研再說吧！”
    “那我出差回來再搬行嗎？”
    “你哪天出差？”
    “快了，就這幾天，可能十一，去上海。”
    “好吧。等你出差回來。”
    “唉！行吧！睡吧！你肯定也累了！”把望笗摟著靠近自己胸前。
    “嗯，有點累了。明天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
    “那去教工餐廳吧？我上了6點半的表，起來就去？”
    “隻要是跟你，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