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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個小巷拐出,又進了一個稍微寬闊的巷子。隊伍忽然就停住了。因為隊伍過於浩蕩了,我看不到前麵,但是我想是到了目的地。
    果然如此,隊伍都走了進去,近處。
    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門,但是和皇宮的房子又有不同,兩扇像寺廟一樣的高高的門,兩邊各立一顆紅木柱頂天立地,上刻有文字,如流水行雲卻又沒有段結看似一氣嗬成的飛也般的筆法,聽說過這種叫做行楷書,中國聞名的是叫王羲之的書法家,最擅長撰楷書,他的書叫行楷本。
    抬頭望有一匾牌寫著名號——陸府。不想進去的,但是無奈前有強敵,後又追兵。明知道進這種達觀的府邸就是自尋死路。
    但是。。。。。。
    “陸管家,我們把大人要的東西送來了,這路小姐的親事可是全京城都知道了。辦這麼多的嫁妝,氣派就是大。”
    “嗬嗬,李大人,勞煩您了。這二小姐的婚事,老爺可是萬分的重視,平時就寵愛有佳,這出門了,老爺可是不舍啊,說是路遠怕小姐身子不行。”
    “哪裏哪裏,小事一樁。陸大人拜托的事,哪敢怠慢。。。。。。”
    這兩位可是聊上天了,全然不顧長長的隊伍,把府邸的門堵個水泄不通。
    過了許久,才有人把隊伍帶進去,他們指定把東西放好,不知不覺中身後的衛兵已經走了,那我就撤吧。我這樣想,於是一個轉身,心急手快。
    但是時機不對:“你們是老爺選定的護院吧,跟我過來。”真是倒黴,又走不了了,這下隻能隨其自然,聽天由命了。
    不過剛剛沒有注意到,算我在內一共有12人,大概有7、8個都是彪形大漢,有幾個瘦一點的看起來也比我強壯好多。
    這樣站在隊伍了我倒顯得弱不禁風了。那個家丁把我們帶到後院,後院裏甚是空曠沒有什麼裝飾,隻見有一個人早等在那裏,身體生的彪悍,皮膚黝黑,和那時同我搭話的大漢有的一拚。
    那個人本是盤坐在地上的,家丁讓我們在這裏等一下,顛顛得跑過去,向坐在地上的“黑三角”低頭說了幾句,那個人就猛地竄起來,一蹦三尺高,把旁邊的家丁嚇的險些跌倒,隻見那人又連接著擺了幾個奇怪的架勢,又在地上翻來翻去,像是街上賣武乞討的,當地人管那叫打把勢賣藝的。
    比劃的好的就叫幾聲好,賞幾個錢。但在我看來,那些賣藝的人多會些粗略的架勢還有幾個練了不知幾百回的特技,就同在場的這位仁兄一樣,頂多是個外形強健的關東大漢。
    沒有什麼真本事,當個行刑的還好。那個人比劃了好久,停了下來。大概是累了吧,他又轉過身來麵向我們盤腿坐下。
    站在一邊的家丁咧著嗓門喊:“你們,這就是陸府的護院金教頭,以後你們都要聽他的安排哦!”說完家丁就走了忙他的去了。
    但是關於這教頭我不是很明白,於是悄悄的問旁邊比我高一頭的大漢:“教頭是什麼?護院又是什麼?”
    “唔?哈哈,這不知道麼?看你真的是大人選中的護院麼?明明就是一個小娃子,瘦得跟杆似的。哈哈。。。。。。”
    切,光顧著挖苦人家,雖然是小了瘦了點,但是我可是九洲數一數二的高手。
    “教頭就是總司令官。至於護院就是保護著府上的秩序和府上人安全的。”“噢。”我恍然大悟,原來就是保鏢。
    嘻嘻,想想我打出生就是幹這行的。“好了,你們都過來。這的規矩還是要知道的,我還有考驗一下你們的實力。”
    金教頭的嗓門好大這一聲喊把地都震的嗡嗡直動。我們走過去。“站好隊!”又一聲,耳膜都要破了。
    不曉得為什麼他們都站的倍兒挺,腰板挺得筆直,簡直像軍人。於是我也挺了挺胸抬了抬頭。
    那個金教頭,在我們十二人中間晃來晃去,最後停在了我麵前,伸出手搬住我的肩膀晃了晃,真是力氣大,我就是瘦了點,薄了點。
    因為我是武士又不是相撲手,他這一下我還真的招架不住,當場就被他提了起來,摔在地上。“砰!”可真疼死我了,我趴在地上捂著紅了一大片的胳膊,站起來。
    “你!”我天!他竟對著我這樣喊,我激靈一下子就站得好直,其他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我的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好有親和力的聲音。“太熵。”
    “嗯。。。。。。”金教頭圍著我上下打量,轉了好幾圈,看得我渾身別扭,直發毛。“你真的是陸大人請來的麼?”
