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讓清風暖知道太多，可為了讓他待會兒少受點傷，白十三咬咬牙，決定透露一絲絲實情，他去握清風暖的手，卻從中透了過去，“你先別去，聽我說。”
    白十三糯著唇，在斟酌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清風暖借機將手插進白十三發縫，透過靈魂激起層層漣漪，玩得不亦樂乎，一時間認為自己將魔瞳綁定在師傅靈魂身上真是這輩子做過最英明的決定。
    倘若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樣，師傅的魂魄本就不全，魔瞳雖然不能幫他找到剩下的魂魄，至少可以讓他接近的時候感受到一絲氣息。
    “你知道冥界通道關閉的事嗎？”
    清風暖點點頭：廢話。他仗著白十三是靈魂狀態揍不了他為所欲為，毫不猶豫將手插入白十三的胸膛，順著往下劃去，糟糕……有點硬了。
    “……”顯然白十三也看見了，眼見他指尖越往下即將劃到不可描述的地方，靈魂體並非赤裸著身體，他還是有一種暴露在清風暖麵前的感覺。雙指並攏朝清風暖掛在腰間的殘忍一曲，劍應聲出鞘，在空中翻幾圈，劍柄狠狠地砸一下清風暖的腦袋，又落入劍鞘中。
    “啊！”清風暖痛呼一聲，捂著腦袋咬牙切齒說：“殘忍你就是個叛徒。”
    劍柄上傳出抗議似的微微顫動。
    “都什麼時候了，還玩。”白十三語氣中沒有責怪，反而帶著一絲絲不安，清風暖收了收心，畢竟比起裝瘋賣傻的白十三，眼前這個靈魂體更接近白予悅，亦或是應常歡，能讓他不安的事，一定是大事。
    “冥界通道關閉之後，亡魂不為禍人間，是因為在生與死之間誕生了間界。”
    間界？清風暖挑挑眉，這說法第一回聽。
    白十三舔一下唇，有些窘迫，畢竟這間界是他一手撐起又起名的，“呃……其實就是讓亡魂暫時停留的地方，不像冥域有完整的輪回體係。”他也著實支撐不起完整的輪回體係。“萬物生……就是你剛才看見的那顆樹，它是間界的支柱。如今間界有七大鬼城，跨過那扇門，你便進入了其中之一——往生城。”
    “往生城代表七情中的愛，專門收押死人的對所愛之物的執念，它能夠投射你心中所愛，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其中，越是愛，便越有可能出不來。”
    清風暖撩一撩頭發，“照你這麼說，我進去豈不是死路一條？畢竟，我是那麼愛我師傅，愛得能為他削骨削肉，一顆心都可以剖出來，命都能為他祭上。”
    “別貧了，況且能為他死算什麼，你要好好活著啊……”
    “是啊，”清風暖歪歪頭，盯著白十三垂下的眼眸，“死算什麼？活著的人才痛苦，可我為了他，一直都在活著啊。”
    “去吧。”白十三輕輕推一下清風暖肩膀，手雖然透了過去，卻有一小坨深灰的霧氣卷在他衣領上。
    清風暖深深看一眼白十三，“你說身體弄丟了這麼大一件事，我幫你找回來的話……我能親親你嗎？”他以為白十三一定會紅著臉大吼著拒絕他，或者像剛剛那樣，召殘忍再在他頭上來一下，可白十三卻忽地笑了，點點頭，說：“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