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蘇玉臉已紅了，紅著臉垂下頭，用力擰著衣角，過了很久，才輕輕道：“劉媽媽，我……我……”
    這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走過來，附在劉媽媽耳邊說了幾句話。
    劉媽媽皺了皺眉，道：“我去看看。”
    說著便從樓梯拐角處走出來，蘇玉不明就裏，也跟了出去。
    在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劉媽媽的眼睛突然亮了。
    她臉上也從未出現過像現在這般奇怪的表情。
    黃昏，驟雨初晴，霞光萬丈。
    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站在門口，站在金色的霞光裏。
    每個人看到這臉色蒼白的女子時，都會現出奇怪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條毒蛇。
    一條會勾魂奪魄的毒蛇。
    男人最喜歡細腰長腿的女人，她的腰恰巧很細，腿很長。
    她穿件寬大而舒服的淺粉衣裳，秀發鬆鬆地挽起，一雙晶瑩、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她抬腳輕盈地跨進門檻，緩緩走到劉媽媽和蘇玉麵前。
    麵上綻開了甜蜜妖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在這一刹那間齊放。
    劉媽媽不禁感歎：“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女子抬手撫了撫胸前的長發，眨著眼睛笑了，目中閃動頑皮、幽默的光芒，卻又充滿了機智。
    她眨著眼睛笑：“媽媽好，小女子名叫謝婉茹。”
    劉媽媽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她看著麵前的女子，仿佛是看到了一堆金燦燦的黃金。
    “姑娘，家住何方？為何來此啊？”
    謝婉茹淡淡一笑：“小女子沒有家，聽祖父說，我是他撿來的。”
    劉媽媽臉上的微笑突然凍結，道：“那你祖父呢？”
    謝婉茹咬著嘴唇道：“一個月前病死了。”
    劉媽媽一臉惋惜，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忘姑娘莫要太過傷心，節哀順變才是。”
    謝婉瑩悠悠的一笑，道：“謝媽媽勸慰。祖父在世時，我跟祖父在京城腳下靠賣藝為生。祖父死後，我孤身一人無處可去，隻好四處漂泊。今來到這金陵城，無親無故，還望媽媽能夠收留我。我會彈琵琶，也會唱歌。”
    她俯身把琵琶放到腳邊，自寬大的衣袖中取出個錢袋，遞到劉媽媽手中。
    劉媽媽動容道：“唉，誰讓劉媽媽我心軟呢？看不得無家可歸的人，尤其是像你這種小姑娘。罷了，我讓纖兒給你找個房間，先在這裏住下吧。”說著便讓身邊那少女帶謝婉瑩上樓。
    謝婉瑩眼波流轉，俯身抱起琵琶，福了福身子道：“那小女子在這裏先謝過媽媽了。”
    蘇玉一直凝視著地麵，直等她隨纖兒走上樓去，才輕輕歎息了一聲：“真是紅顏薄命呐！”
    劉媽媽淡淡道：“你還是太年輕了。”
    蘇玉道：“劉媽媽何出此言？”
    劉媽媽笑了笑，道：“你看她皮膚那麼白，怎麼可能是走街串巷的賣藝人？”
    蘇玉怔了怔，不得不佩服劉媽媽察言觀色的能力，不愧是老江湖。
    他無不感慨道：“劉媽媽說的是，一般走街串巷的賣藝人，天天風吹日曬的，難免會被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