    “嗯。”“好吧現在開始。。。。。。”“金師傅!”一個嬌媚似水的聲音,忽然從後麵的走廊裏跳出一個人來,竟是一個小姑娘。
    嗯,她肯定還沒有成年。我看著她,向我跑來了!,簡直是飛來的,我怔怔的站在那裏。
    她一下抱住了我:“這個人,我要了!”這是人話麼?我又不是東西,你說要就要!我憤憤不平。
    “二小姐,這人,是老爺的護院。”“好呀,讓他當我的保鏢呀!”好生任性的丫頭。“可是,你看他這樣。。。。。。說不過去的。”
    是質疑我的本事麼?但是我倒想什麼也不會,畢竟一看那丫頭就是很任性,和她沾上邊的肯定不好應付。
    “不行!我就要他來!就要他嘛!”的確任性的很。
    “你今年芳齡?”隻見那小姑娘臉上一紅,一隻手直扇過來。這個耳光我輕易的避開了,想必剛剛那話是很失禮的。
    可是我還沒站穩,另一支如芭蕉葉大的手掌蔽天蓋地而來,這回是孫悟空逃不過五指山了,我被那隻大手狠狠地卡住脖子,壓到地上。
    那力量如有千斤重。我是輕易不會被逮著的,但是一但失利。這樣重量級的對手我是當真沒有辦法。
    原來是那個金教頭把我的身子直挺挺的壓到地上,讓我來了個狗啃泥。“你這無理的家夥!”想那金教頭的臉鐵定是炸開了鍋。
    他掄起椰子殼堅硬的拳頭,向我砸來。就感覺伴著疼痛一股暖流從後背直竄嗓子眼,一口鮮血從嘴裏不自覺地溢出來。
    “你小子膽夠大的,竟敢調戲二小姐!”調戲?不就是問問年齡嘛。說著他又掄起一個拳頭。
    “好了,金師傅。他就交給我吧。”“可是她這般對您無理。”把我交給那小姑娘?還不如讓我被打死呢!
    感覺壓在身上的千斤頂消失了,但是卡著我脖子的手並沒有放開。金教頭把我像貓一樣的提了起來,我的右手攥著蕭,我隻需輕輕一按,觸動機關他就必死無疑,但我沒有這麼做。
    因為有一幅似曾相識的麵孔映入眼簾。當時在場的12個人都不禁怔住了,金教頭見著狀況,連忙從我身上起來,我也爬起來看那個人。
    竟是昨晚巧救的姑娘,如今她已換的一身紫衣,輕飄飄的隨風飛舞的裙擺。真是絕世美女。“這不是大小姐麼?您有什麼吩咐麼?”彪壯的金教頭頓時點頭哈腰,底氣都少了一半。
    好像生怕招惹了這位公主。“葉珍。我正找你,你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回來,過些天就要出門了,還要玩到幾時?”原來這陸家二小姐叫做葉珍。
    “大姐,我要這人做我的保鏢!”哼!你姐是不會同意的。我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又抹了抹嘴角的血。
    “也罷。”她同意了?天啊!“但是大小姐,這人剛剛。。。。。。”“你放心吧,爹爹要是問起就說我同意的,你跟我來!”她向我一眨眼,我便領會其意了。和她們向內堂走去。
    後來才弄明白這陸府是朝廷大官陸澤昆的府邸,陸澤昆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
    兒子陸昊和父親同朝為官,大女兒生性乖巧,聰穎賢惠又美若天仙,堪稱京城之鳳,名為陸均惠。
    二女兒,陸葉珍,小巧機靈,活潑好動生得一個鬼靈精的腦袋,長得極其標誌漂亮。被稱為京城之靈。
    陸澤昆由於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最近到南邊陪皇帝微服私訪。所以家裏的大小事務都由大小姐均惠打點。這樣就明白了為什麼金教頭會這麼敬畏大小姐了。
    “你就做我這小妹子一回人情,跟著她吧。是你我倒也放心,把她送到親家就可以了。”“但是我不能再投門戶。”
    其實這大小姐也知道我的困處,要是跟了二小姐就等於另投它主,背叛了大名。“我知道,但又不是讓你真的跟葉珍,隻是你做做樣子,保護著她到親家就好。我可是很疼這孩子的。再說你還不是私自的跑到京城來的?”
