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暖不知在想些什麼，仿佛真的沒有聽他說話，死死盯著白十三的臉，皺著眉頭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很遺憾，沒有。
    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和現在的白十三一模一樣。但魔族天生的野獸本能在叫囂著：這個靈魂體並不是他的師傅。
    卻有魔瞳的氣息。
    他現在有一個猜測，會不會他師傅的魂魄根本就是不全的？
    清風暖：“這是什麼地方不重要？”
    是嗎？不重要啊？白十三流露出一絲落寞。
    清風暖：“你聽說過鬼神應常歡嗎？”
    “噗！”這是什麼單刀直入的問法？身為魔君就不能更有心機一點嗎？白十三點點頭：“聽說過啊，第一個成神的凡人嘛，開創了凡人修仙的盛世，實力極強，連神域都忌憚三分。”
    清風暖：“有人說他是我師傅。”
    “噗？？？”搞什麼啊，這麼直白的嗎？白十三趕緊搖頭說：“怎麼可能？你的師傅是天上人間僅此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修仙第一人白予悅啊。”
    清風暖：“我知道，你不要這樣誇自己。”
    白十三笑了笑，沒有搭話。
    “奇了怪了，平時這個時候你應該張牙舞爪嚷嚷著你不是我師父了，今天怎麼這麼乖？”
    在這兒等著呢！白十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一股無力從心底升起，咬著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累了，一點都不想聊這個話題，苦水不知何時朝他們靠近，耳邊又開始響起嘈雜的抱怨聲。
    “是啊……我不是你師父，你的師父叫白予悅，是狂妄的，肆意瀟灑的，頂著九天雷依舊能夠我行我素；不是那個狡猾的、陰險的、隻能與苦水為伴甚至走不出鬼域的應常歡。記不得就記不得吧，反正白予悅白十三應常歡都是我，你放心以後會把正常的白予悅還給你的，隻有白予悅才配得上你。”
    他在說什麼？清風暖一句都沒聽見，可是，為什麼表情像是要哭起來了呢？
    “你以為我想來救你嗎？要不是你太廢物我就老老實實在老子的大本營絕不踏出一步，用得著每次救完你就得吐血嗎？你知不知道分身受傷會實時傳導到本體？不你不知道，還有，你那些專門用來探測情報的能尋找過往蹤跡的魔鴉能不能別老是在老子的鬼城外麵晃蕩，真的特別煩。”
    嗯……雖然清風暖聽不見，但是他可以確定，這個人的確不是他的師父，師父話也不少，但不是個話嘮，好家夥這人小嘴一張就不帶停的。
    “你當然不知道這地方是什麼，因為你將所有的聰明勁都用來找人了，要想從萬物生中走出去，隻需要放一點血證明你是個活人就行了。”
    原本清風暖將要從苦水中掙脫，隱約聽見白十三說的最後一句話，正準備咬破手指放點血時，一絲如墨一般的薄霧卷到白十三身上，幾乎瞬間，苦水躁動起來，耳邊原本就嘈雜的聲音呈千百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