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焰口召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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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那篇千古流傳的《焰口召請文》是出自你手嗎?
哈哈哈哈,小孩,除了老夫之外,誰還能寫出那樣的文章呢?《焰口召請文》的確是老夫所作。
東坡,它的創作背景是怎樣的呢?
老夫這就講給你聽,你可要記好啦!
嗯,好的先生。
公元1083年八月二十二日,是佛教的盂蘭盆節,也是天台宗的焰口法會。
“你們聽說了嗎?今年的法會來了一個神秘的大人物。”一位叫仁賜的和尚神神秘秘的與另一位叫仁川的和尚輕語。
仁川麵無表情的看了仁賜一眼,“你瞧瞧你,一點出家人的淡定都沒有,那人能有多神秘啊?”
仁賜嗬嗬一笑,“仁川師兄,那人的法力遠在覺懷上人之上。”
仁川表示不信,“師弟,覺懷上人可是江城最厲害的法師了,連住持上人都對他禮讓三分呢。”
仁賜揉了揉眼睛,“師兄,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昨天晚上,我看見那位神秘人穿著密宗高級法師的特定裟袍,就是與高帽連體的那種。覺懷上人和住持上人親自接待的他,看樣子與他十分相熟,並非常敬重。”
“密宗?”仁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天台宗的法會何時邀請過密宗的人參加?這不合法度啊!難道住持上人瘋了嗎?”
仁賜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師兄,你小聲點,今天這麼隆重的日子,你可不能亂說話啊。”
就在這時,住持信暉上人發話啦,“肅靜,世尊在上,特許老衲今時持法器恭請神明。覺懷大師請上聖壇首席。”
覺懷上人微微一笑,“阿尼陀佛,信暉住持,今年法會不同於以往,這首席之位結緣與貧僧,怕是不妥。”
信暉上人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視著他,“覺懷大師莫要謙虛,眾所周知,您的法力在老衲之上。”
“非也,信暉住持,您是主,貧僧是客,這次法會自然由您主持。”
信暉和覺懷兩位高僧還互相謙讓上了。這麼一來,就耽誤法會的正常進行了。
東坡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後台跳了出來,身子一躍上了聖壇。信暉和覺懷被嚇了一跳。
東坡回頭衝他們兩人爽朗一笑,“兩位上人既然謙讓不休,那這次法會就交給本尊吧。”
壇下所有的僧人都一臉懵圈,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這個用高帽遮住半張臉的神秘人不是天台宗的,他來幹什麼來了?
信暉和覺懷一點異議也沒有,完全同意,“世尊在上,青澄法師登臨,如此甚好。”
兩人說著同時登上聖壇,站立在東坡的左右兩側。
東坡笑了笑,“眾位世尊信徒,吾乃密宗青澄法尊,這焰口法會本來發源於吾密宗,隻是到了吾宋,密宗的僧侶們都由中原轉向西域去求道啦,所以荒廢了吾宋焰口法會的如期舉辦,幸得天台宗眾位高僧的延續,才使得法會不至於湮沒在曆史的煙雲裏。今天,本尊不想誦讀《救拔餓鬼陀羅尼經》這類的陳詞濫調。本尊親自寫了《焰口召請文》。希望密宗與天台宗能夠謹遵世尊法旨,合二為一。”
仁川嘀咕了一句,“這位青澄法尊好狂啊!說的好像他是世尊一樣。”
仁賜踩了一下仁川的腳,“師兄,你沒看見住持上人都默許了嘛,我倆小輩還是隨著吧。”
時間剛剛好,戌時一到,東坡立刻高聲誦讀《焰口召請文》一直到亥時。
