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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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下午,我準時到龍興,小遠正站在門口等人!說大家都已經來了,就剩下何闐還有停車的大奔兩個人。
我陪他站了沒多久,那倆個人也過來了。一起上了二樓的包間。
菜是提前定好的,每個人愛吃什麼,小遠早就挨個問了遍。菜還沒上,慣例先開酒。啤酒配二鍋頭,小遠堅拒白酒,張傲也袒護,說他的確喝不了白的,但是迫於大家的不依不饒,小遠還是就著張傲的杯子抿了一口才算過去。
之後就是輪著敬。等一桌人轉到底,小遠差不多喝了有兩瓶,站在那裏顯得有些吃力。有人起哄再一塊兒喝,何闐突然出聲,敢情你們男生吃飯光喝酒呀?半天了菜還沒動呢!一句話,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其實小遠的性格並不是很活躍,對付這些場合顯的尤其生疏。好在我們這一滿桌人,對門兩個寢室都沒有書生氣質的人,何闐更是大俠級人物,據說曾經和人拚酒,一桌男生都趴下了,她還自娛自樂品著五糧液呢!這會兒又和浙江福建來的劉一鳴,郝嘉還有陳路偉談起南北方能不能吃辣椒的風俗,手裏的酒更是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感覺這酒根本是辣椒似的。一旁的張傲本來就能說會侃,今晚更是有意幫襯著搞氣氛,從開始到現在嘴都沒停下過,勸酒喝酒更是勤快。剩下的兩個同學一男一女,女孩稍微矜持點,男生也超能亂侃。
這麼一來,包間裏劃拳的劃拳,亂侃的亂侃,拚酒的拚酒,氣氛特別熱鬧。小遠也放鬆許多。大家玩玩鬧鬧,他笑著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說到特別好玩或者幾個人爭到最後竟然忘了一開始為什麼爭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咧開嘴笑大了。
大家吃的差不多,不知道又是誰帶的頭,說再和小遠喝幾杯。小遠推辭,立刻有人說,怕什麼,難得一次,來來來……
這下來的特好,幾杯下肚,小遠外看麵色不改,整個人卻已經東倒西歪站不住了。有人又給他灌茶。
服務員進來,手裏捧著插好蠟燭的蛋糕。
燭光照耀中,何闐那女高音衝小遠大喊。“趕快許願,一口氣把蠟燭全吹了。”
小遠一個激靈,好像才明白過來,對著蠟燭嘴裏咕咕嚕嚕說了好一氣兒話,眼看蠟燭都快燃盡了,才猛憋一口氣吹了蠟燭。
之後是分蛋糕,半醉的小遠對這種軟軟的東西好像最沒辦法,左一刀右一刀,就是不敢劃到底。最後分出來的蛋糕大小不一,結構零散,不得不羞赧著一張臉,求救似的看著我們。那樣子實在有趣,我們都笑著說,你生日當然你最大,由著你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小遠忐忑不安的把蛋糕遞給我們,我們站在他周圍接過來,等最後一個人接手後,所有人特有默契的,一齊把的奶油抹向小遠,距離稍微遠點夠不到的,幹脆用扔的。
一瞬間,大家全亂了套,有砸的時候扔到別人身上的,有見誰塗誰的,不過最可憐的還是小遠,一張大花臉,隻有兩個黑眼仁幸免於難,頭發被各色奶油粘的全部倒豎起來,特像街上的痞子敷了麵膜。脖子上衣服上也都白一塊、紫一塊的,最搗的是,他手裏居然還呆呆的端著他那半塊兒蛋糕……
害得連我都不得不承認,真的是,太逗了……
晚上鬧到最後,所有人都醉得七七八八。
十二個人分了三撥。張傲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感覺是在和大奔拚酒,把箱子裏剩下的全對瓶吹了。這會兒嘴裏喊著沒醉,實際上肯定不行了。我問大奔要過車鑰匙,車上載了幾個,剩下的人打的,出租車司機看我們一身一頭花裏呼哨的樣子,不停的側目瞟過來。
到了學校門口,張弛,阿路扶著劉一鳴,郝嘉,這兩人碰到何闐,沒倒過去已經算很不錯了。歡仔,大奔,張傲都喝高了,但緩了會兒還能自個兒走道。隻有小遠,看著挺乖,一聲不吭的,其實腿都軟了。
我抱過他,架在脖子上,他的腦袋歪過來靠在我的頭側,不時還衝我笑笑,說我知道你是誰。
一幫人浩浩蕩蕩進了樓。幾下裏送進房間。張傲有自己寢室的人看著沒事。張弛,阿路照看著劉一鳴,郝嘉。
