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噎了一下，變得有點氣急敗壞：“那是。。多久沒見你了——”
    金懷玉摸了摸生財的脊背，“所以得通過嚐一口才能認出我？你已經老成這樣了。”
    “我呸！”一個黑色的球體在十層高的位置的露台上蹦躂，顯然是氣到了，“我能有你老？！”
    但是很明顯這種行為暴露了它，生財在金懷玉才看向那的時候就閃現在這球身後，一蹄子摁到了它圓潤的身體上，“昂昂昂！這個大，好吃~”
    “別別別！生財，我是以前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這樣！！”那個大球在它的控製下亂撞，卻好像總是撞到無形的空氣上，“明明以前你也覺得他很好吃嗚嗚嗚——”生財心裏一慌，腳下用力竟然生生把它摁進了鋼筋水泥裏，堵住了它的下半句話。
    生財舒了一口氣，對著不知何時站在露台扶手上的金懷玉，有點心虛，“這老家夥還和我套近乎，明明當時是祂把我捆了送給你的。”
    金懷玉沒拆穿它，他伸手將那個有點扁的黑球吸到手心，“別裝了，就算生財再過一萬年也不可能對你造成任何傷害。”畢竟，是和他同出一源的東西。
    那個黑球抖了抖，下一秒重新充盈，他嘿嘿尬笑：“好久不見了，槐。”
    “樂遊，現在在人間行走，你就不能換個形態？”金懷玉嫌棄地抓著他在空中像拍皮球那樣拍了拍，在他蒼老嘶啞的抗議中不看他的外表的話，特別像欺負老人的那種變態場景。
    終於，樂遊忍不住從他手中逃了出來，四肢拉長，在空中變成一條黑色的長蛇，在他的腹部居然還有四條細瘦的腿，“我又不像你那麼喜歡人類的形態”。
    “本來想試試你的境界有沒有倒退，看來還可以。”原來蒼老的聲音也變得年輕而厚重，樂遊現在比生財兩倍還長，肚子還有點餓的生財默默地後退半步，把自己藏到金懷玉月光下的影子裏。
    金懷玉不耐地打斷他：“有事說事，我今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咦？這麼反常我說你不會是老樹開花了吧，瞧這紅鸞星動的哎喲哈！”樂遊繞著他轉了轉，被金懷玉一把揪住七寸狠狠地朝兩邊一拉，這家夥就學乖了，哆哆嗦嗦地打了個結：“前不久這邊常有人類失蹤，我的骨魚告訴我這邊有那些東西的氣息。”
    “食人的東西以前沒有一萬也有一千，這麼多年了，有什麼生子，子又生孫，子子孫孫傳承下來也正常。”金懷玉站在欄杆上往下看，語氣冷漠得嚇人。
    “嘖嘖嘖，你一直不是很喜歡人類嗎？看來都是名義上的喜歡，”樂遊把自己解開，爪子從空中一劃掉出來一隻僵硬的焦黑的巨手，“這個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
    金懷玉一個箭步衝上去撈住這隻手的末端，他的心今晚第一次劇烈跳動，“。。。是他——但是怎麼會、”
    樂遊看到他表現得和自己剛拿到的時候一樣沉迷，心裏很得意：“是沒錯，隻不過是個殘次品，這股人屍的臭味隔著八百裏都能聞到。”
    他的身體糾結地扭動著，好像在抖雞皮疙瘩：“我看這應該是用一個百人坑養出來的，正品隻需要一根頭發絲那麼大就可以空得千年修為和相應壽命，但是這玩意兒效用可能連一成都沒有。”
    “另外那幾個怪物最近都很乖，在人類世界混得一個比一個風生水起，看不出來還有這野心。”
    金懷玉的眼神非常複雜，他把這個殘次品用一層青光包裹起來，扔還給樂遊：“你漏掉了一種選項。現在到處都是。”
    樂遊一怔，“人。。。你說這是人幹的？”
    金懷玉把手罩在生財身上就把它變回了灰色小豬的樣子，他的聲音非常平靜：“十年前我見了陸吾一麵，他受命在人間找尋祂的殘留，其中就有最重要的那顆心。”
    他看了又把那手收好的樂遊一眼，“他當時透露了一點，那個東西可能就在人類手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