覺懷上人和信暉住持將東坡秘製的咒水用小葫蘆瓢清揚到空中。
好香啊,這是什麼香味,如此奇特,所有在場的僧人都忍不住用鼻子去嗅這誘人的香味。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地藏王菩薩。
一心召請。
累朝帝主,曆代侯王。九重殿闕高居,萬裏山河獨據。
西來戰艦,千年王氣俄收。北去鑾輿,五國冤聲未斷。
嗚呼!杜鵑叫落桃花月,血染枝頭恨正長。
如是前王後伯之流,一類金靈等眾。
一心召請。
築壇拜將,建節封侯。力移金鼎千鈞,身作長城萬裏。
霜寒豹帳,徒勤汗馬之勞。風息狼煙,空負攀龍之望。
嗚呼!將軍戰馬今何在,野草閑花滿地愁。
如是英雄將帥之流,一類神魂等眾。
一心召請。
五陵才俊,百郡賢良。三年清節為官,一片丹心報主。
南州北縣,久離桑梓之鄉。海角天涯,遠喪蓬萊之島。
嗚呼!官貺蕭蕭隨逝水,離魂杳杳隔陽關。
如是文臣宰輔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黌門才子,白屋書生。探花足步文林,射策身遊棘院。
螢燈飛散,三年徒用工夫。鐵硯磨穿,十載謾施辛苦。
嗚呼!七尺紅羅書姓字,一抔黃土蓋文章。
如是文人才子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出塵上士,飛錫高僧。精修五戒淨人,梵行比丘尼眾。
黃花翠竹,空談秘密真詮。白牯黧奴,徒演苦空妙偈。
嗚呼!經窗冷浸三更月,禪室虛明半夜燈。
如是緇衣釋子之流,一類覺靈等眾。
一心召請。
黃冠野客,羽服仙流。桃源洞裏修真,閬苑洲前養性。
三花九煉,天曹未許標名。四大無常,地府難容轉限。
嗚呼!琳觀霜寒丹灶冷,醮壇風慘杏花稀。
如是玄門道士之流,一類遐靈等眾。
一心召請。
江湖羈旅,南北經商。圖財萬裏遊行,積貨千金貿易。
風霜不測,身膏魚腹之中。途路難防,命喪羊腸之險。
嗚呼!滯魄北隨雲黯黯,客魂東逐水悠悠。
如是他鄉客旅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戎衣戰士,臨陣健兒。紅旗影裏爭雄,白刃叢中敵命。
鼓金初振,霎時腹破腸穿。勝敗才分,遍地肢傷首碎。
嗚呼!漠漠黃沙聞鬼哭,茫茫白骨少人收。
如是陣亡兵卒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宮幃美女,閨閣佳人。胭脂畫麵爭妍,龍麝熏衣競俏。
雲收雨散,魂消金穀之園。月缺花殘,腸斷馬嵬之驛。
嗚呼!昔日風流都不見,綠楊芳草髑髏寒。
如是裙釵婦女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懷耽十月,坐草三朝。初欣鸞鳳和鳴,次望熊羆葉夢。
奉恭欲唱,吉凶隻在片時。璋瓦未分,母子皆歸長夜。
嗚呼!花正開時遭急雨,月當明處覆烏雲。
如是血湖產難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蠻夷戎狄,喑啞盲聾。勤勞失命庸奴,妒忌傷身婢妾。
輕欺三寶,罪愆積若河沙。忤逆雙親,凶惡浮於宇宙。
嗚呼!長夜漫漫何日曉,幽關隱隱不知春。
如是冥頑悖逆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饑寒丐者,刑戮囚人。遇水火以亡身,逢虎狼而失命。
懸梁服毒,千年怨氣沉沉。雷擊崖崩,一點驚魂漾漾。
嗚呼!暮雨青煙寒鵲噪。秋風黃葉亂鴉飛。
如是傷亡橫死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
法界五道,十類孤魂。麵然所統薜荔多眾。
塵沙種類,依草附木。魑魅魍魎。滯魄孤魂。自他先亡,家親眷屬等眾。
惟願承三寶力,仗秘密言。此夜今時,來臨法會。受此無遮甘露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