何闐突然又跑上來,說去外麵買了解酒藥,喂著幾個人吃了,再一會兒,能動的都哄上床睡了。隻有小遠說什麼都乖乖的點頭,讓怎麼做就怎麼做,可沒勁能幹什麼呀。
我說我看著再緩一會兒,讓他們先回。然後找來毛巾弄濕了幫他擦臉上頭發上的奶油,他依舊安安靜靜的,眼睛一睜一閉,像是困了,我讓他靠在我懷裏,他也聽話的乖乖靠著。
我突然覺得,其實他醉了也未必就是壞事。
寢室裏異常安靜。隻有輕微的呼吸和偶然參雜的胡話。
我把小遠的腦袋仰起來,然後慢慢俯身親上他的嘴唇,舌尖一點一點探進去,他順從的張開嘴由著我侵入,翻轉糾纏中甚至會微微配合,好像我們是真的愛人。
正是這種舉動給了我莫名的鼓舞。抱著小遠抵在衛生間的牆上,把他的衣服撩到胸前,深淺不一的吻急促的落在他微微泛紅的肌膚上,回憶著開學初的夜晚,在狹小封閉的空間中做著同樣的事……
直到他更大聲的開始哼哼掙紮,我才如夢初醒一樣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我為自己感到悲哀,從知道自己性向的第一天起,我惶恐過但緊接著就釋然了。遊走在形形色色同類非同類的聚會上,但凡我看上的,無一不在我的暗示中欣然點頭。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吃這樣的苦。而且卑微到要依靠偷偷摸摸近乎強暴的可恥行徑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但是真的感情或許就區別在這裏,對於看上眼的玩伴,我可以毫無忌諱的跟他直接攤派,或者由他開價,而小遠,我卻始終連太過明顯的暗示都不敢……
所以當我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我尤其感激張弛和阿路的出現,匆忙替小遠整理好衣褲就去開門。
他們問我怎麼樣了,我說,這不,還軟的跟趴蝦一樣。於是我們三個人上去人拉,地下人拖,硬是把小遠搞到床上,又給他壓上被子,讓他睡覺。
也隻有這會兒,我們深深感慨,把床搞在半空裏實在是太不人性的設計!
晚上站在淋浴下麵猛衝,小遠的酮體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
淺淺睡到天亮,便自動醒來了。
拿過鑰匙去對麵寢室,四個人都睡著呢!半夜不知誰起來吐過了,不過能知道衝廁所應該問題不大。爬到小遠床上一看,被子還是昨晚走時蓋的樣子,連個邊都沒動過。小遠蜷著身子靠在牆那頭,半個腦袋也包在被子裏。
我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他呼吸到冷空氣,立刻跟著也往下麵鑽。蜷的更像隻蝦米似的。我笑笑,把昨晚沒來得及給他的禮物放在他頭邊,跳下床,繼續回去補眠。
再醒來已經是中午,阿路和歡仔去食堂吃飯,問我要不要帶。我點點頭,想到對麵寢室,問他們,
“對麵起了沒?要不幫他們也帶了。”
“起來了。我們就是和一鳴,郝嘉一塊兒去的。”
他們前腳走,後腳就溜進來個人,站在床頭仰著腦袋微笑的著看我。
“終於起來啦?”
“那你怎麼還睡著呢?”
“那不是有個禍害嗎?酒量真差!”
“我昨天喝了那麼多,夠不錯了,以前我喝兩瓶都有倒過的。”
“兩瓶都倒,真遜!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故意開他玩笑。
他也不惱,反而笑起來,等我下床,就拉著我指指他的腰間。
我笑道,“你知道是我送的?”
他半天沒說話,等開口,就沉著聲故意學我的音,“我就是知道。”然後換了認真的表情,“這皮帶很貴吧?他們說……”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拍了拍他的腦袋,“別人送你東西,你廢話怎麼這麼多,禮物嘛,各憑各願,哥哥我想送你什麼就送你什麼……”
我自然不會告訴小遠,為了他的禮物我昨天在外麵一直逛到中午,後來經過CK專賣店看到櫥窗裏擺的這條皮帶,簡單又很襯他,才專門買的。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昨晚我們肌膚相貼的感覺又突然冒出來。
“小遠,”我喊住他,他也被我驟然提高的嗓音嚇了一跳。
“以後記得,不管別人怎麼勸,千萬都不能喝醉!”
他聽了,紅著臉點點頭,然後問我,“昨天我醉了,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看著他,固執的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