    嗬!這淩厲的嘴,說得我無言以對隻好答應了這請求。但是沒想到這門親事竟和稚烈有著妙不可言的關係。
    我們如期出發,我就這樣匆匆的來了京城又匆匆的出去了,忘了當初為什麼要來了。路上,二小姐不願坐轎子,偏偏要和我一起走。
    她問我了許多事,但是到最後我也沒有告訴她我的真正身份,畢竟她還是受老天恩惠的幸福女子。
    臨走時,均惠說要和我一起回東洋島國去。其實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想破壞了她的心情。走了三天三夜,當我見到眼前的門匾上寫的是歐陽府的時候就有些預感。
    那府邸是和陸家幾代聯姻的,老爺子給我們介紹說這是他的猶子。這明明就是稚烈麼?隻是已經換上了綾羅綢緞,眼神變得高高在上,我想我已經不能再與他稱兄道弟。
    我便要獨自回去,但是從天而降的機關把我捆在中廳裏,葉珍顯然不知其中的緣由,在一旁大喊大叫起來,被內侍人拉進裏屋去。我甚是不解,為什麼呢?
    後來猶知道了稚烈和均惠的親事,便也就不再驚異了。
    “藤田冶赦,你的罪行我將公布於天下。一、殺害公主一罪判處死刑。二、企圖奪取我妻子一罪判處死刑。於明時正午行刑。”沒想到稚烈會親自到大牢裏為我判罪,我拉住他。
    他沒有轉過頭,隻是甩開我的手走了上去。站在門口他低低的說,為何我們要相遇,忽然有晶瑩冰涼的東西落了下來,被唯一的一束陽光展露無疑。
    作為畫師,你我是共患難的朋友,但是作為司馬稚烈,你隻能高高在上,隻能秉公職守。
    晚上,我萬萬沒有想到,我見到了均惠,她把我救出去。在跑過庭院的時候我看見了稚烈,他仰望著月亮,獨酒自斟。
    我對不起稚烈,也對不起均惠。碼頭有正在運貨的船,我知道坐上那船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上了船把均惠攔在了外麵:“你不要和我走了,我這一逃脫,怕是歐陽一家脫不了幹係,若是你走了,也就連累了你的家人。”
    “回去好好的和稚烈在一起吧,他是個好人。我這樣的人,就是和我在一起也不會有好日子的。”
    我親眼見著均惠的眼淚流下來,我不忍心抱住她,淚水濕了我的肩膀。我遞給她一把匕首,對他說,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我不願連累你和稚烈。
    我看見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匕首,但是顫抖得很厲害,淚水不止,顆顆滴到握刀的手背上,我是在見不得她難過,於是又一次抱住了她。
    頓時,一個冰涼的東西刺進我的腹部,我的衣服頓時變得鮮紅。我的身體變的輕飄飄,勉強才沒有倒下去。
    模模糊糊的看著均惠淚流滿麵,手裏攥著鮮紅的匕首,怔怔的站在碼頭,她說了句什麼,但是聲音被淚水敷衍了,我聽不清。
    而我離她越來越遠,就這樣我靜靜的望著天空,把蕭放在嘴邊,一曲——離別,悲傷不已,竟流下眼淚,終於躺在甲板上。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眼睛被淚水滋潤,流到我的麵頰,浸入舌尖那是鹹鹹的味道。如果這要是被均惠知道,大概又會笑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殺手了。
    不知那葉珍是否還任性不已,希望他們都能過幸福,我到最後也僅僅是他們人生中的一段插曲,忘了也就忘了,在這曆史的長河裏,這也是被人們遺忘的一段故事。
    暗藍色的天空,暗藍色的海洋。這空洞的顏色裏埋沒了多少感情,從相遇到相識再到離別。短短的時光流水而去,但是無論多久我都不會忘記。我一生所遇到的人稚烈,均惠。和他們那鹹鹹的一抹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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