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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距離林德誌涉敲詐勒索案一審開庭結束已經快兩個月了。林德誌的家屬不止一次地找古子翔詢問此時。古子翔雖然安慰他們庭審還在法定期限內,但他卻不止一次地去法院了解情況。
古子翔在中國大陸是第一次為別人辯護,但他在英國學習期間就已經擔任了多次辯護人,並在香港也有多次的辯護經驗。如果按照英美法係的傳統,陪審團審議越久,往往就越有希望。可是在內地,倒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本案而言,古子翔和趙雨柔堅定一個信念:這是一起冤假錯案,隻要不是無罪釋放,他們一定要在二審繼續為當事人辯護。
“林德誌,收拾東西,你可以出去了。”看守所民警的一聲吼,讓林德誌直接懵圈。他甚至懷疑自己在看守所久了精神恍惚了。
沒一會兒,看管民警打開門,質問道:“你怎麼還不收拾?你不想出去了?”
“出去?”林德誌非常疑惑。民警說:“是啊,你被釋放了。”
“啊?”林德誌又驚又喜,可是他更多的還是疑惑:“管教,可是法院還沒宣判呢,怎麼就釋放了?難道是取保候審了?不應該啊,要取保應該早就取保了。”
“你先收拾好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林德誌還能說什麼,隻好抓緊時間收拾東西,然後跟看管民警離開。民警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讓他在那裏等候。此時的林德誌穿上便服,當然也沒有戴手銬。
林德誌的弟弟、父母來到了這個房間,他母親胡敏更是激動地抱住了他。此時的林德誌更加疑惑了。當然,疑惑的不止是他,還有他的一家人,以及他的兩位辯護律師。他們剛接到北城市公安局和檢察院的通知,讓他們立刻趕到看守所,說林德誌被釋放了。接到檢察院的電話時,古子翔和趙雨柔直接掛斷了電話,認為對方是搞詐騙的。直到檢察院親自派員到律所通知他們才相信。
他們幾個人在那個小房間等了一會兒後,陳凱恩和徐思瑤進來了。此時,林德誌及其家屬的心情不知是憤怒還是什麼,反正他們說不出話。古子翔站了起來,問道:“陳局長,徐支隊長,你們能不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陳凱恩和徐思瑤對視了一下,決定由徐思瑤來說。徐思瑤坐了下來:“我知道你們很困惑,我們就是來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的。”
徐思瑤說:“監察機關把案件移交給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肯定你是冤枉的,你的律師收集了證據,我們也收集了。但是,蘇練鴻等人涉及到很複雜的跨境犯罪,而且是有組織犯罪。所以我們擔心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本案涉及到香港的一個銀行從業人員,舉報人被人殺害,並拋屍廉署門口。”
說到這裏,林德誌和他的家人倒吸一口涼氣,感到很後怕,全然沒有了憤怒。兩位辯護律師倒沒有什麼恐懼,他們有的隻是驚訝,沒想到香港會發生這樣的事。徐思瑤接著說:“我們當然可以對你和你家人進行保護,但周天同作為有組織犯罪的首要犯罪分子,而且對你進行了誣告陷害,他就會認為如果警方不相信他,就等於相信你,並會依據你的舉報對他進行調查。這樣的話,對我們警方的後續調查工作極為不利。所以,為了你們的安全和我們的工作,我們決定按司法程序對你進行起訴。”
“可是,我覺得你們應該告訴我們。”林德誌依舊有些不滿。
“根據我們的經驗,不排除周天同會派人到看守所來套你話。你的家人更沒這方麵經驗,如果周天同有派人監視你家人,而你的家人整天不緊不慢的,他絕對會懷疑。別忘了,他敢雇凶殺人,而且敢在香港警局門前襲擊警車,派人監視你們是完全有可能的。”陳凱恩接著說:“此外,難道你沒發現你在看守所的待遇跟別的嫌疑人不一樣嗎?民警的態度也很好吧。別的嫌疑人吃的比較清淡,而你是兩肉一菜。別的嫌疑人是一群人睡炕上,而你是跟沒有什麼危險性的貪官住一起。對於二位律師而言,你們在法庭上難道沒發現兩位檢察官的表現有些不專業嗎?”
“所以,在開庭的前一天晚上你跟我說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管別的,是在暗示我?”古子翔恍然大悟。
“當然了。”陳凱恩對林德誌的家人說:“像對不起的這樣的話我就不在這說了。我們會為林德誌申請補償,本案的律師費,你們三位在這段時間來北城的路費、住宿費、夥食費我們都可以報銷。如果你們能提供發票或收據的,我們如數支付,如果沒有發票或收據,我們就按最低標準給你們。”
林德誌畢竟是公職人員,還是本案的舉報人,他關心起了案子:“陳局長,徐支隊長,我能問一下周天同和蘇練鴻他們在進行什麼非法勾當嗎?”
徐思瑤回答道:“對不起,現在本案還在偵辦中,其中周天同將在香港接受審判,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方便透露。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旁聽蘇練鴻的庭審。”
“慢著,我哥能恢複公職嗎?”
“黨籍、公職都能恢複,至於是不是恢複原職,就不好說了。”
這時,古子翔的電話響了,是律所主任馬鵬智的緊急電話,所以他就先離開了。於此同時,香港方麵對林富偉和周天同的審訊工作正在緊張進行。
法律設立的初衷就是保障每個人的合法權益,以及懲治違法犯罪。雖然每個國家和地區的法治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勝在每個國家和地區都有這樣的人:他們以絕對專業的知識和技能,以對法律的絕對信仰,懲治犯罪,維護正義。